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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三十三章 学过两手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005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23

    荀游捻块蜂蜜糖糕塞进七杀嘴里,乐得七杀眯了眼。

    顾成欢想着刚才谢珪说的话,就要出去买炭火,一脚还没迈出去,谢珏带着人就过来了。六菜一汤还有两碟糕点,顾成欢小破屋里的桌子差点摆不下。梨花木打的椅子才拿进来比划一下,谢珏就让人搬走了,令换了几张小的木凳,炭火旺旺烧起来,不多时屋里就暖和起来。

    下人手脚麻利收拾完,谢珏没忘了让人给荀游暖个汤婆子,才打发走人。他塞一件从家里带来的薄兔毛斗篷,搭在荀游腿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荀游笑笑,给几人各斟一杯酒:“你怎么越来越跟个老妈子似的。”

    谢珏横他一眼:“有人愿意老妈子你就阿弥陀佛吧!”

    荀游不置可否,先提杯子在谢珏身前的撞一下,抿一口,谢过。

    顾成欢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你们两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谢珏皮笑肉不笑:“我们俩好着呢,一张床都睡过。哪儿生疏得和你似的,我们在涪陵提心吊胆两年多,你大老远从西狄关跑回来,招呼都不打一个。要不是谢珪眼尖看见,你就等着病死在这里,给乱葬岗老狗添块骨头也不便宜了我们是不?”

    谢珏一口一个‘我们’,听得顾成欢别提多别扭了,他们也曾经好得穿一条裤子,怎么现在他就成了那个‘我们’之外的人呢?

    荀游耷着眼皮开始夹菜,谢珪转着酒杯不去看他,谢珏目光凉飕飕小箭似的,本来顾成欢就心虚,现在是虚的不行了。又莫名其妙很憋屈。憋来憋去,还是荀游最先看不下去;“菜凉了。”

    谢珏‘哼’一声,看着热气腾腾的汤,硬罚了顾成欢三大杯。

    许久未见,大家都憋着一肚子话,谢珏这口气下去一半,暂时也没人给顾成欢添堵,话匣子打开,眼见着天色向晚。

    因为心怀鬼胎,顾成欢和荀游的眼神接触少之甚少,甚至故意不去接荀游的话,看起来两人像是生分了一样。谢珏察觉出来不对劲,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恰到好处圆住场子。谢珪喝高了,抱着顾成欢胳膊一个劲儿埋怨。炭火不知什么时候熄了,顶着兔毛的斗篷也架不住冷,荀游浑身开始发颤,脸色开始苍白难看,冷汗涔涔渗出额头。七杀嗷叫着爬在荀游膝盖上,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顾成欢看得心里一紧,身体先于意识,抱起荀游塞进榻上还未整理过的棉被,双手滑到荀游膝盖上,触手一片冰凉:“我跟老医师学过几手,忍着点。”西狄关一到冬天,不少老兵腿疾就犯,他是被逼着学了两手舒筋活血的手法,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顾成欢双手在被窝里,顺着膝盖摸着荀游小腿,一寸寸,一条筋一条筋摸过去,疼得荀游直打颤,小声的呻吟从齿缝中逸出,顾成欢跟着一颤,低下头专注于手上动作。越专注,那隐隐约约的呻吟却越加清晰,简直就刻意刁钻地灌进耳朵。舔下嘴唇,有些口干舌燥。

    七杀蹲坐在顾成欢身边,一下下拱他的手,尽添乱,却恰到好处地缓和了顾成欢心中的尴尬。谢珪搓手站在一边嗷嗷叫,非要顾成欢教两手,搂过七杀的脖子,去抢位置,拖不走。

    荀游勉强露出个笑脸,刚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就忍不住嘶嘶叫唤。自从落水之后,他的腿时常犹如被千万根寒冰淬过的针,密密匝匝堵住经脉,整个膝盖更是像被冻住一样,沉地几乎抬不起。顾成欢手法娴熟,指腹一寸寸按过去,腿肚子上起了温度,寒冰针渐渐融化,混冷忽热之是剧痛却是成倍的。

    开不了玩笑。荀游只得默默咬住下唇,将呻吟死死憋在口头,背上一片冷汗。

    不期然间对上谢珏,却看他有几分玩味地抱臂靠在一旁。

    荀游背皮一紧,错开眼神。

    顾成欢回到涪陵城的事,还是慢慢传开了。一点也不奇怪的是,往年旧友几乎没有敢上门拜访的。也是了,谁知道这次圣上召他回来是要旧账重算,还是要委以重任。顾成欢这三寸地大的小茅屋,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一进去,暗中就有人给记上了。

    谢家老子没有拦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是顾炎的旧部。谢家两兄弟本就肆无忌惮,这下到顾成欢处,比逛自家后院还勤快。

    荀游却是消无声息地消失了。其实说消失并不准确,他明明就在涪陵城,顾成欢却怎么也碰不见他。这是在躲。

    当顾成欢意识到荀游在躲他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哪里露出马脚了。说不清心里难过还是高兴。遮遮掩掩这么多年,甚至连自己都否定自己的感情,突然就在荀游面前露出一个角。如果说这是一块布,只要荀游愿意,稍稍牵动,所有的潜藏在下的,都将暴露在他面前。而知道他这份心思的荀游,却悄悄躲起来了。借口很多,说不上拙略。

    顾成欢知道,横在他眼前的,不是这些。荀游不过,躲着他罢了。

    消沉几日也就振作了,顾成欢几经沙场九死一生,他清清楚楚明白自己要什么。山不来就他,他还不能去就山吗?他有的是办法让‘山’不知道。

    荀游这个态度,摆明不想有过多不必要的牵扯。可是顾成欢,自从见到、触碰到,心底的渴望就像见了春风的野草,疯了一样滋生,几乎塞满他整个胸膛,无法呼吸。

    他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只是想,看一看而已。

    “你想去送死我不拦着,可是别拉着王家一起下水!”

    “父亲!这是个机会!”

    “整个涪陵除了那几个不要命的,谁不不噤若寒蝉,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

    “如果孩儿能够搭上这条线,那咱们王家…还用多说吗?”

    “父亲…咱们家在备武司…”

    “这样…可行。”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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