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出第一缕晨光的时候，小小起床了。

准确的说，他是一夜都没睡，毕竟比起白天来，他更爱黑夜。

在黑夜里就可以专注的心无旁骛的观察陆轩。

他喜欢陆轩安静的样子，喜欢他说话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笑的样子，他所有的样子。

小小看着陆轩，从额头到睫毛、鼻翼、薄唇…

陆轩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小小忙推推他：“醒醒。”

陆轩揉揉眼睛，半梦半醒的，嘴里嘟囔了一句：“裤子。”陆轩不会是梦回童年了吧？他是把三岁的陆小小当成他的哪个长辈了？

陆小小竟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认得陆轩昨天穿的那条青色牛仔裤，他跳下床，去旁边拿来了陆轩的裤子，尝试着去扒开陆轩的手。

陆轩睁开眼，看着穿着自己衬衫当睡衣的陆小小竟然在照顾自己，忍不住笑起来，情不自禁的在陆小小软软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当做奖励。

陆小小望望他，眸子里亮闪闪的，小嘴一张一合说了一个字：“饭。”

陆轩心情变得很好：“好，哥哥这就去给你做饭。”

厨房里陆轩在忙活着，陆小小趴在厨房门口往里看，看陆轩的每一个动作，也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点表情变化。

陆轩开心的哼起了歌，清澈干净的声音填满了厨房。

“妈妈？”陆小小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陆轩苦笑：“不，我不是你妈妈。”

陆轩无奈的是，为什么小小觉得自己是妈妈而不是爸爸呢？

“你唱。”陆小小命令到。

“我还是别唱了。”陆轩心想，自己这么爷们的声音真的像女的嘛？

“唱。”小小又说。

陆轩只好继续唱起来，不过这次他不是哼唱了，而是认真的演唱起来，每一个字都带了感情、唱的清楚——

“你的衣衫破旧，而歌声却温柔，陪我漫无目的四处漂流。我的背脊如荒丘，而你却微笑摆首，把它当成整个宇宙…”

陆小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身子微摇，如痴如醉。

陆轩十分享受小小崇拜的目光，继续唱到：“你的指尖轻柔，抚摸过我所有。风浪冲撞出的丑陋疮口。你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

他唱完后陆小小鼓了掌：“再唱。”

“只唱一次，”陆轩得意起来，“饭做好了喔。”

饭桌上，陆轩希望小小可以配合他一下，自己乖乖吃饭。

可是陆小小黏他黏的不行，只张着一张嘴看着他，像嗷嗷待哺的小鸟。

“你已经长了牙齿了。”陆轩耐心地哄他，“乖，你自己吃。”

陆小小望着他，接着用小手指指自己的嘴巴。

陆轩佯装生气：“如果你不自己吃饭，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给你唱歌了。”

陆小小果然听得懂，他立刻乖乖坐直，自己拿着小勺子努力的挖了一口饭填到了嘴里。

陆轩心想，这个陆小小，果然是折服于自己清唱的魅力，自己终于也有真爱粉了，只不过是一个年仅三岁的小迷弟。

吃完饭后，他们一起收拾碗碟，陆轩刷着碗，忽然想教陆小小说话：“小小，你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陆小小没反应，停了一会儿，又嘟哝到：“妈妈。”

陆轩满脸黑线，不叫哥哥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老是把我当妈妈啊！！

陆轩生气，内心有个声音狂吼：“你叫我爸爸都不过分！臭小子！”

可是鉴于要给小孩子，尤其是像陆小小这种聪明的小孩树立一个好榜样，陆轩还是把真心话给生生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