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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萧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爱人欺骗利用,因莫须有的叛国罪,遭受满门抄斩,他父亲的尸体死后示众四十九天,他的书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后不堪屈辱咬舌自尽……绝望和自责之下,他在朋友与爱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杀。 这一世,他踏血而归,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从一个小官的儿子身份开始,重返边关,弃笔从商,教化边民,资助城防,改进武器,并将父亲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错? 东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错? 殷涧将军: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晕倒! 萧天青:你可知错? 殷涧将军(东方鬼帝),委屈,哀伤,手抚胸口轻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萧天青脸色大变:快躺下休息 什么错不错的,全忘啦~

    第二十三章 郎九

    小说: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数:2617 更新时间:2019-09-21 12:38:07

    觅夫山,如此不大气的名字,实在不符合它匪窝的身份。

    比如,郎九,就对这个名字非常不满意。

    他曾把刀架在往来客商的脖子上,告诉他们,这不是觅夫山,而是黑狼山。

    然并卵。

    随着他们的恶名远播,觅夫山这个名字也被牢牢地扎根在了整个大周朝子民们的心目中。

    此时,他仰脖灌下一碗酒,气愤得刚扬起手,两个小弟立刻噗通倒地,摆出接碗姿势的同时,嘴里哀号着,“大哥,这是咱们最后一个没补过的碗啦。”

    没办法,土匪家,他也没有余粮啊。

    郎九哀叹一声,将碗轻轻放回桌面。

    “唉,大哥无能,害得你们只能跟着我一起吃苦。”

    做为一个土匪头子,之所以混得如此一穷二白,皆因,一则战火不断,从这里经过的客商越来越少,二则他还养了近百个,再也上不了战场又不愿回去拖累家人的,残兵。

    但就是混得再怎么惨,他也绝对不打山脚下村民们的主意,如果其他匪窝敢打,他还集结小弟,揍的那些个抢村民的土匪哭爹喊娘。

    这么一来二去的,其实觅夫山上目前只有一个匪窝,那就是以郎九为老大的黑狼帮。

    而这个情报,萧知州以及运粮官米司库,并不知道。

    “大哥,大哥,”一个右小臂没了的年轻后生,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哥,据可靠消息,朝廷的救济粮,明日便会从咱们这里经过。”

    郎九还未发话,一个独眼的汉子拍案而起,“太好了,大哥,咱们就把那些粮食全抢进山来,除了自己留下一部分过冬,剩下的,咱们亲自分给老百姓,这样一来,百姓们得到的实惠,肯定比在当官的手里被层层剥皮后,要多的多。”

    “就是大哥,当官的没了救济粮,自然还可以回南方重新筹集,我听说,南方那边一年能种两季的粮食呢。”

    “两季?那岂不是家里的粮食都堆成山了?”

    “那可不,不然南方的小娘子为啥都长得白白嫩嫩?”

    郎九一拍桌子,“好,干他娘的。要是能抢到些银钱,给弟兄们也一人添置一件新夹袄。”

    “欧~”

    “欧~”

    这些人表达开心的方式,不愧,‘黑狼帮’三字。

    此时,距离觅夫山百余里外。

    萧知州挑起车帘看看外面的天色,用脚跺了跺车底板,“传我命令,整队休息,路边造饭。”

    “是。”

    随着一波波的指令声传到最前方,队伍慢慢的停了下来。

    萧天青被不厌从驴身上搀扶而下,驴再比马容易驾驭,几天下来,他也快变成了罗圈腿,相对而言,斜红则比他强上许多,虽然还时不时表现一下柔弱,但骨子里的彪悍刚毅,还是会让她在不经意间露馅,就比如现在,这丫头自己从驴背上一跃而下后,单手拎起一口铁锅,就准备去挖灶做饭。

    没办法,她根本不清楚,真正的弱女子,是不可能单手拎起那口铁锅的。

    千余年后,真正的弱女子,在男人面前,应该连瓶盖也拧不开才对。

    萧知州也被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略略躬着腰缓缓走了几步,飘逸的气质才恢复上身。

    见自家儿子和书童元宝,也不知道是谁扶谁的七扭歪八的走来,薄嗔道,“现在知道这驴没那么好骑了吧?你要买,为父也不拦着你,你身上又不是没有银票,何苦用马车去换?”

    萧天青有苦说不出,他身上是有银票,但他也知道,这些银票在他的计划中,远远不够用,故而他必须节约每一个大子。

    “父亲,明日午后便会经过觅夫山,儿请命在最前列带队。”

    嗯?

    萧知州手拈胡须眉头微蹙,“这是为何?”

    萧天青凑近他爹,压低声音道,“爹,你是不是准备好了与山匪一搏的计策?”

    嗯?

    “让儿猜猜,您肯定是将一部分人藏在粮车之上,待这些人被山匪带上山后,在放一把火,将山匪的老巢一把火烧光。”

    嗯?

    “你是如何得知的?”

    见自家父亲一脸的紧张和诧异,萧天青知道自己猜对了,顽皮的朝着老爹挤了下眼睛,笑嘻嘻道,“爹,不然呢?不然你为何买那许多火油?还怕不甚点燃了粮草,特意将存有火油的车与粮草队之间隔开?”

    哼!

    虽然猜出自己计谋的是自家儿子,萧知州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爽,当下傲娇的甩了甩袖子,跟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隔开一点距离。

    “那这,又与你请命打前列,有何相干?”

    “爹,您有所不知,现如今这觅夫山上的土匪,多数皆是战场上下来的残兵,您也知道,他们失去了劳作能力,没有其他生活技能,朝廷给的抚恤金又极少,故而不愿回家乡拖累家人,这才占山为匪的。”

    萧知州眉头微蹙,“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爹,自然是南北往来的商队告知孩儿的。他们中的人也曾经过这里,说觅夫山的土匪虽然可恨,但从不取人命,也总会给他们留下能走回上京的口粮或盘缠,若队伍里有妇孺,言语举止里也不见轻薄。还有,觅夫山山脚下的村民们,对他们这些人也很是同情,偶尔孩子在后山走丢了,这些土匪还能帮着找,自他们占山为匪后,再也没有大虫,饿狼来侵扰过山民。”

    因为不是被这些土匪给打来吃了,就是被这些土匪给吓走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爹,儿想试着说服他们,如果行,咱们这边的护卫兵也不必有损伤,如果不行,你埋伏在粮草车里的人,再按原计划动手不迟。”

    “说服?如何说服?”

    “他们所求,无非也就是肚中有粮,身上有衣,儿现如今要开拓南北上路,自是有许多用人之处……”

    萧知州捻须沉思,“好,那你就去试试,但若,”

    “但若情形不对,而自会立刻后退,您放心,您儿子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特别的惜命。”

    他心里还有一个仰仗,那就是,既然地府给了他十年,就不会轻易让他死去。

    说不定他时常感觉到的有人在看他,就是地府的那些人在监视他?

    镇远郡,操练场。

    ‘啪~’

    ‘ha~,haha~’

    ‘啪~’

    ‘ha~,haha~’

    殷涧如标枪一般站立在高台之上,手里握着的长鞭,每每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操练场上的士兵们便整齐划一杀气腾腾的,做出或刺或挑或拧的动作来。

    朱军师一旁看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

    他能想象到,这样的竹枪阵具备怎样令人胆寒的杀伤力。

    没有盾牌手,三排竹枪手互为自己前后排之人的盾牌。

    第一排人向下扎马腿或人腿之时,第二排人的竹枪也从他们的肩膀上方将竹枪刺出上挑,第一排人一枪刺出后,不管中不中,立刻后退变换队形,二排上挑枪花同时变成第一排,第三排变成第二排同时将手中竹枪平平刺出,拧动出枪花,可以想象,这枪花刺入敌人腹中之后,一搅一拧之下,再无活命可能。

    士兵们如机械式的重复着一个动作,拆开看,每个士兵的武艺都不行,可他们一旦组成三排小队之后,就如杀人机器一般,而且,队伍可以根据战场的宽度而自行调整宽度,却并不影响杀伤力。

    此时,所有站在高台上的人,都不觉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用那些该死羌寇的血,来祭一祭他们的竹枪阵。

    朱军师眼含热泪,不由自主跪下来,先冲着南方磕了个头,又冲着高台上的殷涧,虔诚地磕了一个头。

    同一时间,郎九坐在山顶背风处,抚摸着那块曾跟随了他四年的木牌,只觉前路茫茫,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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