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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抛

    作为天庭年纪最大的单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们不懂”。 但面对一棵成精(仙)的树,我表示很忧伤。 面对一棵被我坐了几千年的树,我表示真的很忧伤。 “你,你要做什么?难道是不满本君坐你?所以要报复本君?” “天枢乖,咱俩什么关系。”没关系! “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了。”能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吗! “你都坐在我身上万把年了,还害羞个什么劲。”要不要脸,就问你一句,要不要脸! 面对一棵成精(仙)的树,本君表示很忧伤,却没想到,原来我俩的纠葛早在万年前就开始了。

    第三十二章

    小说: 流光不易把人抛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数:2267 更新时间:2019-09-21 17:37:16

    我忽然直了身子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我不是死了吗?流光仙君呢?这里是哪里?

    我先上下摸了自己一通,当触碰到身体的那一瞬,我首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突然意识有什么不对劲,左右环顾一番,发现流光仙君既不在我怀里,也不在我身侧,我顿觉背后一凉,心忽然慌了。

    我急急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刚下床便觉得浑身无力,一下没控制住便跪倒在了床边,额头磕到了床角处。

    眼前一阵黑。

    疼痛将我激的清醒了,我咧嘴一笑,也不顾地凉便瘫在床边,傻傻地望着前面。

    一觉睡来,竟是恍如隔世。

    这熟悉的光景不是我寝室又是何处?以前成日里心心念念的寝室都被我给忘却了,颇觉对不起它。

    我头靠着床,手扶额。

    嘿嘿,这里是我的寝室,我还没死呢!我就说像我这般作恶多端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嘛!我既然没死,那流光就更不可能先登仙了,她一定还活着。

    那些都是梦,只是个梦而已。

    想到此处,我不禁笑出声来。我估摸着自己此时可能像个傻子。

    棠弟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棠弟睖睁地看着我,“阿姐你这是做甚?”

    我笑眯眯地朝他招手,道:“来,棠弟乖,到阿姐身边来。”

    说完我自己倒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我这话说的倒像个拐卖孩童的人伢子。

    棠弟思忖片刻又看了看我,挪了挪腿,最终还是朝我走来了。他先扶起我,然后再给我端来一杯温水,我甚为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长高了。”

    棠弟怪异地瞅了我一眼,“才三天而已,阿姐怎么能够看出来我长高了呢?我非树木,又岂会长得如此之快。”

    我笑了笑,将他抱到床上。“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阿姐这都三日不见你了,自是隔了三个三秋。”

    没想到我这么能睡,居然睡了三天。倒也是,那么长的一个梦,整整几十年的岁月,又岂是一天半天能做完的。

    想起梦我心中又忍不住悲怆起来,虽然现实生活中只过了三天,可我在梦境里过的那几十年却是真真实实地过过的。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久久挥之不去。

    那天枢殿中的每株植物对我来说,都是有感情了的。那么大的山就这么化为灰烬了,那么多的生灵就这么消失了,还有父神流光仙君与繁乐。

    他们待我极好极好,我怎么舍得他们就此死去呢?我若也在那大火中消亡也便罢,偏偏我还活着,偏偏叫那个梦做的如此真实,偏偏我是个多情人,又偏偏让我做了那个梦……

    我心口烦闷,仿佛有座大山压在胸口,教我不得呼吸。

    想起流光仙君死前那模样——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即便她天赋异禀,可也还是会感受得到疼的吧?!那么多的伤,那么多的伤啊!得多痛啊!

    我眼角一涩,禁不住握紧了手,咬紧了牙。

    棠弟低声嘟囔:“怎么能这样用呢?”说完抬头看我,惊道:“阿姐怎么哭了?”

    “啊?!”我如梦初醒,擦了擦眼角,果然有泪水。“没事,阿姐睡多了,双目一时没能适应外面的光照……”

    棠弟哦了一声点点头。

    窗外透入微光,屋子里有些潮湿且冷。

    我问道:“外面是下了雨吗?”

    棠弟点头,“是,昨日下了一夜,今早停了。”

    “噢。娘亲呢?”

    “在佛堂为爹爹祈祷。”

    我蹙眉问道:“爹爹怎么了?”

    棠弟低下头,温顺地回答:“昨夜圣上下诏让爹爹入宫,又派人提灯送爹爹回来。”我皱眉,棠弟继续道:“可爹爹神情并不好,今早圣上免了早朝却又让爹爹留下,娘亲担心爹爹。”

    我揉了揉棠弟的头,将他带入怀中。“放心,爹爹官大着呢,会没事的。”

    棠弟嗯了一声。

    我心中明了并非如此简单。

    即使是皇城路边有灯,去早朝的路上也并不明亮。因而如“猫滚公”之类的事,一年不说几十起,却也有那么四五起,“猫滚公”是幸运的,那些不幸的便将命也交代在那路上了。

    因而皇帝大叔若是下诏叫某臣子单独会晤,且还派人提灯送那臣子回家,便会被视作那臣子得宠了。

    可如今形势不对,我深陷嫖娼案中,作为我的爹爹,他就算没有受到殃及,也不该这个时候被皇帝看重。在错的时间内做错的事,皇帝大叔绝对不是像表面上那样,信任我爹并且将继续重用他。

    他是想捧杀我爹?还是想混淆局势?亦或者是与我爹达成了某种协议?

    如今我虽不在朝堂,但我爹在,加上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因而对于当今的局势我也能晓得一二。

    我是一根导火线,引燃了衡流两派之间的“战火”。曲礼是四皇子曲衡的亲哥哥,他自是站在衡派的。由他揭发我,那么这一局他衡派定然是抢占先机的。

    我自除去官服后,常常出入茶楼。在茶楼二层搂上,靠窗的地方喝茶,却也能看“戏”。三日前我在窗边看到本该繁华的街道,却是冷冷清清的,那是有原因的。

    早说过,曲礼既然选择了揭发我,那么该埋的埋了,该挖的也挖了。埋的是什么?埋的是他衡派的污点,挖的是什么?挖的是流派的污吏所做的污事。

    他先揭露我,我是权臣之女,必然会引起皇帝的重视,接着他衡派便使人暗示皇帝,这事应该彻察。接下来不论是帝派的人接手这事,还是他衡派的人接手这事,都不会是流派的人接手这事。至于中立派,既然中立那更不可能接手这事了,一个没做好,得罪三边人。

    不是流派的人接手,他们便无须担忧,因为他们已经把自己的污点藏的差不多了。

    这事最后帝派的人接的手,在情理之中。于是以我为藤,顺着我这条藤来摸瓜,再顺着瓜摸藤等等等等下去,自有一网打尽的时候。

    没了我们这些污官,那烟柳港中如春风楼之类的楼,自是生意清淡了,谁有那个胆来顶风作案?即便不是官也得避避风头。

    再加上又查封了几个烟柳楼与赌馆,街上天天上演着拿人的戏码,城内气氛凝重,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一个没做好也被抓了去,谁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听笙歌看曼舞?

    我思绪渐渐远去,此时感觉到了怀中的异样,立马收回心思,低头望去,只见棠弟抬头望着我。

    “阿姐,你真的是坏官吗?”

    他目光澄清澄清,就那样盯着我看,我一时窘迫,竟不知如何回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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