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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余生.

      萧问年讨厌梁浅,不为别的,就凭他死皮赖脸,千方百计的嫁给自己,就很讨厌。   在继续了三年的压抑婚姻生活后,萧问年终于对梁浅道   “我们离婚吧” 梁浅拿着一杯水和一片药,微微一笑道   “离婚可以,但我们中间,必须要消失一个”    …………   自杀的梁浅用命保住了自己的婚姻,醒来后却变成了一个失忆的傻子,原先清冷矜持默默付出的人,突然变得大胆起来,撒娇卖萌的对着某人道   “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   这其实就是一个先婚后爱,小受慢慢勾引调教小攻,然后两人好好谈恋爱过日子的温馨甜宠文~   …………………………………………………………   ps:   本文1vs1   慢慢沦陷忠犬攻vs装疯卖傻心机受

    9.还给你

    小说: 往后余生. 作者:巫女晓晓 字数:4380 更新时间:2019-09-21 17:01:37

    萧问年不待见梁浅,往年春节回家也都是应付双方长辈,气不顺的时候,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只靠梁浅维持着那点虚假繁荣。

    谁都不是傻子,作为长辈的唐婉和年镜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害怕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的萧问年更加逆反,毕竟和萧问年过日子的是梁浅,出了这道门,萧问年如何对待梁浅,他们根本就管不了。

    本着少说少错,没人敢太多过问萧问年和梁浅之间的事,只有唐婉害怕梁浅受委屈时不时的过问几句,而这种被萧问年认为是监视一样的行为,也在两人闹离婚后,彻底截断。

    至此实为晚辈的萧问年,算是彻底的成了祖宗,没有人在敢对他和梁浅的事过多干涉。

    这是时隔很久的又一次回家,也是梁浅嫁入萧家的第四个春节。

    不同以往,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自唐婉带走李妈后,这是数十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梁浅。

    唐婉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又怕问的萧问年不快,打破这难得的好气氛,最后绕来绕去,也不知怎么的,就绕到了桌子上的那盘皮皮虾上。

    萧栢怕唐婉伤到手,熟练地将手里的皮皮虾掐头去尾,剥掉那层坚硬的外壳后,然后一只一只的摆在唐婉面前的盘子里。

    萧问年对自家老爸宠老婆的行为已经有了免疫力,见此也只是眉宇一挑,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一旁的梁浅看的眼热,伸着刚啃完猪蹄的油爪子,指着盘子里的皮皮虾道:“年哥哥~我也想吃~”

    他说完也不等萧问年反应,夹了一只虾放在了他的盘子里,眼神示意他快点剥给自己吃。

    饭桌上的人皆是一愣,唐婉眼见着自家儿子没动作,一边将手边的盘子推给萧问年,让他递给梁浅,一边笑着圆场道:“你年哥哥很笨的,才不会剥什么虾,来!吃妈妈的。”

    萧问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萧栢的脸色,在看看身边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某人,默默将唐婉的盘子推回原位,拿起盘子里的虾开始剥了起来。

    唐婉说的没错,萧问年的确不会剥虾。

    一只皮皮虾被他拿在手里翻了半天,萧问年也没找到下手的地方,抬头瞟了眼自家老爸的方向,见人家已经擦净手收了剥虾的架势,偷师不成的萧问年刚想放弃,就看到一旁坐着的某只正竖着耳朵眼神亮闪闪的看着自己,就像是充满期待的孩子。

    萧问年不想辜负梁浅的期待,硬着头皮继续征战着手里的皮皮虾,等终于将那层割手的虾壳去掉的时候,手里的虾肉已经碎成了沫。

    凡事都不落于人后的萧总裁难得的漏出了一丝尴尬,拿着手里不成型的虾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旁的梁浅已经靠了过来。

    舌头划过手指,是萧问年不曾感受过的湿凉滑腻,梁浅低头一下下的舔着萧问年指尖上的虾肉,动作认真虔诚,就像是捧着骨头的小狗。

    萧栢端着酒杯轻轻一咳,萧问年触电般的收回了手,也顾不上自家老爸那不善的眼神,拿起唐婉面前剥好的半盘皮皮虾递给梁浅道:“吃这个!”

    ……

    时隔数月,梁浅重掌梁氏,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梁氏的气象已经是焕然一新.

    为避免不必要的谣言和麻烦,梁陵这个继任不到半年的总裁,彻底从董事会除名,印证先前他来梁氏只是玩玩的公关宣言。

    梁陵所谓的名利双收,不过是昙花一现,无论怎么看,梁浅都是最大的赢家。

    元宵节。

    晚饭后,萧问年陪着梁晧楼喝茶的功夫,梁浅被梁陵叫到了外边。

    夕阳西下,梁家大宅早早的就亮起了灯。

    兄弟俩走走停停,梁陵看了眼落日里随风摇曳的红色宫灯,将视线放在了自家大哥梁浅的身上,声音很是肯定的说道:“你是装的!”

    暮色慢慢降了下来,梁浅的脸隔着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真切,梁陵只看到梁浅似是弯着的嘴角,像是在笑,笑的意味不明。

    “你根本就没有疯是不是?”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从视线开阔的草坪上照了过来,在梁浅的眼眸中映下一抹金色的光。

    梁陵看着慢慢转头看向自己的梁浅,视线交织的那一刻,忽觉得这个从小陪自己长大的哥哥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你之前不还一口一口的说我是个疯子么?怎么现在又说我是装的了?”梁浅脸上挂着笑,只是笑意不见眼底。

    “呵!我本来就不信你疯了!”

    “哦?”梁浅转身坐到喷泉池边,低头用指尖在水面上画着圈圈,这样子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疯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装疯卖傻的玩弄大家,很有意思是不是?”

    “你都能猜到我装疯卖傻,难道还猜不出我这么做的目的吗?”梁浅甩了甩指尖有些冰凉的水滴,抬眸看向一边怒气冲冲的梁陵,神色漠然。

    “我当然知道!”梁陵看着梁浅满是嘲讽道;“你不过是想缠着年哥哥,想打压我罢了!”

    打压你?

    梁浅看着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宠着的弟弟,理解他话里的前半句,却不知后半句的打压是从何而来?

    坐在喷泉池沿上的梁浅缓缓起身,黑色的衬衫和笔挺的长裤被寒风吹的微微翻滚起来。

    夜色下的红色灯笼摇曳不定,照出一张俊及无匹的脸来,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有淡淡的威压滚滚而来。

    梁陵心里一颤,揣在兜里的手不由得微微出汗,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他挺着胸脯迎着梁浅的视线,细数他装疯的罪过。

    “当初你逼着年哥哥和你结婚,得到了他的人却没得到他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仅没能得到他的心,如今只能靠装疯来留住他的人了吗?”

    兄弟两个对视,重重夜色下,一个幽怨,一个不甘。

    梁浅眼角的红色泪痣殷红如血,梁陵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自认为捉到梁浅尾巴的梁陵再接再厉,不假思索的说着伤人的话:“你装疯卖傻,说什么不能管理公司,其实是早有预谋吧?”

    梁陵看着梁浅,咬牙切齿道:“故意让位给我,只等的我出了错,然后再取而代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如你,故意给我难堪,故意……”

    “梁陵!”

    梁浅打断他的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兄弟二十多年,你叫我哥哥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却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种一心想要把你踩在脚底的人吗?”

    梁浅一怔,下意识的辩解:“你抢了我的年哥哥,你不配当我的哥哥!”

    “是吗?”

    梁浅缓缓上前,看着梁陵的眼神明锐,凌厉,“我比你早认识他三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独属于我,说到抢,也不知是谁抢了谁的?”

    梁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梁浅步步紧逼,他看着眼前这个名唤弟弟的人,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少年,想起很多年前那声软软糯糯的哥哥,想起那些朝夕相处的亲密无间……

    往事历历在目,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也不知是因为萧问年还是什么,梁陵和他日渐疏远,物是人非的时候,梁浅也再没了亲近的理由,只是没想到,自己连做他的哥哥,都已经不配了吗?

    身前的梁浅还在不断逼近,梁陵退无可退,膝盖一磕的同时,人已经跌坐在了喷泉的池边,梁浅弯着腰,威视随着距离还在不断下压。

    身后喷泉滴落的水声掩盖了梁陵微微有些紧张的情绪,侧眉躲开身前人逼视的同时,梁浅猛地伸手朝池中一砸,水花四溅,一声冷冷的轻斥砸了过来

    “梁陵!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眼角泪痣妖娆,满身是遮也遮不住的阴霾。

    四溅的水花冰凉彻骨,梁陵却觉得水珠飞溅在脸上时是火辣辣的烫,烫的他疼,疼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前这个对他说着失望的人,是从小宠他到大的梁浅,是一个受了冤枉委屈也不懂替自己辩驳一句的呆子,更是疼他宠他爱他护他的哥哥……

    梁陵抖着唇,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从不曾如此对待过自己的哥哥,心说原来一句话,也可以伤人至此吗?

    “你说我不配当你的哥哥,那……”梁浅侧首贴着梁陵的耳畔,手掌顺着梁陵从始至终都插在裤兜里的手臂缓缓下滑,用一种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缓缓的掰开了梁陵紧握着的手。

    一只黑色的录音笔静静的躺在梁陵的手掌心,上面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湿汗。

    梁浅轻笑了一下,梁陵起身去抢,被梁浅侧身躲过。

    “还给我!”梁陵又羞又恼,这是他拿来揭穿梁浅的证据,必须得拿回来。

    不远处有脚步声慢慢走近,依稀听到了萧问年唤梁浅回家的声音。

    梁浅勾唇一笑,挑衅道;“来拿啊!”

    话落,录音笔已经从梁浅的手中抛了出去,半圆形的抛物线在空中转瞬即逝,然后朝着喷泉池中笔直掉落。

    不远处的人已经走到了近前,梁浅看着地面上不断被灯光拉长的身影,掐着时间朝着飞扑上前的梁陵轻轻一踹。

    膝盖上的疼痛来的措不及防,录音笔顺着指尖噗通一下就掉进了喷泉池里,梁陵失去重心,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梁浅,推入了喷泉池中。

    “梁浅!”身后的萧问年以风一样的速度在迅速靠近,梁陵愣愣的看着倒在水池中扑腾的梁浅,视线在触到梁浅手中攥着的录音笔时,终于回神,来不及思考别的,上去就抢。

    一目了然。

    从萧问年的角度看上去,眼前的场景就是梁陵不仅将梁浅推入了喷泉池中,而且还上去补了一刀,简直是要把梁浅按在水里淹死的节奏!

    萧问年接收到视觉反馈的信息后,已经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上前拎着趴在池边的梁陵往旁边狠狠一甩,然后手忙脚乱的将池里泡成水货的梁浅拉了出来。

    关心则乱。

    夜色下的视线被不停的拉黑,萧问年抱着怀里浑身冰凉的梁浅,忽略了梁浅往袖里藏东西的小动作,也忽略了他眼里转瞬即逝的光!

    “年哥哥!”

    被甩在地上的梁陵终于反应过来,跑到萧问年身前挡住他离去的脚步,指着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梁浅,快速道;“他是装的!他没疯!他是骗你的!”

    梁陵语无伦次的揭穿着梁浅,见萧问年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探手拽着萧问年怀里的梁浅,急急道:“他手里有我的录音笔,就在他身上,年哥哥你相信我!”

    夜色下的晚风带着冬日还没散去的寒凉。

    萧问年搭着梁浅身上的外套已经被快要疯魔的梁陵扯了下去,受惊过度的梁浅好似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埋首勾着萧问年的脖子呜呜哭着道;“咳咳~年~年哥哥~他欺负我~他~他把我推进了水里~呜呜~呜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怀里的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咳的撕心裂肺,萧问年急着带梁浅回去,见面前的梁陵还在痴缠,忍不住抬脚一踹,爆粗口道;“滚开!”

    他的眸光冰冷,和梁浅同色的黑色衬衫上也沾了水汽,冰凉的不近人情。

    梁陵被萧问年踹到在地上,瞳仁微微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大步走远的人,未出口的话,已经变成了一声声低低的哽咽。

    星辰斗转,时光倒移。

    当年围着喷泉池奔跑的三个小豆丁,已经长大成人。梁陵忽然想起原先的什么时候,自己因为贪玩也曾跌入这喷泉池中?

    那时的他害怕严厉的父亲,渴望身边所有人的关怀,他指着自己的哥哥梁浅,告诉所有人是他将自己推入了喷泉池中。

    他逃过了责骂,得到了关爱。

    梁陵记得梁浅眼角含泪对自己说对不起时的样子,记得父母对自己温言哄慰时的样子,更记得萧问年替自己出头教训梁浅时的样子。

    这种记忆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种变态的享受,他开始不断的诬告梁浅,告他欺负自己,告他拿了自己的东西,告他不配当自己的哥哥……

    这是来自于梁浅的纵容和宠溺,梁陵一直以为这个哥哥会永远保持不变,却不想有朝一日,梁浅居然抢了他最最喜欢的人!抢了他喜欢了十几年的萧问年!

    他恨,他怨,他不明白从小到大从没和自己争过什么的梁浅,为什么会和自己抢萧问年?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梁浅喜欢萧问年,喜欢的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疯为他癫,为他放弃一直守护的,作为弟弟的自己……

    梁陵蹲在地上捂着头,想起刚才和梁浅抢夺录音笔时,梁浅低低念出的那句“还给你……”

    还给你。

    “你说我不配当你的哥哥,那……”

    还给你。

    梁浅究竟要还给自己什么?

    梁陵扭头看向远处乱成一片的梁家大宅,抚着膝上交叠的两只鞋印,有点明白梁浅想要还给他的,究竟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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