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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奸犯君

    我是个不要脸的奸臣,我遇到了个比我更不要脸的太子。 …… 我是个实打实的奸臣,奸得一点杂质都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上媚权贵下欺百姓,样样都占得全面。 将秦明秦大夫这个名头随便往路边摊一摆,必定一片谩骂,落不着半点好的。 我以为我已经奸得足够不要脸了。 直到我遇到了这个为了太子位费尽心思往我床上爬的人。 我:“等公子做了太子,要将臣怎么办?” 云何图:“我定将你捆成一团扔我床上,还要备上……嗯……备上小刀蜡烛长鞭玉势,日日……啊……日日痛打折磨……” 我:“公子大声些,臣听不见。” 云何图:“……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是个不要脸的奸臣,我已经比我的太子更不要脸了。

    二十八 真心

    小说: 作奸犯君 作者:凤灵 字数:1840 更新时间:2019-09-21 17:00:46

    时已入秋,天凉衾寒。我将方才云何图那头的被子卷过,在自己身上再裹一层。可那寒意还是直顺着发肤渗进来,漫到心底,一片凄凉。

    屋顶上一个黑影吊下来:“你告诉他做什么?他走了,你难过。”

    我在被子里将面皮咧出笑容,才探出被对他道:“今晚不告诉他,明日他也会知道。告诉他还卖他一个人情,拉近些关系,何乐而不为?”

    黑影便吊得更近,雾潭眸光直逼眼前:“别装笑了,我知道你笑不出来。”

    半夜时,黑暗中,他也能将我的心境看个清楚。

    我慢慢将笑容敛下,让神情回归正常,再将自己的冷被裹得更紧一些:“我不难过。我喜欢的是柳邵,眼里心里都是他。二公子不过是图我对他好,一场交易,我一点都不难过。”

    雾潭依稀叹了一口气,没再回应。

    更漏轻响,落到天明。

    二公子还是没有回来。

    应该的,他大哥跪那么久,腿不废也得瘸上几日。他总不能去看一眼就巴巴地回来了,毕竟我四肢健全,腿又没瘸。

    在佛塔时,我半开玩笑地问他,要赖我一辈子,是不是就图我对他好?

    应该是的。

    二公子的身世正缺关怀,只要是对他好的,谁都可以。

    何况,我心寄柳邵,他心属他大哥,我和他只是搭伙过日子的一笔糊涂账。他不糊涂了,我却还糊涂着。

    赖在床上的最后时刻我想着,要不要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我也去求云藏,让他把云何图拨去他想去的地方。

    我管不住云何图,云知规拿那根棍子一定管得住。二公子在他府上,不簪芍药,衣着整洁,一定更精神些好看些。

    正好我也要试一试云藏的口风,也该去见他。

    整装才到摄政王府门口,一小厮便跑出来,见我大喜:“秦大夫?哎哟,可巧了,秦大人快请进去,王爷正让小的去召大人您呢!”

    看他这模样也不像要召我去领罪,莫非云藏老儿夕阳红,几日不见,想我至此?

    柳邵被他塞棺材里的情形历历在目,我打了个哆嗦,将衣袖理抻,从角门跨入王府门槛。

    还没进正厅,就闻得里头一声咔嚓,杯子碎了。

    云知规急于新政便罢,还可用年少轻狂搪塞过去,某种意义上对云藏而言也是好事;可那府门前一跪一天半,却着实触了他爹逆鳞。

    在外人看来,是两位公子手足情深,云知规重情重义,忤逆君父也要将二弟带出奸佞魔窟,颇有侠风。

    可这事一出,云藏又算什么?明明是君父,却活活在这场戏里唱了一出反派。

    我踏入正厅,云藏于主位正襟危坐,地上没碎杯子,收拾得很迅速。我上前跪身一叩:“微臣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云藏的声音如风顺过来:“会之请起,不必多礼。”

    他这句“会之”,我很反应了一下。

    反应了很久,想起了,这是我早八百年就不晓得忘去了哪个旮旯的字。

    喊他人的字是平等且亲近的称呼,因我撒网虽多、知交却甚少,便很少听到几声喊我会之的。

    云藏突然如此平等且亲近,估计没好事。

    我按寻常的恭维,遵命落座在他左侧一丈处,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前会之常日伏案辛劳,本王忆及十六年来,会之随了本王,却未得过一日安闲,心中有愧,方才减了会之些许琐碎之事。听闻会之近日起居怡然,本王甚为欣慰。”

    何其废话。

    “只是会之也当听闻了,世子有意新政,可那新政条例虽好,却广而杂。知规年轻,手下的人也用得不熟,但新政却一丝变故也出不得。”

    重点。

    云藏紧瞅着我:“新政条例,本王只让知规施行一半,另外一半,还望会之贤弟拨冗,可好?”

    我从摄政王府出来,心境复杂。

    回府的马车里,雾潭道:“你心心念念的权回来了,还不高兴?”

    我拿折扇抵着额角:“云藏不过是想暂时用我敲打一下他儿子。你看,他拨给我用的有哪个是我以前的人?”云藏老儿制衡权术玩得飞起,迟早把自己玩死。但有些虚权在手,总比没有的好。

    雾潭冷嗤一声:“不过云藏的态度很明确,你的二公子走不了了。今晚你照旧可以拿他暖床。”

    对,还有这么一回事。

    昨夜裹着冷被到清晨,裹得我伤春悲秋了一晚上,也只是昨夜而已。

    可他会回来,又怎样?

    我和他都另有心属,一笔糊涂账,明知道是糊涂,却还要接着糊涂下去。他图我待他好,我图他能暖床,都没有图到一个最关键的情字。

    倘若将来,他真做了世子,做了太子,做了皇帝。

    糊涂账没有了,暖床也不存在了。

    我案头照旧点着孤灯,睡觉照旧裹着冷被。

    说不定再狠些,他以给我暖床为耻,记着旧账,逮到一个机会将我抄家,彻底干净。

    越想越不能深想,越想越止不住深想。

    雾潭说得没错,上大夫府门前,一身素衣的少年早已静待多时。他真的没有走,也的确走不了,去云知规府上待一晚已是云藏可以容忍的极限。

    我才下马车,云何图便扑过来揪住我袖,神色焦急:“怎样?云藏没有为难你吧?”

    我胸中憋了口闷气,一路马车颠簸,颠来颠去便越发地憋不住。一见着他的脸,胸中终于云海翻腾,我反握住他胳膊,将他一把抢入怀。

    “何图,我真心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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