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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十七章 这个狗子运气不错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3035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21

    “郑将军,这个奶娃娃真是大名鼎鼎顾全将军的儿子?”战将左眼裹了黑纱布,膀大腰圆,坐在右把手第二位上,左手提柄大斧,杵在地上,眼珠子往跪在地上的顾成欢一瞄,一挑,鼻子里的气都朝天上喷,“我不信。”

    “邓文,他是钦差带来的,还有圣上口谕,确实是顾全将军的儿子。”郑将军站在主帐之内,绕着顾成欢转了好几圈,这副身子骨,能从涪陵城撑到西狄关来,算不得弱,可是要说强壮,那简直是开玩笑。军营里随便抓一个马夫都能一拳给他揍趴下。圣上让这么个‘罪臣之子’到西狄关来…到底什么个意思?

    “喂,小子,你从你两个老子哪里学到点什么本事没有,冲锋陷阵不行,能抡两刀劈个柴火,咱这地方也算你一口吃的!”两位顾姓将军,在西狄关那都是被奉为战神的存在,顾家的事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多少都知道。

    涪陵城里的人,肠子如何弯弯绕,也绕不到西狄关来,邓文对两位将军向来尊敬至极,看着顾成欢这副怂眉耷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一副给酒色掏空的皮囊,我就替你两位老爹剁碎了喂狗,省得侮了二位的英明!”

    这实在怨不得顾成欢。跋涉千里,一路舟车劳顿,虽说二位钦差看在他老子的份上没有苛刻过他,可是严酷的气候和身上原本的伤口就已经快要了他半条命,此刻更是水米未进一滴,就被提在这主帐中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原本顾成欢是拒绝下跪的,那个叫邓文的,打折他一条腿,这才没法站直了。

    “二弟。”一直坐在一旁,只言未发的男人终于开口了,“管管你的脾气。”

    邓文‘啧’一声,虽然不屑却还是乖乖转过头去,不再看顾成欢,免得看了添堵。

    这个开口的男人没有着将士衣,眉目儒雅斯文,是顾成欢在荀游面上见惯的书生气。拢一袭长袍广袖,木簪束发,整个人面容都是柔和的,只是眉目之间一袭肃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郑将军:“傅叁你怎么看。”

    傅叁笑笑:“不论圣上意下如何,将军,就凭他是顾全将军之子,顾炎将军是他生父这两点,你便无法下手。”

    郑将军点点头,顾全将军是看着他长大的,若非当日向阳关一战,他便和母亲死在西狄人手下了,这是救命之恩。顾炎将军对他则是知遇之恩,“既如此,编进来吧。”

    傅叁:“喏。”

    邓文:“哼!”

    这个‘不日’到底还是因为顾成欢的伤势拖了月余,邓文是个急性子,隔三差五就要到营房里来搅和一通,非闹得鸡飞狗跳不可。

    看样子,军营里的人都是被闹惯的,管他怎么骂顾成欢都笑嘻嘻站在一边听热闹,有好事的还给嚎几嗓子。

    老军医据说是西狄关的妙手圣医,当年和顾炎还颇有一段渊远,看在顾成欢养父的面子上,对他诸多照顾。同一个营房的将士也大多如此。他们的照料似乎都来自于对他两个已故父亲的尊敬,而并非当真出于对顾成欢本人。

    只是顾成欢病得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这两个父亲,于此刻的他而言是何种幸运的存在。在梦里无边沉浮着——染血的素衣,断头的创口,蒙上一层艳色的木制台阶,和下不停的雨,充斥着灰蒙蒙的梦境。

    一年后,时值盛夏

    光阴如梭,梭梭似箭。弹指间七杀早就已经长过荀游小腿,奔着更高的地方去了。小时候毛剌剌的小团子已经抱不动了,怪沉。

    “噗嗤——”“噗嗤——”

    “荀游哥哥你再这么玩,要挨咬啦!”顾清安嘻嘻哈哈笑着,看荀游趴在石桌子前按七杀耳朵。

    这个傻大狗,还没弄清楚那‘噗嗤噗嗤’的声音从何而来呢,只晓得对着荀游露出半截粉红色的大舌头哈着气傻乐,歪头让他的小主子随意作弄。

    “咬?活鸡都不敢逮,你小子长本事敢咬我啊?”荀游皱着鼻尖尖用手去捏七杀脸颊两边的皮毛,一点点往外扯——扯成一张狗饼脸。其实根本没敢用力,生怕弄痛他。

    “清安小妹,你看子蕴,越发没个样子了。”谢珏轻摇骨扇,虚虚抿一口春前雪泡茶,正是午后吃了困乏的时辰,他有一搭没一搭同几人聊着闲话。

    “我看子蕴现在就挺好。”谢珪打个长长的呵欠,手里头的玄烈枪还舍不得放下,这是他今年生辰父亲送的成人礼,谢珏是一只极品紫毫笔。两兄弟的人生岔路已经初现端倪,“总比前几年风一吹就倒要好。”

    至于荀游为什么一夜之间,不畏冷也不热了,几人倒是默契地一字未提,只是每年去庙里上香的时候,都会默默替顾家插上三炷。

    七杀靠近冰桶,躺在地上露出肚皮,笑得见牙不见眼,要荀游撸撸毛发。这凉亭安置了两大桶冰块,倒不见得真有多热。这家伙只是习惯性朝荀游撒娇而已。

    “你给惯的。”看着走过去蹲在七杀身边顺从撸毛的荀游,顾清安下了定论。

    “行吧,我惯得。”荀游也不挣扎,在七杀下巴上狠狠抓了两把,听到意料之中的几声舒服地呼噜声。

    “我听说你家里那个荀什么什么的,张罗着要下聘了?”顾清安随口一提,谢家两兄弟的耳朵倒是被提起来了,他家那个荀什么什么的,是庶子,荀游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自然该在他前头,这么说来…

    “我不管事的。”荀游怂下肩膀。似乎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察觉出一丝落寞,原本乖乖躺在地上等伺候的七杀,猛一下蹿起来将荀游扑倒在地,“哎,你压着我头发了——”小小惊呼一声,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清安小妹,我倒是听说你阿娘也没闲着?”说这话的何淼,眼神却是飘飘忽忽瞄向谢珏的。自从荀游命悬一线那一晚过后,玉河郡主惊觉她捧在手心的乖乖女儿已经不小了,是可以着手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只是难免有些周姨娘这样指着攀上枝头的,得好好敲个警钟。从那以后,顾清安没少见过涪陵城里达官贵人家里的公子爷。只是都比不上她心里那个人罢了。

    “呔!少胡说!”女儿家被点了这样的事,饶是顾清安也忍不住飞了满脸红霞。只是她的目光有意无意都避开了谢珏这边。

    谢珪是个二愣子,看不懂这明暗面上的汹涌,脱口而出就把他哥卖了:“那些个货色怎么配得上咱们清安小妹,咱哥说了,只要你点头,隔天咱就上郡主府下聘礼去!”

    …….

    谢珏纹丝不动如同焊上去的微笑终于裂缝了,何淼很不厚道地憋笑憋到椅子低下去,荀游装聋作哑缩在七杀下面。

    顾清安羞得手指尖都绞得绯红,一眼不敢往后看,掀开帘子跑出去了。

    谢珏一下子跳起来,骨扇冲着谢珪头顶就是一个暴击,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还愣着干什么,追啊!”何淼笑得喘不上气,百忙之中还记得提醒一句。

    谢珏就是有心把这个没心没肺地弟弟好生揍一顿出出气,也得挑个时候,当下也是一打帘,追出去了。

    “哎哟,我说,你这个榆木脑袋——”何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你这脑袋——”

    荀游翻身把七杀扑倒,也是笑着摇头:“你哥快给你气死了!”

    谢珪瞪着一双牛眼睛,委屈又无辜:“哪里说错了嘛…”这一年多,谢珏对顾清安的殷勤,他都看在眼底的,虽说很多他哥哥都不允许他说出去,可是那什么什么,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吗!照这样扭扭捏捏,还不知要扭到什么时候,等到清安小妹给别人八抬大轿抬进洞房做了新娘,后悔都没地方撞墙去!

    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来——快刀斩乱麻!

    “没错。”何淼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她就是放不下…”放不下顾成欢,那个在少女最最情窦初开的时候,闯进她世界里的小表哥。

    荀游是听懂了,坐在地上抱着七杀,微微垂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成欢的消息,他们费尽心思才托何淼家的商队,路过西狄关的时候打听到了一点消息。据说一年前是有个半死不活的人被钦差押送进了军营,至于是死是活,人模还是狗样都不清楚。西狄关离涪陵城太远了,远到一石激起千层浪,浪到那边去只剩涟漪。

    人们忙着应付又活跃起来的西狄,忙着同商队交换必须品,忙着磨刀霍霍,从天明忙到日落,那里还有闲时间去记住那个从涪陵城被押送到遥远边关的孩子?

    纵然当时有些喧哗,不过都湮没在匆匆时间里,湮没在与西狄的战事里。

    难得的,谢珪也听懂了。“放心,他命大死不掉,我爹爹说,再过三年,就放我出去闯一闯!”他昂首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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