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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难负

    有些抵死缠绵的情丝,在每一个孤单深夜,喧嚣成上古的洪荒猛兽,把顾成欢从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这种躁动,却在下一个黎明前,无声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转撒欢狼狗攻。 顾成欢。 鲜衣怒马少年,踏遍繁华长安。直道十丈软红酥人骨,不识人间愁滋味。 他爱精致衣帛,爱笙歌燕舞。就连沏茶的水,都必须是城外十里处鹤山寺里的泉水。 人间繁华转瞬空。昔日名门一夜落魄,落得个家破人亡凄惨境地。 他被流放边境,五年征战,终于再回。 纵马沙场的少年尝透人间离殇,远离纯粹的血与火,把自己卷进权利旋涡,只为了满门公道!他心怀怨恨,他手握权柄,他杀伐果决!唯见一人,柔和了眼神:“这些年,你还好吗?” 至于荀游.... emmmm.... 职业遛狗。 撰书《与二哈和平相处宝典》,荣登涪陵城233年畅销书榜首。 《狼狗与我的快乐人生》,此书一经刻版,涪陵纸贵。 涪陵城路头社,王大娘报刊,时尚男士和恋爱卫视纷纷前来采访。 一时侯府门槛踏破。 #不亲不抱不让睡 #会撒娇能吃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说: 情深难负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数:2291 更新时间:2019-09-21 15:24:30

    归磨城

    狄莫舔一下尖尖犬齿,意犹未尽地从陈素身上翻身下来。天光大白,浑身汗津津的,偶尔有风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凉丝丝那么一溜,浑身上下都舒坦散了,只恨不得把骨头都化成水晾一晾。

    “羔羊”的滋味比想象中好了千百倍,一朝食髓知味,便恨不得将陈素整个人都敲得碎碎的拆分入肚。这人心气高,软硬不吃,狄莫想了想自己使的阴招,也觉得好笑却没觉得走错了。原本恨着阿骨库不知好歹竟拿两军作战儿戏,白白给了涪陵守军重整军容的机会,未料到歪打正着叫他查出陈素和额尔拉的干系。

    当年这女人只想着找个小奴隶,替她看着狄莫和贺托朵拉的动静,又怎么会算到陈素根本不是那对夫妻亲生的孩子——竟是抢来的。陈素的身世狄莫追查了很多年,也没能查到蛛丝马迹,事情全部终止在那对奴隶夫妻被杀的那天。

    小小的陈素面目茫然又麻木,被贺托朵拉牵着手,一步步离开满是血腥的营帐。从此以后陈素便和狄莫一起学习,成为他的伙伴。甚至在有人“不经意”打翻烙铁的时候,替狄莫挨了一下。

    不过狄莫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个又小又软,摔得脏兮兮成天跟在他背后跑的陈素,怎么就突然变成带把的了。追查了那么多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原来竟是连方向都错了大半。

    那对奴隶夫妻究竟为何要隐瞒陈素的性别,将他当做女孩养起来,恐怕是只有神才晓得的事情了。

    “将军!卢守义求见!”门外突然传来通报。

    狄莫混不介意地抱着陈素汗津津的后背,把他整个人塞进怀里:“不见,你们将军与我有要事相商,无令不得打搅!”

    那传令兵是跟在陈素身边多年的,得以多次接触狄莫,对于狄莫的声音并不陌生。

    但是…

    “将军!”他是陈素手下的兵,轮不到狄莫号令一二。

    “不见。”

    “什么呀,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狄莫把气息全吐在陈素耳朵边上,“多看我一眼也不会把我看没了。”

    传令兵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疑惑主帅今天的声音格外有气无力。慢慢往回走,又想,昨夜风大或许是着凉了….哎不对啊,这狄莫啥时候溜达进城的,怎么没听见动静?一头雾水地走远了。

    陈素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总有一天我要亲手结果你。”

    这威胁尤其无力,勾起狄莫另一番兴趣:“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我不够…”一边说着一边拍陈素脸颊,准备好好让他回忆一下昨晚的光景。

    却不想,那人撂下狠话脑袋一歪,呼吸沉稳均匀起来。只有展不开的眉头和不安抖动的睫毛,显示他刚才说的话或许并没有作假。

    “小猫长大了,爪子抓人还挺疼。”狄莫随手捞一件衣服擦擦汗,喃喃地,也不知在说给谁听。得想办法把这爪子磨平了才好带回家。

    谢珪伸长脖子往屋里看,听完顾、荀二人的描述,他对这个清君好奇极了。

    张蒙觉得别扭,刚刚才撒完谎,怎么扭头就把撒谎对象带过来了,僵着铁打似的身躯装作懵然无知,将清君遮得严严实实,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于是谢珪只能瞅见一截削瘦修长却满是青紫的小腿,称不上诱人也不说上漂亮,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男人去了?

    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胸口平平不软不香,声音低几度都造作得耳根发麻。

    谢珪眼珠子一转,转到荀游身上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那荀游小时候不也跟个冰肌玉骨的雪娃娃似的招人爱吗,大过节的时候,暖黄烛光透过红莹莹的纸糊打在荀游身上,添了几分活气和喜庆,就跟画里走出来的小人儿似的。大概…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去去去!一双黄鼠狼眼睛盯着我们家子蕴看什么看。”顾成欢赛只护崽的老母鸡。

    七杀早注意到这边的来人了,蹲在墙角委委屈屈探头探脑,看见荀游看过来,夹着尾巴幽咽,小眼神意意思思朝顾成欢身上飘,无声控诉此人简直阴损不要脸到极致!

    谢珪想了想,不请自进:“老兄好久不见。”

    “呵呵呵,也没有很久。”张蒙心道完了,又要没完没了了,咔咔扭转脖子露出应付式的礼貌微笑。

    “长壮实了,从前我抱你的时候才这么大。”谢珪盘腿坐在地上捏七杀爪子,笑得开心。按一下爪子弹一下,按一下爪子弹一下,按一下…

    “老朋友。”顾成欢很满意谢珪没有不识好歹眼珠子继续绕着荀游打转,出口解释道。

    “哦。”张蒙脑袋转回去,心想这得什么人才能和东滨水师的左翼总兵搭上干系?

    七杀见了老朋友高兴得不行,翻起肚皮两只前爪抱着谢珪左手,啃得他衣袖湿哒哒。又献宝似的把他那大白团子介绍给谢珪,暂时忘记了同顾成欢之间的恩仇。

    谢珪不来烦人,张蒙虽然警惕却还是决定专注眼前人。清君一直有些反反复复的发烧,人也时醒时睡,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偶尔分不清眼前是谁,一会儿喃喃喊疼,一会儿又软软喊阿娘。张蒙心都给他唤碎了,又怜又恨,怎么就不肯叫叫他的名字?

    “喝点水?”张蒙趴在床边低声问。清君眼皮下的眼珠子开始转动,他知道人又快醒了,也不知是不是疼醒的。

    “赵伯说了,多喝点水对你好。”张蒙拿起一边一直放在热水里温着的药碗,自己尝过后用木勺子舀到清君嘴边,软声哄,“乖,不苦不苦,苦了给你找蜜饯子吃。”

    谢珪听得眼珠子下巴混在鸡皮疙瘩里掉一地,这就是那个说一不二杀海蛮子跟嗜血阎王似的男人?谢珪看着面前张蒙因为弯腰动作,而格外遒劲的背部肌肉,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几乎是下意识地又扭头去看荀游,被顾成欢凉飕飕的眼神盯得只敢看七杀爪子。心想娘唷,这个皮得恨不得把涪陵城地皮都翻一遍的顾成欢,哄起荀游该不也是这么个杀人的架势?

    又想了想,不对,他见过荀游吃药,面不改色一口见底。这才觉得好受多了。

    几人多少年的交情,从小彼此看着长大,谢珪那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顾成欢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转的是什么。心想,我能像张蒙这种混蛋王八蛋,事前不珍惜事后追悔莫及才把人捧手心里的吗吗吗吗?

    再说了,他哄荀游吃药哪儿能空口哄,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给他喂口糖莲子蜜饯子之类,再不济顾成欢也得把自个儿嘴砸吧甜了送上去。哪能跟这人一样,一点水平都没有,放在跟前看着除了唾弃就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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