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大和孙铁桥一直在找的，是那份名单。”

程渡：“bingo！”

吕楠九神色复杂，靠在墙上点起了一根烟，问：“那沈越川，真的死了吗？”

“目前看来，是的吧。”

“你也没有见过他的模样？！”吕楠九看着他，抽了一口烟。

“他是渡边组的利器，进进出出都有十几个人围着。平时也都是在屋里，出门的时候就戴上面具。除了渡边英奈和他父亲，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我觉得，就算他再厉害，也没有办法从那种情况下逃脱的。找不到尸体也可能……是被人丢进海里，让鱼给吃了。快三年了，估计连副骨架子都找不到了。”

“也许吧。”

“呵。”吕楠九苦笑一声，看着手里的烟，“那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找到名单是吗？”

“没找到就没找到，大家都一样，就算没有那份名单，渡边英奈也有办法拿下多纳里。”

“身体？！”

程渡笑了：“女人的身体，还是很管用的。”

吕楠九只笑，不再说话，安静的抽完了一根烟后，道：“真是难得，我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聊天。”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下一次见面，记得不要心慈手软。”

“我不会的。”

“还有。”程渡问他，“武成宇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以牙还牙呗！”

“叶保琛那边你怎么说？”

“哼。”吕楠九轻哼一声，“我和他的事，老大不会管，反正谁对他有用他就帮谁。”

“如果他也说要除掉申川呢？”

吕楠九：“那我，也除掉他好了。”

程渡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小九，你还是太年轻了。”

吕楠九没说话，程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申川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告知他不是很严重，但是要留院观察一个礼拜。

吕楠九推门进入，申川刚醒没多久，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别告诉我妈这件事，就和她说我和你在一起玩。我和你在一起，她放心。”

“嗯。”吕楠九坐下，摸了摸他的脸，“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派人守在外面，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申川轻轻抓住他的手，小声道：“你不要太冲动，和武成宇反目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如今新联会才倒下，正是你们发展的好时机，千万不能因为我这点事耽误了，得不偿失。”

“你现在还想这个干什么？”吕楠九心疼得看着他，“他把你伤成这样，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才能解恨。”

“不，不是这样。”申川摇摇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想个屁！”吕楠九忍不住爆粗口，“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从我和你认识开始，他就看你不顺眼了！你那么优秀，他嫉妒，才这么做的！”

“华町不能没有他。吕楠九，你听我的，这件事就翻过去，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待几天就出去了。但是武成宇那边，你一定不要和他交恶，如果他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让他来，我和他谈。”

“没用的申川。”吕楠九叹了一口气，“他认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他伤害了你这是事实，这是我无法忍受的！他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申川听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你听我的吗？如果不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你生气了？！”吕楠九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什么生气？我觉得我这样做没有问题啊！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打了，你会怎么办？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不是这个意思。”申川淡淡道，恢复了点精神，“如果你被人打了伤害了，我一定会让对方付出双倍的代价。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利用他，将计就计，找到他的弱点再进攻，而不是提刀就上，不考虑后果。”

吕楠九觉得有点力不从心：“我不是不考虑后果，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的快要疯了，容不得别人沾染你半分，更何况是伤害。”

申川握紧他的手：“我知道的。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的华町不能出事。等过了这个年，你再好好决定要怎么做。”

“好……”

电话里，叶保琛和武成宇说：“这件事就先别告诉小九，等我回来再从长计议。我希望是真的，但是如果是假的，小五，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武成宇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郁青：“我知道。但是老大，我坚信并且确定，申川就是沈越川。”

“好，既然你如此确信，那我就暂时相信你。现在就先别和小九起冲突，你们俩都冷静冷静，不要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我不想，是小九太固执了，我没办法只能如此。”

“我知道了，先这样吧，过了年我就回来。这期间，你们俩不能再起冲突了。”

“是，老大。”

挂了电话，朔风和安琪娜也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郁青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脆弱。安琪娜和她情同姐妹，忍不住怒道：“哥，吕楠九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动手打自己人！”

朔风也来气：“五哥，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得为郁青姐讨回公道！”

武成宇站起来：“别说气话了，老大刚刚说了，现在不能和小九闹，等老大回来再说。”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朔风义愤填膺，“为了一个外人！他居然敢这样对五哥！吃里扒外！”

“我试过申川的底了，你以为凭郁青平时的身手，子弹她会躲不开吗？”

两个人同时一惊：“什么意思？”

武成宇摸了摸被申川踢中一脚的头，道：“申川的身手，可不在我之下。郁青三两下就被他轻松放倒，腿都骨折了。”

安琪娜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还是个未成年吧？！”

“毕竟是渡边英奈一手调教出来的，白衣川这个名号也不是空穴来风。能独自一人从多纳里逃出来，他的本事可大着。”

“那他真的就是失踪两年多的沈越川？！”朔风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

“反正以后要是碰到了，就绕远一点，别正面起冲突。”武成宇叮嘱道。

“好。”

申川留院观察的一个礼拜，吕楠九都没有和武成宇见过面。两个人心照不宣，这件事只能等叶保琛回来再定夺，否则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倒是白肖宇从雍慧口中得知申川住院了，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硬闯进了病房。

丁子很无奈：“好吧，老大现在不在，你就进去看一会儿。”

“哼！”白肖宇得得瑟瑟的整理了衣服就进去。

申川一看见他就忍不住翻白眼：“你怎么来了？”

白肖宇也呛他：“你怎么又被打了？听说还被打的挺惨？”

“关你屁事！”

“来看你笑话啊！老是被人打！你不是一直挺厉害的吗，万享那次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申川一眼瞪了回去，白肖宇一顿，立马就反应过来，外面有人，这事不能说。

转而道：“真是没用，那时候还要我保护你。”

申川悠悠道：“那可是辛苦你了。”

白肖宇还乐呵呵的接着：“不辛苦不辛苦，锄强扶弱应该的，应该的。”

申川：“……”

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