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女皇问：“褚乔究竟是不是龙王？”

阿弗雷德冷冰冰地说：“我怎么知道。”

女皇冷笑：“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但是，阿弗雷德，这容不得你任性。如果龙族卷土重来，不仅会威胁到皇室的统治，更会威胁到全人类的生存。龙族一直以来，都依靠统御人类为生，如果……阿弗雷德，你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你被龙族所掌控，那我也救不了你！”

“我明白……我不会受到他掌控。”

林德利女士点点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理解你对他的感情。当务之急，是剿灭龙族余党，如果龙族的势力不再对人类造成威胁，那么我不会再管你和他的事。”

阿弗雷德深吸一口气：“陛下，我今天来此只有一个请求，请您放过褚乔。”

林德利女王怪异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只要能控制住褚乔，我不介意让你接管他。只是，你必须负起剿灭龙族的责任。……我明白你一直不愿负担起皇子的责任，我也从未有过催促。如果你答应的话，就首先接受帝国皇储的位置吧。”

次日，在地底监狱底层。

阿弗雷德有些五味杂陈。他既纠缠于自己成为了皇储这一事实，又为这几天没有意义的奔波感到疲惫。他想着自己可以见到褚乔，又觉得很高兴。褚乔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欢迎他的吧，对他说一些感谢的话。

阿弗雷德受到了监狱长毕恭毕敬的迎接。这座阴暗潮湿、布满蛛网的监狱，安静得可怕，有时会有重犯的沉吟声传来。他在经过一间监狱的门口的时候，里面的女犯看到他，说：“要和我来一次吗？”

阿弗雷德看了她一眼，她肮脏破败的狼狈样子令他的心情变得很差。他阴郁、冰冷地说：“滚。”

快步经过走廊，来到褚乔牢房中。他推门而入。褚乔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他的双脚被铁链拴住了，连稍稍挪动都很吃力。

褚乔感觉到阿弗雷德的信息素。那是一种隐藏着侵略性，但是又刻意压制着的Alpha的气味。但是他连头都懒得抬一抬。而且也没有太多余的力抬头。

阿弗雷德看着衣衫凌乱的褚乔。此时的他仍旧十分戒备，却失去了戒备的气力。

阿弗雷德说：“我让人把你放出来了，褚乔。”

褚乔并没有表示什么，看起来就像在说——和我没关系。他只是呆滞地看着地面。

阿弗雷德在疲惫下有些恼火，踢了踢监狱的牢门：“你不来一点表示？”

褚乔并没有开口。他觉得开口是一件非常令人疲惫的事情。

阿弗雷德说：“我离开了军部……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褚乔这才有点反应：“……好吧。”他说，“……不管怎么样，这次要谢谢你。”这简直是他对阿弗雷德说过的最真诚的一句话了。

褚乔混乱地说道：“你终于要走了。……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得好。”

“看来你要开心一阵子了。”阿弗雷德自嘲地说，他感到十分的疲惫，心里也开始有了些对自己的嘲笑。褚乔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往事，并不爱他也是难免的。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厌恶自己、远离自己？也许是自己心急，才把他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