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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九十六章 去针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1923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29

    原本安睡的人猛然睁眼,似乎努力想看清什么东西,又因为极度的痛苦无法专注。荀游耳畔额间青筋暴起,眼睛睁得极大,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整个眼球,牙齿咬合发出的声音听得人牙酸。青白的身体用力到能看清肋骨的形状,青筋缠绕着手指指骨暴起。

    不知阿骨库使了什么法子,纵然如此荀游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唯一能动作出的微弱声响就是嗬嗬的喘气声。

    荀游那样子丑陋极了,涕泗横流着,偏又宛如挣扎着从地狱中爬出来复仇的恶鬼。顾成欢却只觉得心脏猛得一抽搐,好像被刀子剜了一块,淌出淋漓的鲜血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异常,五脏六腑揪作一团抽疼,只恨不能替荀游身受。

    阿骨库的动作慢悠悠的,似乎并不着急。指尖每颤动一下,就有红虫抱着银针落下,荀游看起来就更痛苦一分。顾成欢眼睛一湿,也不知是紧张出来的汗水,还是心疼出来的泪水,牙齿因为不忍咬紧直至发抖。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几乎连红虫每一次振翅都能看清,顾成欢被架在焦灼上炙烤,肺腑拒绝吸进新的空气,眼前都在发花。他想不顾一切甩开王蛇,求阿骨库别下针了。荀游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这个人的身体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每一寸紧绷的皮肤,和夸张到难以置信的经络凸起,都使顾成欢感受到了极限。就算再痛苦慌乱的时候,他都没有见到荀游的身体扭曲成这样,这根本不是会出现在正常人身上的样子。更像是突然被抽净血肉的干尸。

    原本发出的微弱声响戛然而止,下颌张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未发出的呐喊在喉咙里盘旋最终静止,两行血泪从荀游眼中流出。

    顾成欢再也看不下去,突然暴起疯了一样咬在王蛇身上。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王蛇体内的毒素可以毒死他千百回还有剩。脚下一个趔趄,却是直愣愣栽了下去。

    王蛇飞快溜走,蛇身上趴了一只半个巴掌大的蜘蛛。因为太过专注,他竟然连什么时候被蜘蛛咬了一口也不知道。

    静止的声音再次卡顿着发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荀游口中涌出。顾成欢奋力抬头却挪动不了分毫,只能用尽力气转动眼珠。但是他看不见荀游的面目,只能看见大团大团的鲜血,从塌沿淌下来。

    记不清什么时候指甲嵌入掌心,记不清什么时候嘴里尝出腥咸。顾成欢已经感觉不到他自己了,只剩下满目的血红,和代表皇家的明黄。

    那场浓重如同黑夜的雨,淌在囚车下的血,和一闪而过的明黄衣角反复切换,汇合到眼前的浓艳中。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顾成欢只觉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眼前都在颤抖着发花。

    身体却终于有了些许力气,他艰难挪动着,每一寸的移动都像是有山岳沉沉压在山上,可是顾成欢不想停也不能停,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并不好,甚至…不好得有些熟悉。

    熟悉的钢刀刮骨,蚂蚁噬身的疼痛。顾成欢朦朦胧胧想起,阿骨库还没给解药呢。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若是荀游活不了,他一个活在这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顾成欢终于勾上荀游小指,听见阿骨库沉沉地唤了一声‘高阳’。

    阿骨库原本还指望着顾成欢伺候药浴,却没想到在荀游身上行这寸断经脉之法,竟然激得他呕出心血,催促了蛊毒第四次发作!然而施这红虫之法时,阿骨库本人不可有半分移动,红虫毕竟是畜生,否则牵动银线,银针落错难保不会夺人性命。只得亟亟唤来高阳,将解药喂下去。

    顾成欢在地上蜷缩作呕,阿骨库只当作未曾听闻,每一针都落得极稳。

    高阳被这浓重的血腥气熏得险些晕了过去,强忍着不适立退回去。幸得她因为知晓荀游未着寸缕,未曾多望一眼,否则现在还能不能如此镇定站在这里都是个问题。

    半响,顾成欢喉间一阵热辣,呕出一只扭动的肥虫。绛紫色的身体肿得像个圆球,布满了透明的水泡一样的东西,里面蜷缩着蠕动的…幼虫。蛊虫一吐出,又撕心裂肺呕出好些黄胆水,这才慢慢缓解下来。

    精疲力竭之间,顾不得污秽,顾成欢用袖子将面上血水一擦,颤抖着手臂撑起来,咚一下靠在榻边,他终于能看清荀游了。

    蜷缩一下身体,顾成欢费力抬起手臂,伸手勾住荀游小指,渐渐沉静下来。闭上眼睛,那冷香突然变得浓郁气来,他想着,再难也不过如此了。

    再一针落下的时候,荀游浑身震颤,下颌突然向上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喉结反复急速来回滚动。阿骨库指尖一顿,停下施针,过得有半盏茶的时间,开始缓缓去针。这确实已经达到这具身体的极限了。

    吩咐药浴不需要再加热,令人进来收拾这一地狼藉。阿骨库坐在一边闭目歇息,荀游的身体十分脆弱,他此举虽然算得上冒进,但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只是此次施针数目连五分之一也未及,若多次反复,荀游又能否撑得住…

    顾成欢缓过神来,不要旁的人来动荀游,执拗地将其人牢牢抱在怀里,一步一顿地朝着浴池走去。

    阿骨库将实践都掐算得十分到位,几乎是去掉最后一针的同时,那香燃烧殆尽。没了冷香的蛊惑,荀游的将眼皮费力地支起来,只一下,望见熟悉的下巴,便再也不想睁开。

    顾成欢听见荀游在喃喃说些什么,俯下身去——

    “泽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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