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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离]月光诀

    “若哪日王上想要这天下了,我便告诉王上,我想要什么。” “如今王上想要的是这天下,至于我想要什么,想必王上,也不愿再知道了。” 本文长篇全员向,主执离,副钤光仲孟,正剧向,接三十集无缝续写。

    第十一章 危机·小哭包搞大事了

    小说: [执离]月光诀 作者:凤灵 字数:2592 更新时间:2019-09-21 17:00:25

    ——遖宿固磐城——

    距离会盟还有个把月的日子,战事稍熄,最重要的便是安顿军心,对于刚刚立国的钧天更是如此。仓促立国,是为了振奋军士,如今国体基本已成,按照军功爵制,该分的也要分了。

    其实军功爵制虽是按提来的敌军人头行赏,但后头慕容离还加了一个规定:以一帐五人为一组,组中损失一人,另外四人便要分摊责罚。如此算下来,倒也不会过于滥奖将士。

    可总有那么些个勇武之人,以一己之身杀敌百十,还替戚将军出谋划策,算无遗漏,真真是难得的将才。连封赏,都需要慕容离来亲自定夺了。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如此奇人,任谁都想见一见。

    可等到下头那位身着墨蓝劲装的披发男子向他半跪下去、口中有气无力地念着“末将拜见王上”时,慕容离终是忍不住哑然失笑:“如此杀气腾腾,寡人早该猜到是你。”

    台下那人,不是谢远之又是谁。

    谢远之只是低着头,却不再吭半点声。

    “寡人有两事不明,还望谢公子解惑。”

    谢远之嘴唇咬得泛白:“王上请讲。”

    慕容离问道:“你那日在截水城,是如何认出寡人的?”

    谢远之语中似有不屑:“司罗所收的信鸽腿上的穗子,与王上竹箫上的穗子相同。除此之外,末将从未见过他人有这样的穗子。”

    明知道只有两面之缘,可他,却长得如此像那个乱世中还留存着一分赤子之心的人。慕容离一时竟有些失神:“你这样拼命,又是为了什么?”

    谢远之顿了一顿,声音依然淡淡:“杀你。”

    这样的他,这样的话,配上这样一张脸,实在是让慕容离有些无法直视,却也莫名让他起了想玩笑一番的心思。

    于是别过脸去,来回抚了两回箫剑,才道:“不知谢公子可有听说过一句老生常谈——”差些习惯性吐出那句混吃等死,幸好打住,换了他想说的句子,“那句话叫,功高震主。”

    谢远之骤然抬头,眸中掠过一丝的明亮和不可置信,可很快,那一丝光明便黯了下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末将,任凭王上处置。”

    慕容离一怔:“你就这么想死?”

    谢远之轻轻道:“在杀你之前,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走。”

    “⋯⋯可笑。”

    箫剑出鞘,依然是丝毫未退的旧日锋芒。剑光里,似乎还能看到许多年前在瑶光时,那个与他谈笑风生的少年。

    慕容离垂下眼睑,指尖在剑上缓慢拭过,麻木得觉不到疼痛,甚至想要冷笑。可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半分。

    “死去的人的确不能再活过来,但活着的人,绝不能再去无端端地送死。”缓缓合上眼,声音依然温柔,却平添了一丝狠辣,“我想抓住的,就一定会得到;我想杀的,就一定会无处葬身;我想摧毁的,哪怕前路有再多的不可能,我也一定会让它,灰飞烟灭。”

    箫剑归鞘,伴着无奈的话语:“但这所有想做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活下去的基础之上,才具有意义。”

    活着,为阿煦所托。

    活着,为家国报仇。

    活着,为瑶光复国。

    活着啊⋯⋯

    慕容离盯着谢远之看了许久,看到他眼中迟迟无法散去的沉沉雾霭,便知他并未理解。也不解释,只摇手道:“论功行赏,寡人任你为殿前都点检,统率禁军,如何?”

    谢远之一惊,更是难以置信:“王上何意?”

    “斩敌九十七,己组无一人伤亡,还为戚将军出谋划策大败遖宿,这是你应得的。”慕容离仿佛毫不在意般展开一封奏折,“不谢恩么?”

    谢远之眉头紧皱,却实在想不出他是何意,只得叩了一首:“谢王上隆恩。”

    ——遖宿旧都——

    执明力排群臣众议,先行赶到这里,已经很有一段日子了。

    又不是为了占地盘,没有带多少军队,他来得早,只是为了先好好布置一番。遖宿过去的宫城比起天权来说,不算寒碜,可那些个皮草、兽骨类的装饰着实要不得。遖宿王什么破品味,那些东西怎么衬得起阿离画一般的容颜。

    琴棋书画和羽琼花是必须少不了的;还有遖宿的猴子不错,挂一副画猴子的画在后头;还有⋯⋯

    “那盆花摆在那,对,再往左边挪挪。挪过了,你个蠢货!右边,右边!⋯⋯”

    内侍个个提着脑袋小心布置,生怕出哪怕一丁点差错。之前批奏折的时候,从没见自家王上这么积极过。

    “王上,钧天的信使⋯⋯”

    身边突然窜出来的内侍的话,执明啥都没听清楚,直接一袖甩开:“信什么使,没看到本王忙着么,滚开滚开!”

    内侍只得跟着:“是钧天王的信使。”

    “信你个⋯⋯”执明更恼,忽然恍过神来,“阿离的?”

    自家王上面色突变,内侍顿时抖似落叶:“那信使说⋯⋯说钧天王有重要书信,需要他亲手交与王——”

    一言未近,已又是一袖子扫过来:“那还等什么,宣啊!”

    翻脸比翻书还快。

    见阿离的信使,仪容要整洁,形象要高大,可不能让他带了什么负面印象回去。执明很有范地背手长身而立,很有范地抬手招信使起来,很有范地问道:“钧天王是有何书信要交与本王?”

    信使将书信呈上:“吾王书信在此,请天权王过目。”

    上书:王上亲启。

    仿佛,他还是天权的兰台令,还在自己身边,每天为自己批着成堆的奏折。

    执明强耐着饿狼状撕信封的冲动,很有范地接过信封,慢悠悠地拆。

    “吾王还有话带给天权王。”信使不紧不慢道,“吾王谢绝天权王好意,我钧天愿退兵三十里,让利于天权。”

    执明眉峰一凝:“什么意思?”

    “吾王说,此次会盟,就此作罢,万望天权王珍重。”

    拆到一半的信封登时停滞,喉中不知是涌上了什么感觉,难过、愤怒、不甘⋯⋯都不是,是心里头顿时有一个地方,空了。

    撕开信封,里头只写着两个字:“珍重。”

    珍重。

    他想对自己说的,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王上!”

    在内侍的惊呼声中,那张信纸转瞬便被扯成了碎片,飘飞旋落,散散如雪。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王上这种模样,眼中烈火滔滔,额角青筋暴起,气,恨,可又是那样地无助和孤独。

    “这算什么?”

    轻轻地问,眸中莹莹发亮,茫然四顾,却不知道在问谁。

    其实他早就明白,明白他和阿离是两个世界的人。阿离此去,便再也不会回头。

    可他不愿。

    于是便不信,不信阿离会做到这个地步,不信他对自己没有半点留念,不信⋯⋯他到头来,连见都不愿意见一面。

    “算什么⋯⋯算什么⋯⋯”

    到底,他算什么呢?

    ⋯⋯

    “我死心了。”

    王上的口谕在两天之内传遍整个天权朝堂,一时间满朝沸腾、狗跳鸡飞。

    好容易自家王上有了几分回心朝政之意,这一下子莫名的死心,又把自个关屋里酗酒。满朝文武急得不行,可派太傅去了三回,愣是没有半点作用。

    天权大军滞留在遖宿不进也不退,仿佛也和天权王一般,再无转圜地颓废了下去。

    其实,天权早已习惯了王不理政的日子,这么稍微乱上几日,一切恢复如常。慢慢地,该退兵退兵,就是搀着拖着,众臣也要将执明带回天权都城,再随他继续的混吃等死。

    只是,派去昱照山支脉接应的信使再也没有回来。

    又过了十余日,信使团才有一人转回,几乎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倒在遖宿旧都城门之前,拿出了令牌,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

    “天璇大军⋯⋯截断了⋯⋯昱照山支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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