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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七十七章 雹子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586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27

    下雹子的天,戴着头盔都难受得慌,西狄人也都缩起来,暂时不用担心战事。顾成欢手头忙活过一阵,记挂荀游,明知看不到却还是不由自主回望。

    荀游病的很不是时候,战事频繁,西狄边远,下一次物资送上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原本归磨城这几城都是给西狄关作援助的,现在是援无可援,物资掌管近乎严苛。顾成欢就是有私心顺些炭球回去,也难以伸手。

    再说荀游身子是在涪陵锦绣城中温养惯了的,尚书大人就算对他再不体贴,一年四季锦衣玉食,香笼暖炉屋中总有安置,纵是伤风发热,也有名医在侧,可是这西狄...边关苦寒,连一碗干净的水都是奢侈,若是病情反复,西狄人又踩着这档口来袭...

    顾成欢第一次开始怀疑,要荀游跟他到西狄关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顶着疾风冰雹,顾成欢不敢抬头,低头疾步撞进门去。屋内竟是热火朝天,铁器相撞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顾成欢垂目抖掉身上的雹子:“来了!”

    待到事毕,也摸不清时辰,顾成欢顶着噼里啪啦的雹子钻进屋。

    灯已经灭了,只见黑暗中两点鬼火一样的莹绿突然飘起。

    “去去去。”顾成欢解下盔甲,听着窗外密集砸打之声,内心竟不禁生出了感激之情,纵然千寒万苦,可总算能偷得半日清闲,好好守在荀游身边,

    顾成欢擦身之后来抓七杀尾巴,七杀懒懒看一眼来人,不屑又懒得搭理的样子,趴在荀游身边团得更紧。

    顾成欢啧一声,揪着七杀尾巴连推带搡,匹自强占了荀游身边的位置,又提着兔子耳朵扔下去。这兔子养得好,七杀自己口食偶也留点,竟是肥肥胖胖越发圆润了,圆团子掉在地上一滚,七杀嗖地蹿过去叼结实,跳到床尾,幽幽盯着顾成欢。

    这位爷是历练惯了的,刀光剑影在前尚不知惧怕,七杀这点功力简直不够看。顾成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小心将荀游搂在怀里。以手试额温,没升上去,可也没降下来。

    除了雹子砸在地面、屋顶上的声音,天地旷静。荀游悠悠气息吐露在颈边,有些痒,还有些不同寻常的烫,清浅呼吸之间还有挥之不去的药味。顾成欢才想起走得匆匆,忘了谢阿阮妹子一遭。

    许是睡意浓重之间也察觉到身边换了人,荀游轻哼着凑过来,紧紧贴在顾成欢身边,额头抵在人手臂上,手自然而然搭在顾成欢腰间,很是亲密无间。

    顾成欢很容易被这样自然随意,却又下意识的亲昵小动作取悦。如果荀游醒着,会发现顾成欢笑得柔软又宠溺,那眼神能让人想起,月华照耀在静淌山溪上的温柔模样。

    荀游的头发乌黑细软,捏在手里一把柔顺。顾成欢捏疑虑在鼻尖嗅着,末了又似乎觉得有些犯傻,凑近荀游鼻尖亲一下,黏黏糊糊将人搂结实了,沉醉在这难得的相拥中。

    “别这么看我。”阿红嫂子笑一下,长长的羽睫投下阴影打在眼睑下方,原本刻意修饰面容的脂粉消失不见,流光的南海夜明珠照得她面若凝脂,“只要我想走,没有人拦得住。”

    荀游还睡着,七杀撞翻凳子的声响都惊不醒,只是缩了一下。顾成欢将荀游按在怀里,一只手已经按上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怎么,舍不得还想让我留你?”这女人竟来得悄无声息,若不是七杀警觉此时这女人指不定已经摸到床边。顾成欢一边暗骂自己大意,一边小心警惕着。

    阿红嫂子没搭理他这茬话:“你没发现,这次蛊虫发作,可比以往快些吗?”

    顾成欢心中一惊,知道是那天的古怪铃铛作祟:“我死了对你们没有好处。”

    “可你活着我们也讨不得好。”阿红嫂子放一粒小小的黑黝黝的药丸在桌上,“下在水里,只有些许土腥味。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还有四月毒发,谁都救不了你。”

    “告诉莫女,我有办法让阿骨库见到贤庄娘娘。”荀游不知何时转醒,强撑起来,靠在顾成欢身上,全身都在发软。

    顾成欢忙随手扯件衣服搭在他肩上,一肚子疑窦,没出声。

    阿红嫂子明显一怔,半眯起双眼,举高夜明珠,仿佛第一次看见荀游,重新打量起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他一手握住顾成欢的手腕,一手搭在被褥上,此时应当病得很难受,眉间微蹙,呼吸有些粗重起来,颇有些弱不禁风的病弱。

    庄娘的事,只有那个姓赵的女人知道,她居然还没有死...二皇子身边...

    “我会转告朵拉。”朵拉同阿骨库情同父女,对于涪陵帝横刀夺爱一事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拆筋剥皮将此人生吞入腹。阿骨库也不是未探过皇宫,只是皇宫守卫森严,饶他用毒再奇,架不住人多势众的天罗地网,几次险些命葬黄泉。这个病弱的人,当真有如此本事?

    阿红嫂子不信,但是只要是朵拉想要做到的事,她都会全力以赴。

    “有劳。”荀游咳一声,目送阿红嫂子正门而出。

    此刻屋内一室寒冷,空气呼吸进肺腑都冻得人心慌。荀游慢慢侧躺下来缩进被子里,团在顾成欢身上,喉咙发痒,抑制不住地想咳,可又怕他担心,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尽量减小声音。

    这其中难耐顾成欢又怎会听不出来?顿时疼惜得心肝发软抽痛,顾不得问荀游怎么知道的贤庄娘娘,只给他顺着后背,低声哄人入睡。

    荀游嗓子憋得难受,小声请求:“想喝水。”

    这会儿别说喝水了,荀游就是让顾成欢顶着拳头大的冰雹,去沙漠里挖蝎子都不带眨眼的。

    水凉透了,荀游在嘴里含暖和了才小口小口往下咽。

    荀游嘴里包着水的时候,腮帮子鼓囊着圆圆的。顾成欢看得心里欢喜得不行,就要意意思思地用手背去碰一碰,再摸一摸。招来荀游不明所以的茫然眼神。

    有了清水的滋润,嗓子舒服些,他扒住顾成欢衣角,贴脸在顾成欢胸口上,无比依恋,像只柔顺的兔子。荀游这会身上不爽利,就粘人得慌,非要紧贴着顾成欢心里才好受些。

    顾成欢虽然心疼得紧,却又无耻地雀跃得不行。从前在涪陵城,荀游病着,他碍于小侯爷的身份,总是留不得多久就会被劝回去,哪怕是偷偷翻墙去,荀游也总有一堆大道理不要他待。后来再回涪陵就是将荀游带出来那一遭,那时两人关系还没明确,荀游总端着些,拉不下脸来,又未曾病过,哪知原来病了的荀游不仅粘人还招人。

    顾成欢心头有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野草一样疯长,他有些渴了似的舔下嘴唇,却不敢造次,低哑的声音沙哑轻柔:“宝贝儿,歇了吧?这雹子一时停不了,明天我给你熬肉干粥好不好?”

    荀游点点头,脑子里本就昏沉沉。原本阿红嫂子来他是知道的,只是怎么都醒不了,当听见她说顾成欢只有四个月的时候...一个激灵就醒了。只要莫女有兴趣,不愁拿不到解药...荀游迷迷糊糊想着,最怕的就是单方面钳制,要是能得到贤庄娘娘的帮助...

    顾成欢用手背碰着荀游腮帮子,温软柔滑的肌肤比他用过的最好的丝绸触感还要好。他凑近荀游身边:“子蕴?”

    “醒醒,宝贝儿喝粥了。”

    “子蕴,太阳晒屁股了。”

    “子蕴,七杀尿床了。”

    很好,没有动静。

    顾成欢笑骂一声,捉住荀游的手伸进裘裤,嘴唇贴紧荀游耳后:“来宝贝儿,帮帮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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