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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上朝别想碰我

    皇上,我给你讲,你这样是要亡国的。 我:“皇上,今日的奏折看了么?” 某人:“没有。” 我:“皇上既如此万事不入心,想必对住处也没什么讲究。皇上莺燕甚多,也不一定非要来微臣这里。” 某人:“柳稍,之前你哭得像个花猫的样子,朕如今还牢记着,怎能说朕万事不入心?” 我:“……皇上如此关怀微臣,臣感激涕零,他日定结草衔环以报。然皇上为君,须一言九鼎,既答应了微臣要看完今日的奏折、才可与微臣合欢,便不能……唔……他奶奶的兔崽子,你给本太傅下去,下去!” 这是一个互相成全的故事。 你成全我的理想,我成全你的报负。成全的过程中撒点狗血孜然上上床啊什么的。 文风轻松,微带权谋。

    十三 思慕不得安

    小说: 皇上,不上朝别想碰我 作者:凤灵 字数:2223 更新时间:2019-09-21 17:00:34

    我自认演技不错,他竟看出我是逢场作戏了?

    他将我压得更紧,只留一丝喘息的余地:“若是太师不说,朕还不知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未想过来朕身边。”他转而捧住我脸,看我的眼神从未如此认真过:“你那般奉承于朕,说满心只有朕一人……可也是太师教的?”

    原是太师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干脆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在皇帝面前给吐了。

    不过我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太师上回与我撕破脸,我就晓得他内里是个什么人。他如此将前因后果告知皇帝,便能让皇帝对我的虚伪心生厌恶,而后等上大夫蒙昌这个风波一过,再将我这个多余之人处置干净,黑锅推给丞相,不留丝毫破绽,简直顺理成章。

    皇帝弄权虽有天分,但毕竟刚刚登位经验不足,易被唬弄;我跟着师父看朝堂弄权这么多年,这些手段,自然晓得。

    只是那时未料,此事竟有一日会落在我身上。那日老太师说:“老夫看柳大人是个惜命之人,木已成舟,还请柳大人识时务些。”说的倒不是玩笑。

    命如草芥,躲不得,避不得。

    “你不回答,是默认?”他那双眸渐又明亮起来,却不似昔日的透亮,而是蒙蒙润色。究竟他与我同床共枕多日,多少生出了点孽情。

    我将心一横,咬牙道:“是,那些是太师教的。我的确不想进你这后宫来,若非情势所迫,我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他的手略略一松,顿住。

    我想起那个跑路的随侍,于是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日你没来我这,无人桎梏,我过得很快活。南风馆的扶风和弱柳都曾与我交好,与他们一处,我觉着踏实;不像与你在一处时,我连一句真话都不能说。”

    他往后跌了跌,眼中雾气愈浓,却不能够在人前落下:“原来你从未与我说过真话。”

    看他这个情形,我估摸着这话已经够伤人心,现下应该换个角度捅一刀嘱咐点东西的好。

    于是将他的手拨开,冷冷道:“皇上,我说一句真话,我真的憎恶党争。”

    他眼中的雾气不再涨,只是一片迷茫。毕竟他是当局者,当局者不迷那谁还会迷。

    只是未想到有朝一日,当年师父与我啰嗦的话,会经我言直入帝耳。

    我低头清了清嗓子,慨然大讲特讲:“上溯三代,太祖何以一统天下?猛将良臣,列国都有,千里沃土,各安民息。然而东扈内乱,手足相残;西秦权贵当道,与民争利;南朱成于巫仪工商,亦败于巫仪工商;匈古外族分封诸侯,自生战乱更不必说。追根究底,此三国中皆有极野心之臣与极强权之君,于是党争不断,以至国破家亡、尸骨成山。”

    “而我朝太祖虽无大才,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朝中虽有结党,却从未拿国家之利来营私,更没有将自己利益的扩大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当着皇帝的面论政实在刺激,我估摸自己也眉飞色舞了几分,“如今皇上醉心于两党之争,任由南海荒废外贸疲软,任由西秦郡千里沃野荒芜近三十年,地大物博而工田不兴,兵枪少旧且私斗成风。北玄早已危如累卵,皇上竟然至今还不觉吗?!”

    我承认,年少轻狂时,这些话我都听不下去。可直至亲身经历,我才晓得,当年师父所言句句属实。

    见他脸色一片惨白,我不由一声冷笑:“微臣不会蜀常容的甜言蜜语,也不会云修容的婀娜舞姿,微臣习的,就是这些无趣至极的治国大道。忠言逆耳,皇上若要降罪,微臣也无话可说。”

    他复又往后退开,一张蜡白的脸,额边涔涔渗汗。直退得有机灵的内侍上前扶住,方才能够立稳身形。我估计他自打出生就没被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更何况骂他的还不算是大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娈宠。

    他没有出言怪罪,只是相对沉默。

    离开前,他颤抖的双唇终于能够发出声音:“柳梢儿,你知道么,在你之前,我从未如那日一般轻握过别人的手。”

    之后便是一月不曾相见了。

    作为一个娈宠,死前不想着该怎么跑路,反而只想着该怎样做最后的进言劝谏,我觉着,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

    我也确实没想跑路。我现在和十几个师弟绑成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若跑了,我师弟更是凶多吉少;我不跑,靠着皇帝对我生起的那点孽情,用一封遗书保住师门应不是难事。

    在这一月的不见后,东扈土地丈量得差不多,上大夫蒙昌的侵地之事也有沉寂之象。我让内侍带小葱苗出去玩耍,而后沐浴、更衣、点香,坐于案前,开始仔仔细细写一封遗书。

    写遗书是个技术活,要把自己说得十恶不赦,方能博取皇帝同情。我承认这样玩弄人心实在恶心,但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先言自身如何有罪,辜负皇上圣眷、违逆圣意、咒辱国本云云,勾起小皇帝稚嫩的负罪感;再曰对皇上何其不舍,让他晓得我是在知道自己要被刺杀的情况下还不跑路,是为偿还自身罪孽,勾起小皇帝小小的同情心;然后祈愿莫牵连师门,顺带旁击侧敲指出太师心怀不轨,末句提行大写“愿吾皇永世长安”,放笔,提起绢帛,晾墨,一封遗书淋漓畅快。

    将遗书卷好,扯下几根头发栓在其上,象征情思悠悠。

    最后放在枕下,完美。

    我只盯着侵地案,其余一概不管,侵地案一日比一日沉寂,我等得一日比一日心焦。银针插入饭菜没一次发黑,新来的内侍没一个暗藏匕首,在塘边散步没人踹我下去,沐安楼边也没人放置火药硝石。老太师的动作实在太慢,再这么拖下去,那本太傅到底还死不死了?

    又等半月,没等到毒饭菜火硝石,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小葱苗同两个内侍在扑蝴蝶,我坐在御花园四角亭中,一面饮茶一面看小过的话本。话本得赶紧看,万一哪日正看至末尾高潮之处,身边内侍唰地抽出短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本太傅岂不亏大。

    亭边栀子花如雪嫩白,花香淡雅。一抹紫色衣角现于视野,流动着精致的云纹。

    “这位公子,可否让在下同坐此亭?”

    手中书卷啪嗒一声,散落在地。

    他的声音,这个在心中回念了无数遍的声音,便是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也不会忘记。

    雅声闻如玉,思慕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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