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休加逐渐变弱的呼吸，他突然明白了。

“再不给他治疗，他会死的。”

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阿亚纳米听的，而休加脑海中的记忆被阿亚纳米看得更加透彻，直到雪风的身体倒在血波里，直到休加出现在雪风眼前，直到休加手中染血的剑。

记忆读取到这里，阿亚纳米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勇气，一切都昭然若揭，他用起空咒，毫无抵抗力的休加被空咒袭击，强大如米沪真月竟然也来不及阻止。

耳边有风声传来，休加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米沪真月身体再快也没能接住休加。鲜血顺着休加的背部渲染开来，刺红了阿亚纳米的眼睛。从头到尾，休加都没有哼一声，是否如今所受就是他应该受的代价。

“阿亚纳米，你不配得到休加的爱。”

“爱……？”阿亚纳米嘲讽地看着休加，“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信任的休加少佐会因为他所谓的爱而杀死我挚爱。”第一次公然承认自己心中所爱，阿亚纳米竟然有些茫然，自己空落落地地方依旧没有被填满。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特别是他的。”此刻，阿亚纳米看休加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以及蔑视。能让冷漠的阿亚纳米大人如此，休加不由得一笑，只是他这笑在阿亚纳米严重就十分碍眼了。

“柯纳兹，把他带回去，除了你，不许任何人靠近他。”柯纳兹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扶起休加，此刻的休加已然处于一种亚昏迷状态。

“阿亚纳米大人，休加少佐身上的伤。”

阿亚纳米目光分明是冷的，“不许任何人给他治疗，只有他身体疼痛，他才能感同身受。”这些话，本来不可能从阿亚纳米口中说出来的，他从未承认爱雪风，所以才如此遗憾，从此，这个人会让自己记住到底有多么痛。多少个日夜，回忆起那晚，心就犹如刀割。

回帝国的路上，休加一直昏迷，此后除了柯纳兹，其他人都没能见到休加。

等到休加从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柯纳兹看到他醒来，本来有些憔悴的面容也有了精神。

全身都在痛，背部的灼热感更为强烈。视线逐渐对焦，休加脑海中慢慢地记忆逐渐串接成片。

“少佐……。”

一出声，便是哽咽。柯纳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安慰此刻茫然无措的休加，那个人本应该是快快乐乐的。

“阿亚哥呢？”

休加自己都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嘶哑得可怕，看着一愣的柯纳兹，休加惨然地一笑。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更快乐……

脑海中再次蹦出这句话，休加只是嘲讽地想着，因为无关紧要，那个人根本不会难过或悲伤，自己存在与否，都不能左右他。或许，这便是雪风给他的惩罚。如果，没有遇见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这么痛，如果没有遇见，没有沉溺与阿亚哥紫眸的片刻温柔，自己的心是不是也不会这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