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井的井水不是枯了，而是被他们每日打水给打浅了。一口井供半条巷子的人生活，算是不容易。

徐大人喊过了一人，将昨日的口供给左锦晏看，待他看完后问他，“左驸马，你可找出线索了？”

“没有，无迹可寻。”左锦晏回答的快，他抬头看了眼快到日中的太阳，话语匆匆，“您都束手无策，我又怎能看出其他？线索是不会跑的，这两日事务繁忙，等有空再来与您聊聊，我与丫头先行告辞！”

出了巷子，右卿卿突然一把将左锦晏推在墙上，一手撑在左锦晏耳侧，她本想做出一个极有侵略性的姿势，可她矮了一大截，生生将那股气势破坏的半分不剩，竟然还有些萌态。

右卿卿脸上的表情故作高深，“左怂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别想瞒我！快老实交代！”

左锦晏唇角一勾，将身缓缓下倾，两人离的越来越近，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嗯？你怎么就知道我猜出来了？想知道？拿出诚意来。”

“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右卿卿佯装不屑，“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准是………”装腔作势。

最后四个字还没出口，右卿卿看着几乎贴到鼻尖的脸住了声，她咽了咽口水，想到几天前，在皇宫她落水后那不太愉快的经历。

当时这家伙咬她了，她莫名的很害怕，很慌，现在也很慌，不过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但压低的语气还是将她的心怯表达的彻底。

“你怎么又离我这么近。”

呼出的气撒在了左锦晏脸上，让他心里酥酥痒痒的，他唇一勾，看着右卿卿的眼睛，回她:“当然是喜欢你啊。”

右卿卿的脸一下红透，贝齿压着下唇，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涌了些雾气，明明是害羞了，嘴里还不服。

“你这是在耍流氓！”

“耍流氓？”左锦晏挑眉，笑的很有深意，“你低头看这个姿势，是谁在耍流氓？”

右卿卿垂眸看了一眼，她的一条膝盖正好从左锦晏双腿间串过去顶在墙上，一副要非礼良家少年的样子。是了，耍流氓的是她。

她讪讪的收了手收了腿，换了一个方法，就像是对付左锦晏他娘一样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哎呀你就告诉我嘛，看我这么可爱………”

那娇软时不时无意间蹭在他手臂上，娇娇软软，左锦晏鼻血差点喷了出去，他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别过头嗯了一声。

“我告诉你，你先放开。”

右卿卿放手放的麻利，正正经经的站在他身前眨眼睛直点头，“嗯嗯，你快说，我听着呢。”

右卿卿别的不缺，就是缺心眼。她都不知道“喜欢”这两个字的意思，只知道用她自己惯常的方法去要自己想要的。

还极其单纯的认为，成婚就是以后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以后可以一起吃吃饭什么的，总之很愉快。

左锦晏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他顺手拉过右卿卿的手腕，“走，回去吃午饭，一会儿下午查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左锦晏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看她，“顺天府尹都破不了的案要是我破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右卿卿很茫然的点头，“是啊！”

“那这么厉害的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啊？！”右卿卿表情呆滞，她嘴角抽了抽，“不行！”

“走了，回去晚了待会儿被骂。”

回到左相府时，桌上的李宗翰和他夫人已经在饭桌上等了，左锦晏顺手把药包给了旁边小厮，嘱咐他去熬药熬糖水。

李宗翰冷冷的看着他们，还冷哼了一声。

右卿卿一看到这左相心里就不太舒服，就像是看到了那个爱贬低女孩的虞老夫子，也不是怕他，就是会莫名的规矩一点，怕被垢病。

李夫人笑意盈盈，越看越觉得这儿媳妇漂亮，跟自己儿子何止是般配，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言不语的吃了顿不太愉快的午饭，出饭厅小厮便小心的端了一碗药过来，左锦晏试了试温，还尝了尝味，令道:“喝了！”

“………”右卿卿听着他这语气心里不爽，“吃饱了，不想喝。”

“那我出府了，你什么时候把汤喝了我什么时候回来。今儿一整天我爹都在府里，希望你会跟他多学学下棋。”

左锦晏说完就走，右卿卿连忙拉住他，小心翼翼的说:“不不不，我不要跟老包黑子待在一起，我喝，马上喝！”

右卿卿刚把药灌了下去，李老包黑子正好出饭厅，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甚好脸色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右卿卿擦了擦嘴，“你爹他怎么一点都不友善？对你好像更过分，总是一副你欠他钱的样子。”

小厮在旁边听了噗一声笑了出来，“少夫人，老爷可是很爱少爷的。”

“爱？”右卿卿抽了抽嘴角，看着左锦晏语含深意，“你爹还真爱你哦，爱的肝肠寸断。”

左锦晏搂过她的肩，避开了小厮往房间走，“我爹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平日严厉了一些，这两日他在生气，等他气过了就好了。”

右卿卿略感惊异，“你这么听话他还生你的气？他骂你你都不还嘴，你这么怕他，能做什么事儿？”

“我………”左锦晏看着她，随后将话题一下带过，“换衣服，咱们去画廊画画！伍敬怀的事，多半只有画廊的人才知道了。”

京都是一座由护城河围起来的巨大城池，又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南面高官住所密集，皇宫坐北居天子，东面居兵将，西面融商。四面汇聚在了一起，组成了这偌大的皇城，天启国的首都、最繁荣的地段。

京都画廊同样位于京都南面，是一位喜爱画画的世子爷建的，吸引了许多文人瞩目。京都中的才子多半来过这地方。

这地方又与诗楼不同，诗楼如右卿卿她二娘所说，多是装清高的庸人，会念几句酸腐便以为自己艺高绝顶。

画廊中集了许多名家画卷展出，只奉技高之人，到这地方来的人没有真才实学光吹牛是混不下去，而技高者多是久练成钢之辈，就是不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