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敢动我的人?
小说: 太傅 作者:陆连清 字数:3213 更新时间:2019-04-26 05:24:28
“你怎么受伤了?”刚送走罗孜腾,圆货便看见徐子寿竟满头是血,吓了一跳。其实徐子寿不光是额头上渗着血,脸上也有明显被打的痕迹。圆货将要放到一边,端来一些热水,用毛巾沾湿想帮他擦干净,但徐子寿明显往后一缩,有所警戒。在他的眼中,这个人也是与外面那些黑衣人,罗孜腾一伙的。
“你别怕,俺叫阿圆,大家都叫俺圆货,是个马夫。”圆货伸出胖乎乎将毛巾递给他,“罗大哥让俺负责你的病,你放心吧,俺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你的。”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到底惹怒了谁,但圆货实在不忍看着一个好生生的人变成这般模样。虽然他的能力微薄,但是起码他还是能帮徐子寿处理一些伤口什么的。
徐子寿缓缓接过毛巾,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不同,他紧绷的心总算松了些。原本因为神经过于紧张而被自己忽略的伤口,传来刺骨的疼痛。
“额嘶——”
见徐子寿脸色十分难看,还时不时捂着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声音,圆货很是担心,他连忙开口,“公子,你等着,我去帮你煎药。”
徐子寿摆摆头,张嘴却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圆货见他有话要说,取来那开着药方的几张粗糙的纸,将其翻过来。最后却发现这里没有毛笔,圆货急得直跺脚。徐子寿没办法只好沾着自己额上还没干的血在纸上写到,“剪刀。”
圆货一惊,“你,你要剪刀做什么?公子,你,你别想不开啊!”
“伤口。”徐子寿只好继续写到。写完他侧过身,原来刚刚罗孜腾提起他往桌子上撞的时候,旁边的锋利的木柴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连着衣服的布料。这难耐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想法子将那东西拔出,但是若是强扯,恐怕要将那一块血肉扯下来,只能先用剪刀将衣服剪破。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圆货实在是不忍,他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俺去找找。”
见胖马夫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徐子寿有些脱力,他任凭自己的身子缓缓滑落。其实处理伤口是其次,对付罗孜腾才是最关键的。等到了深夜,他肯定会再过来!到时,他绝对不会任其摆布,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让他尝到点苦头。
“殿下!你找到了么?”黑夜中,邺熙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却一无所获。而正朝他走来的陈瑾轩也是摇摇头。
“可恶,到了夜晚更不方便!他们明明就在这村子附近。”陈瑾轩一跃下了马,他捏紧拳头,心中越来越不安,“邺先生,先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些估计收了惠后的命令,将子寿带离你的面前。如今,他们倒不会伤害他。”
“是么?那就好。”陈瑾轩虽嘴上这么说心中的担心却依旧没有丝毫减弱,“总之,夜晚,驾马不太方便我们将马先送到客栈的马棚处吧。
“好吧。”
两人找了最近一家客栈,一进去就见几个人喝的大醉,到处撒酒疯。陈瑾轩厌恶地扭过头,唤来小二,“帮我们把马牵进你们这的马棚吧。”
“两位客官是要住店?”
想到徐子寿还没找到,自己哪有心思想这些,陈瑾轩不悦道,“不用了。”见小二面露难色,陈瑾轩接扔了一锭白银给他,“钱我自然照给。”
结果白银,立马喜笑颜开的小二赶紧讨好眼前两位客官,“那好,那好,客官慢坐,小的这就去。”
“邺先生,我们出.......”
陈瑾轩见邺熙紧皱眉头盯着那群醉鬼,有些好奇,也扭过头打量了一眼他们,最终,他的视线紧落在那些人之中一个身形高大,始终默不吭声的男子身上。并非因为这男子与其他人有何不同,而是,那男子的腰间不明显的地方挂着一个令牌,那是宫中的令牌。
“看来,不用我们到处寻找了。”旁边传来邺熙的声音。
陈瑾轩冷着脸,正想冲上前去,却被邺熙一把拉住,低吼,“殿下,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去救先生。”
“他们那有四个人,而且个个看起来身手不凡,而我们是只身前来。硬碰硬不但救不了子寿,反而火上添油。
邺熙的话陈瑾轩自然明白,只是他控制不了。一想到就是这些人将先生劫去,心中的怒火便一窜二上,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子寿的下落。”
这个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再不惊动这些人的前提下,找出徐子寿还是有一定难度。陈瑾轩咬咬牙,最终点点头。此刻,将马安置好的小二正好走了进来,见这两个人还在,便笑眯眯地问道,“二位客官,还有什么需求?”
“住店!”
陈瑾轩冷冷的语气,吓了小二一跳,他心想,这两位可真是奇怪。
“药熬好了,你快喝吧。”
圆货小心翼翼地端着药回到了柴房,顺便带来了那厨娘王大嫂剪布料的剪刀。徐子寿挣扎着起来,却没有在意汤药直接接过剪刀。他虚弱地重新靠着墙坐下,三两下将腿上的衣料剪开,只剩那狠狠刺入大腿血肉的木柴,他紧闭双眸,手用力将木柴拔出,鲜血一涌而出。就连旁边端着汤药的圆货见了手都不由一抖,寂静的房内只剩下徐子寿痛苦的叫声。
简单地将伤口包扎好,徐子寿将剪刀微微藏入衣袖中,然后接过来圆货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徐子寿朝那马夫,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明白,若是没有这个人,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那帮黑衣人或者罗孜腾的手下了。
圆货憨厚地一笑,挠挠头,然后走过去将空碗收起,“大夫说了,公子你喝完药要好好休息,俺就不打扰你。”
胖马夫走后,徐子寿无力地养着头, 柴房的窗户没关,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那轮挂在高空的明月。圆圆的月亮皎洁明亮,如一盏夜灯挂在天上,给黑漆漆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光亮、一丝温暖。而此刻的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喀——”柴房的门被缓缓地打开,徐子寿缓缓转过头来,手也不由地伸进袖中,握紧那把仍沾着自己血迹的剪刀。
“这是什么眼神?”门边的罗孜腾阴阴一笑,“怎么,这么恨我么?”
他慢悠悠地走到徐子寿面前,悠闲地坐在他的对面,“那个死胖子还真是烦,磨蹭了好久。真是浪费了我的好多时刻,不过也没什么,反正,夜还很长……”他伸出手,捏紧徐子寿的下巴,看见他痛苦地皱眉,罗孜腾越是兴奋,“我可以陪你好好玩。”
“……”藏在袖中的剪刀被徐子寿狠狠捏紧,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他要在罗孜腾最大意的时刻,拉着他陪自己一同下地狱。
然而罗孜腾却似乎早就看透了什么,他笑道,“怎么?难道你真以为那小小的东西能伤得到我?”
罗孜腾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摁住刚刚被徐子寿包扎好的伤口,那鲜红的血立马渗出,染湿了纱布,同时也疼得徐子寿两眼发昏。他另一只手则是突然捏紧徐子寿暗自抓着剪刀的右手。强劲的力道似乎要将徐子寿的手腕捏碎,最终,连剪刀也无力的滑落下来。
痛苦中的徐子寿,感到了一丝绝望。
“哈哈!这把剪刀,还是我让王嫂给那愚蠢的胖子的。”罗孜腾很享受着徐子寿眼中的绝望,对于他来说,这便是报复的快意。“你瞧瞧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啊!真是天真,愚蠢。不过我可不一样,这五年经历的一切,可是让我受益终身呢!”罗孜腾一把将徐子寿摁在冰凉的地上,解开他的腰带,探过头吻着徐子寿的白皙的脖子,用残忍的语气开口,“让我明白了,想要得到有些东西,要不折手段!想要摧毁某些东西,亦是如此。”
“啊,呃——”
徐子寿拼命挣扎,最终一口生生地咬在了罗孜腾的手上,惹得后者大怒,一掌扇过去,将徐子寿打得眩晕良久。
“贱东西,敢咬我!”罗孜腾的双眸透过一丝暴戾,他残忍地伸手摁着徐子寿的大腿处的伤口,疼得徐子寿哑着嗓子喊叫。然后撕开他衣襟,狠狠地咬着徐子寿的脖子,突然他瞄见了那靠近后颈的地方有一块红印,那怎么也不像蚊虫叮咬的痕迹,他冷笑,“还以为你是多么纯洁高尚呢?怎么?这东西会是女人给你留下的?”
徐子寿因为疼痛渐渐失去知觉,意识也一点点的消散。
罗孜腾带着点鄙夷,“你也不过是被男人操过的一个玩意,有什么好装?”
不是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一样……
他和你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徐子寿的意识渐渐消失,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去,就在他眼前逐渐黑下来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
“嘭——”
罗孜腾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猛地一拳揍飞出去。感觉半边脸都已麻木,甚至几颗牙齿都揍落了。他阴霾地抬起头,却看见一双凌厉而让人喘不过气的怒眸。
当看见徐子寿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陈瑾轩感觉怒火犹如野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灵。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又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他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吼道,“本王的人,你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