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地把朝雨从那个可以束缚手脚的床上放下来，两个人匆匆把身体洗净后相对而坐，卫天南尴尬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小因，我不记得发生了，我们怎么会……我……”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男人慌乱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反而是顶着少年皮囊的朝雨却很淡定。

卫天南忘记了他对欧恒的感情，也忘记了他对欧恒、欧恒做过什么，总之，他忘了和自己那个扭曲的感情有关的一切。

因为他的萃灵已经被取走了。

这是拼图在几分钟前告诉他的，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萃灵被取走人还会活着。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又何必非要杀了带有萃灵的人。

【吾王亲自取萃灵自然能不伤性命，但你却不行。】这是拼图说的，许久不曾出现，拼图似乎更人性化了，虽然声音一如既往是平板的金属质感声音，但语调和用的字眼却灵活了很多。

朝雨不知道拼图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从前也有什南通过拼图和他说话的情况，所以他现在也无法确认是拼图自身出了变化，还是另外有人通过拼图和他说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卫天南的这个世界，大概可以算完事了。

这边朝雨关注着现在没自己什么事了，那边卫天南还在念念叨叨地自责着：“小因我对不起你，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可我……你要觉着难受，看着我觉得……恶心，我可以另外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但是你答应我还是让我照顾你好吗？”

“你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那些亲戚也不见得有多上心，我和你爸爸一辈子的交情，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希望可以护着你，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男人手足无措地看着朝雨，殷切地希望朝雨可以原谅他，他并不尽管刚才荒唐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朝雨看着这个慌得满脸通红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这前后反差太大了。

“没事，”朝雨说，他第一次向卫天南叫出叔叔这个称呼，“卫叔叔，你没必要这么自责。”说着，朝雨笑了笑，“毕竟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忘了吧。”

卫天南一噎，随即有长长吐了口气，笑得苦涩，“嗯，抱歉……小因。”

“没事。”朝雨耐着性子又安抚了卫天南几句，没有那些扭曲感情的卫天南倒也算个可爱的人，就是不知道将来他翻自己的日记本看到自己记录的那些东西后会是个怎样的神情。

卫天南情绪平复些后朝雨上楼进卧室待着去了，他把拼图叫出来，问它：“既然萃灵已经被取走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拼图没说话，朝雨又问：“是不是还要接着收集萃灵?我记得一开始你告诉我萃灵是为了唤醒什南，可是什南现在醒了，是不是不用接着收集了？”

拼图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中，没有回答朝雨的问题，反而是缓缓绕着朝雨绕了几圈，就像是在打量他一般。

片刻后，拼图反问朝雨，【你还想去吗？】

朝雨一愣，“什么？”

这种问题还用说么，吃力不讨好，而且说不定还会遇见像卫天南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想去了。

“如果不用收集了，我大概会很开心。”朝雨如是说。

拼图晃了两晃，“啪”一声狠狠砸在朝雨鼻子上，觉得一下不够狠又再来一次，直到把朝雨的眼泪的砸下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