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父子辈分压着，白肖宇就要控制不住怒揍他白痴老爹的狗头了。

最后只能靠怒吼来化解尴尬。

“要死啊！谁他妈说是干那个事了！我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好吧！你脑子里的屎现在都变成yin虫了吗？白衡！”

白衡还一脸茫然：“那谈这是事，不是干那事是干什么事？”

申川都能隐约看到白肖宇脑袋上冒出来的怒气了。

愤怒到极点，最后反而只能无奈的笑出声。

“呵呵，算了，咱俩抽个空去做个亲子鉴定吧，你肯定不是我亲爹。”

白肖宇苦笑着，摆摆手转身走到自己车前倚着，抬头望天。

“这孩子你看……真会开玩笑……”白衡尴尬得看着申川道。

申川冷笑一声：“我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作者：俺也一样／附议。）

白衡：“……”

两人进了公寓里，白衡也恢复正经。

“雍慧都和我说过了，这件事我本来是想抽身而出。但是后来想想，不可能了，现在肖宇的病情开始发作了，我不能停下来。”

申川问：“他的病很严重？”

“可能活不到二十岁。”

“这个他和我说过。”

白衡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精神一点。高度紧张的精神压力，在华町出事之后濒临崩溃。

床上运动只能暂时缓解，真正要放松下来，只能等到药物成功的那一天。

“我会和吕楠九联系的，毕竟恒宇现在不能停止运作，一但厂子里的东西被发现，耽搁了肖宇的病情，那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你有没有因为那些孩子自责过？”申川问。

白衡先是一愣，随即淡淡道：“我可以堕入无尽深渊，只要肖宇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度过这辈子。”

“那些孩子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衡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声音都开始压抑，“我知道，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罪孽，要报复就来报复我好了。等我治好了肖宇，恒宇我就转给别人，我去地狱给那些孩子赎罪。”

“我只想要吕楠九没事，其他和我无关。”

“你和吕楠九……”

“你们怎么想都行，我和他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恋人，也可以是陌生人。”

白衡笑了笑：“呵呵，你们都是海城的大名人。”

申川：“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听白衡在身后说：“肖宇是个好孩子，他真心把你当好朋友，你们要好好的。”

申川没有回话，快速的走出了公寓。

上了车，白肖宇问：“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

“去市局。”

“啊？去那干嘛？让人不要查吗？你觉得人能听你的吗？”

“不，我是要协助警方调查这件事。”

白肖宇：“……”

陈志云看到申川，一点都不惊讶。

“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坐吧。”

申川大大方方的坐下，开门见山道：“我只要吕楠九没事，其他人我不管。”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陈志云笑了，“你一个小孩，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我能让你直接坐上局长这个位置。”

陈志云的脸上唰得就变了，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申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海城总是端不了华町和新联会吗？像你这样的正义之士自然不缺，相反，你们这样的人多了，妨碍到了别人的利益。不是你的能力不够，是有人给的阻碍太多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需要你多说。”

“而且，上面需要华町和新联会，平衡海城各方面的势力。一旦天平失衡，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你们都得输，而且输得一无所有。”

陈志云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当然是要华町这边没事，至于孙乔玮，我要他为上次挟持我付出代价。”

“那我们警方，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们揪出内鬼，除恶扬善，而且还不用得罪两个大势力，轻松立功。”

陈志云半信半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一个高中生。”

申川摘下眼镜看着他，眼神深邃幽暗。

“凭我能徒手拆掉一颗足以摧毁万享国际大厦的定时炸弹，挽救了上千人的性命。”

那一瞬间，陈志云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模糊飘渺的身影，肃杀冷冽，恍若死神。

他必须承认，当得知是申川拆掉了定时炸弹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住了。

所以他被停职三个月以来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申川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极乐会所，被挟持的情况下报警自救；在万享，能拆定时炸弹，还在关键时刻，找到了电源室，关掉了整栋大厦的电源开关。谈及他，程渡讳莫如深，孙乔玮深恶痛绝。

一个半大的孩子，明明该是青春正好，潇洒飞扬的时候。申川却表现的比同龄人稳重成熟，还伴有沉郁的气息。

这一刻，他终于问了出来。

“申川，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他。但他从来没有回答过。

而这一次，申川一反常态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日本渡边组的未来继承者，渡边英奈的儿子，沈越川。”

陈志云的脸色煞白煞白的：“那个两年前死在多纳里的沈越川？”

申川微微一笑：“我没死，我现在就在你面前。”

一瞬间，陈志云的背后就出了冷汗。

白肖宇在门外急得和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好几次想进去看个究竟，都被警察叔叔给拦着不让进。

就在他准备再次硬闯的时候，申川出来了。

白肖宇松了口气：“我滴乖乖，你可算出来了！我以为你这辈子就交代在里面了。”

申川轻哼一声：“我没你那么蠢。”

白肖宇：“……”

要不是老子喜欢你，早把你揍成猪头了好吧！！！

乐丝会所。

平安转告了申川的话给吕楠九，就站着不敢动了，瑟瑟缩缩得，等着小九爷因为自己没看住申川而动手打他。

然而吕楠九并没有，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啊……”平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那没动。

“你去喂鸟吧，这里我和五哥他们在就行。”

平安这才点头：“哦哦，那个，小九爷，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吕楠九把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你回去，做了作业就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不行小九爷，现在这种时候，我这么能顾着自己……”

“让你去你就去！”武成宇一巴掌呼他脑袋上，“磨磨唧唧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平安摸了摸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武成宇哦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这孩子，好好和他讲不听，非得我亲自动手，真是……”

吕楠九双手抱胸靠着墙：“我明白申川的意思，他这一次，要主动帮我对付孙乔玮了。”

“哼哼。”武成宇不屑得哼哼了两声，“小屁孩一个，能帮上什么忙？”

“他拆炸弹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说？朔风偷回来一台自毁程序的电脑时，你怎么没这么说？”

武成宇：“……”

黑历史被提起，五哥表示很尴尬。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万享里面没有货，陈志云查不出什么的，现在就怕白衡那边掉链子，那老东西，平时看上去傻了吧唧的，实际心眼多的很。”

“哼，你也不看看他当年做过什么事？”

“那些小孩……”

吕楠九还没有说完，雍慧就匆匆走了进来。他看她脸色不太好，以为事情搞砸了。

“小九爷，白衡答应了。”

两个人顿时松了口气。

武成宇这才问：“那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什么垃圾化妆品，浮粉这么厉害？”

吕楠九悠悠得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这些呢？”

“那可不，娜娜也化妆啊，经常听她这么吐槽。”

武成宇可得瑟了。

雍慧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