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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十九章 这个狗子生气了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308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21

    尚书府接亲那天,红绸高挂,车如龙鱼。整个府邸上下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七杀。

    七杀已经彻底长出型,魁梧得跟小牛犊似的。谢家二兄弟并顾清安来得早,带着他在后院玩。

    “大哥,这真是狗?”谢珪坐在一块石头上,捏了七杀一只爪子翻看,眼珠子都快贴上去。

    七杀坐在地上,偏着头,也凑过去,和谢珪挨得极近,想知道他在看什么,难道爪子上长了花?

    “不像狗那是什么?”顾清安捏一颗奶糖塞进七杀嘴里,跨开一小步,不和谢珏离太近,“据说塞外带回来的,和咱这儿的狗有些不一样多正常。”

    “可是你看——”谢珪把七杀两只前爪子提起来,令两只后脚着地,“他跟我,差不多高。”

    七杀以为谢珪要和他玩耍,舔了谢珪一脸口水。

    “依着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不一样。”谢珏若有所思地蹲下来,抚摸着七杀养得油光水滑的皮毛,毛剌剌的,有点刺手。刨开了,最里面贴着皮肉的毛,却又柔软密实地不像话。耳朵朝天,按下去扑哧一声,不似寻常狗耷拉着;嘴特别长,牙齿尖锐锋利;尾巴从来没有竖起来过,看见熟人,只是轻轻晃,幅度非常小,不像其他的,能把尾巴甩到天上去。

    这难道…还是一只羞涩内敛不善于表达的特殊品种?

    可是看他舔了谢珪一脸口水,怎么也不是羞涩之狗干得出来的…

    垂尾巴垂尾巴…

    谢珏一拍脑子,脱口而出:“像狼!”

    说完便是一惊,三人对视一眼,将七杀团在中间。他还不知道真实身份在刚才被一语洞穿,很少这么多人一起陪着七杀玩,他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三人围出来的狭小空间里傻乐,追着尾巴转圈圈。

    顾清安下巴都快掉地上,指着一脸傻得冒泡的七杀:“就这,狼?”传说中奸诈狡猾心狠手辣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聊什么这么热闹?”荀游很高兴顾清安没有对谢珏避之蛇蝎了,他早就知道这三人已经在后院待着了,无奈今日他唱主戏,根本脱不开身。

    几人把猜想说了,荀游一下想起是有好些时候,七杀喜欢跑到院子里嚎几声。不过大多数时候,只要荀游上榻了,他是一定会跟着的。

    “管他是狗是狼呢。”荀游摸着围着他打转的七杀,“还不是七杀。”

    几人一听都笑开了。

    新嫁娘是相府家的二小姐,没想成,当年谢珪误认的小仙女,竟然阴差阳错真嫁给真的了。也不知荀家是怎么攀上相府这门亲事的,但是都传闻相府二小姐不仅端庄明慧,还能琴棋书画,犹擅画。看了画像,貌如皓月,肌胜凝脂,是打眼的美人不错。喜静的性子,和荀游倒是配的。

    荀游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醉得路都看不清,给人搀扶进新房的时候,还给狠狠闹了一通,等人散了,那酒还醉着九分,若非心知日子特殊,荀游能一头栽地上睡了。

    撩开红盖头的时候,红红的胭脂染在少女白皙通透的肌肤上,在喜烛的光晕下平添几分温暖。荀游知道该做什么,但无奈他醉得几乎要撑不住了,安抚似的拥一把他的新娘,柔声道:“先歇了罢。”

    二小姐似是僵住了,大红的绸子一件件往下落,等落到只剩贴身的里衣时,荀游酒醒了——赫然怀胎六月的肚子!

    不敢置信地看着冯元和,却听得她凉凉的调子:“你父亲没告诉你吗?我是冯家等着出手的‘破鞋’。”

    荀游如被雷劈,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父…亲…?怎么可能——

    见荀游一脸不可置信,冯元和笑了,几乎有些同情:“当日求娶我冯元和,相府可没瞒过你荀家。这是看中了冯家的权势,你姨娘还想借着我大姐的枝头,将你小妹荀落塞进宫里呢。”

    “还道你荀家大公子真是个不要脸的,为了富贵连别人的孩子也允落在自己名下,没想到竟是给自己父亲算计了,当真有趣得紧。”

    “早闻你幼年丧母,如今当家主母是个野路子,她目光放得那样远那样高,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冯元和似乎一点也没有为她的身孕而有愧,其实她也不必。这是冯家和荀家商量好的交易,荀家接手这家丑,冯家便允了荀家富贵,算来似乎荀家还有得赚,毕竟将她和孩子悄无声息弄死在家苑里也无人知晓。只是这孩子的父亲…冯元和冷笑一声,冯家也不敢弄死她们娘俩。

    荀游看了她肚子一样,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冯元和几乎有些同情他了,只是哪家的深宅大院里,都没有人情味,这也算不得奇怪。独自合衣睡了。

    隔天荀游出走了,一连三日未曾归家,被叫出来陪着借酒消愁的几人,知道冯元和暗结珠胎的消息,各自有各自的讶异。只是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荀游,只有何淼一个清闲人。

    “公子脸色不大好,奴家可能帮上一二?”若云端抱琵琶,一曲刚罢,瞅见荀游面色不善推门而入。这位公子她是识得的,格外和气好说话。今日面上覆了一层冰霜那样冷。

    “子蕴你想好了?”何淼从软塌上支起没有骨头一样的身子,一身脂粉香。

    若云略一垂首,福身行礼,施施然走了。

    “他都知道的。”荀游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但是情不自禁颤抖的成拳的双手出卖了他。

    “子蕴,咱们荀家能到今天的地步不容易,相府有滔天的权势,谁不想攀上点关系呢?”

    …….

    “那女子确实身有不洁,接回来好好养着就行了,也不要求你对她一心一意。”

    ……

    “你这孩子怎么说都不听!你寻常不倔的!”

    …….

    “荀游!你老子我给你说清楚了,这妻——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

    何淼:“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逆来顺受的日子就很好过吗?”荀游在同尚书大人激烈争吵之后,被罚在家庙里跪了一夜,看着母亲的牌位,他终于想清楚了。家贫时,她日夜操劳,荆钗布裙,脂粉亦舍不得多买,只为了多给父亲买上几卷书;后来扬眉吐气了,却给外室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敢说,不能说,落落大方咽下的这口气,最终要了她的命。这个女人一生逆来顺受,她恪守妇道,不曾循规蹈矩。如今却只是一座冰冷的牌位。

    人不该这么活的。

    何淼看着身处暧昧昏黄烛光下的荀游,长身而立,如玉树,如琼林。脊梁挺得前所未有的直。这个总是和和气气的小公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还是那么温润,可何淼看出来,底子里的东西,变硬了。

    真好。

    何淼:“我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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