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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四十五章 不过逛窑子罢了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3340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24

    顾成欢自从回来,还没见过这么上赶着趟往他身前凑的。在王贺接触他的时候,皇帝把他召回来,又不召见他,偏偏他的身份那么尴尬,大家都忌惮着万一皇帝哪天发作起来,纯仪公主的脸子也不顶用。都远远观望着,也就谢珏几个念着旧情。这个王贺,还真是有几分肥胆,图什么呢?

    后来同何淼一接触,才知道王家盯着何家经过西狄关的哪天商路很久了,都传说那是何家用金砖铺出来的路,所以何家商队才敢不绕路,顶着掉脑袋的危险从边关挺回来。个中曲折,何淼自然不可能告诉顾成欢,不过对于王贺的心思,那是剖了个彻底——原来是代表王家来疏通西狄关的!

    这可真是太看得起他顾成欢了。

    王贺年纪同顾成欢差不多,就知道这些个年轻的公子哥儿,没有一个不好那一口,是以再三思忖,约了顾成欢在醉香楼。

    一上二楼,顾成欢整个人都怵了,他构设过无数次在外碰见荀游的场景,在街边,在某个转角,甚至是不期而遇在谢家。独独偏偏没有寻思过会是在妓院!

    那雅间正对了王贺定的这间,荀游在一群矮个子南洋人中间显得格外丰神俊朗,一把从小养出来的潇潇君子骨,玉树一样端着。偏偏又是一张春风拂面脸,真似玉树开琼花,美不胜收。

    那些个姐儿不似西狄关的奔放孟浪,个个娉娉婷婷,顾盼炜如,面上透的是羞怯粉,眼角勾的是醉人意。又或琴或棋或书或画或诗或茶,怀里揣的除了姑娘特有的芬芳,还有文人最见不得的才情。这此一怜香彼一惜玉……月上那个柳梢头,人约那个黄昏后……

    顾成欢敢都不敢往下想。

    精雕玉琢的秀丽瓷器,经不起生死场上磨砺出来的戾气,莹净清郁的瓷杯在顾成欢手中裂出一道道细小裂纹,盘根错节成一张蛛网,不期然'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侍着顾成欢的姐儿小小一声惊呼,知道今个儿这位爷不是她拿得住的,不动声色地将蹭在顾成欢胳膊上的玉脯挪开,呼人拿药包扎。

    王贺赔着笑脸,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爷。这些个姐儿都是特地嘱了崔妈妈挑的样貌出挑又伶俐的。要端庄有端庄,要妩媚有妩媚,才气仅次醉香楼里捧出来的四才女,可以说都是风月场上老手中的老手,看人颜色识情知趣那是驾熟就轻,融在骨子里一样的本性。就这,还能挑出毛病来?

    王贺心里暗暗啐一口,寻思从西狄关那鸟不拉屎地方回来还能对着温香软玉不猴急,要么是修养太到家,要么是没撩到他心坎上。王家在涪陵城根叶深厚,王贺打小就跟着家中长辈学习迎来送往的学问,什么人没见识过?该拿下的还是得拿下。心思一寰转,砸出点味儿来,暗中嘱了催妈妈送两个男倌进来。

    姐儿心下透亮,嬉笑攘着给两个倌儿腾了位置。小倌儿也不扭捏,挨着顾成欢一声'爷',惊得他差点把桌案扔出去!

    馆里的少年都是调教过的,那声音比女声倒还尖一点,造作出来的柔媚合着脂粉气息,顾成欢差点以为是误入了哪个妖精洞!

    王贺一看,这小倌还不如姐儿呢,可是哪个男人不好色?心下一计较,顿时大惊失色,莫非这人竟是个不举的!

    顾成欢哪知道王贺精彩如厮的内心猜测,差点被倌儿身上的味道熏个跟斗,心说涪陵城真是藏龙卧虎,王贺给他上的自然不能是普通的俗物,可就这样,那些达官老爷还抢着往床上媷,真是好胆色!

    再待下去顾成欢怕他忍不住把这两个倌儿提了扔出去,借口立马溜了。

    刚一溜达出来,对面那雅间有人打帘进去,窥得一角景色——荀游坐得端方雅正,一姐儿却恨不得挂他身上去!弹琵琶的那个,笑得含羞带怯,很有点闭月羞花的意思。蓝眼睛的南洋人,也不知揣的什么心思,非要抢着给荀游倒酒,那一双爪子就在荀游手背上摸了一把。

    顾成欢看得怒火中烧,心想他都没敢这么明目张胆摸一把,这个南洋人还真是狗胆包天了!荀游这个没脑子的,给人占了便宜还笑,笑得顾成欢牙痒痒,当下大步一迈,直冲冲就去了。

    荀游勉强维持住嘴角笑容,云淡风轻一瞥不请自来的顾成欢。

    麻意鞭子一样从顾成欢的脊椎骨抽到他的头皮,荀游那眼神不咸不淡,甚至隐约带着三分笑意,可是顾成欢偏生觉得荀游在生气。

    小眼睛的辰田,被酒色蒸红的鼻头,顺着法令纹两边往上红了一片。晃着最近在涪陵城养得越发彪悍的膘身,眯着飘忽不定的凑近了顾成欢打量,醉醺醺扑了顾成欢一身臭气,活像只混账鸭子。

    原本闹心的怒火在真真切切看着荀游的时候已经下去一大半,此刻凭着他莫名的直觉察出'荀游可能在生气'这个结论,便是连一点火星子都不敢冒了。寻思着要不装作路过,省得给荀游招惹不痛快。那辰田却是没有见过顾成欢,虽然知道这么号人物,但是根本没把眼前这人联系过去,抢着又要给荀游倒酒。那厚实肥满的一双手,落在顾成欢眼底,跟往他眼睛里插钉子没什么两样。原本已经往外挪的脚尖尖,倏地收回来,大马金刀挨荀游坐了,格外亲热的样子:“荀兄没酒量,大人如何喝得痛快,僭越了。”此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怔。

    荀游:“……”好家伙,闷声不响一走了之就算了,如今生疏得都成‘荀兄’了!

    顾成欢看着荀游似笑非笑,浑身一哆嗦,心里一咯噔,知道说错话了。但是当着外人怎么可能服软,脖子一梗,装作没看见荀游的不满,心虚地夺了酒一口咕咚下去。

    这酒真烈!热烈得像刀子一样从咽喉划到胃里!他一个醉卧沙场千百遍的人尚且叫一声烈,荀游这个从前连绵绵的华川酒尚只抿得两口的人,如何受得住?

    禁不住用余光去瞄他,荀游神色并无半分异色,只是脖子泛着不正常的红,薄薄撒了一片。

    顾成欢喉头一紧,暗暗攥了拳头。

    他清清嗓子,笑道:“多闻辰田先生大名,是南洋人百年难得一遇不世出的天才。”

    原本好端端的被打扰,辰田心里不舒服,此刻顾成欢捧两句,他不明意味哼哼两声,倒是愿意拿正眼瞧他了。

    只听顾成欢接着道:“素闻南洋都是精猛的勇士,打下高龙人死守了七十年的皮格岛,那红颜灰可是好东西。”

    辰田原本醉醺醺的脑子被'红颜灰'三个字砸出一丝清明,面上酒气色十足,靠在侍候的姐儿胸脯上,掐一把柳条似得腰,招来姐儿一阵娇笑,装作没听出顾成欢话里有话:“是啊,好东西,一般人拿钱来跪着也求不到的好东西!”

    顾成欢微微垂首轻笑,放肆侧身坐了,把大半个荀游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徐徐道:“可是我听说最近东雷湾附近的人,猖狂得很。”那东雷湾的渔民,原本忌惮南洋人,只敢在海湾附近打渔谋生,只是近几年出了个人物,把原本的海湾渔民都收作麾下,很是抢了南洋人几笔大生意。那红颜灰几乎等价黄金,货物又是在南洋人的地盘上被抢走的,商人们难免生出些想法——这是想要拿钱不给货!就算真如南洋人所说,货物是给东雷湾的截走了,又哪知是不是两个合起来空手套白狼。

    南洋人做生意又不送货,只要到了他们占领的海域,一手黄金一手红颜灰,别的一概不管。

    但是货物被截的事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南洋人和东雷湾的人物大大小小打过几十次,然而输多赢少,总找不到东雷湾截货的实据。久而久之,倒是没人愿意去干这个白送钱财的事情了。红颜灰那就是堆在皮格岛上没用的金子,他们纵横海上,但是不能吃穿都靠海,总有落地花钱的时候。这时间一长,卖不出的红颜灰,成了南洋人的一块心病。

    其实这次辰田来涪陵,不仅仅是为了提出停战的要求,还有二当家的授意——和涪陵的皇家或者大商贾签订红颜灰的稳定长期合约。他们需要靠这个重新让红颜灰成为炙手可热的奇物,让商人们愿意冒着风险来赚那一钵金。

    提起东雷湾的那号人物,辰田真是气得咬碎一口钢牙,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劣势,他可不乐意承认。抱着酒坛子醉醺醺地:“啐!一帮杂碎!”

    “我倒是认识个朋友,对阁下手中的红颜灰很感兴趣。”顾成欢指腹从杯沿口一点点划过去,眼神飘忽。一缕黑发垂在荀游脸侧,心想,明明这么近,荀游怎么不看他?

    辰田这下不装了,精神抖擞向顾成欢讨教,被指路对面雅间。

    辰田一走,顾成欢捏着鼻子把两姐儿斥退。弹琵琶的似乎还不大乐意,楚楚可怜地一步三回头。

    一时剩了两人,格外安静,顾成欢觉得他必须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顾成欢绞尽脑汁寻找一个适合开口的话头子:“咳——”

    荀游却在他的视线中一栽,顾成欢眼明手快一把将人揽住,只见荀游眼底漾着水光,眼角一抹浅浅的红,呼出的气带着浓烈的酒香——分明是醉了。

    一抹鲜红扎进顾成欢眼睛里,随着刚才那一歪,荀游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就露出来了,掌心几处血痕,指甲上还晾着触目惊心的红。

    心脏倏地一紧,疼痛从心尖尖上蔓延开,直至整个五脏,嘴里叽咕一句脏话,抱了人就往外走。

    转角处两片衣角牵扯住他视线,一转头的功夫,两人从对面楼梯上了三楼。顾成欢心中升起疑虑——何淼不是外地行商吗?怎么会在涪陵城和谢珏搅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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