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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不易把人抛

    作为天庭年纪最大的单身女神仙,本君表示“我的痛苦你们不懂”。 但面对一棵成精(仙)的树,我表示很忧伤。 面对一棵被我坐了几千年的树,我表示真的很忧伤。 “你,你要做什么?难道是不满本君坐你?所以要报复本君?” “天枢乖,咱俩什么关系。”没关系! “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了。”能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吗! “你都坐在我身上万把年了,还害羞个什么劲。”要不要脸,就问你一句,要不要脸! 面对一棵成精(仙)的树,本君表示很忧伤,却没想到,原来我俩的纠葛早在万年前就开始了。

    第五十六章

    小说: 流光不易把人抛 作者:尉迟葭厸 字数:2690 更新时间:2019-09-21 17:37:18

    我在宫中左右无聊,寻思着不如出宫去找曲琅玩。我与她虽不甚熟识,但说来也是有些交集的。于是打定主要,便让玉琳着手准备,用完午饭后便出宫了。

    出了宫我却又犯了难,实在不知待会儿见了面该说什么,幸好让玉琳送了帖子,不然突然相见只怕更尴尬。

    摇摇晃晃许久,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那一刻马车突然停下,玉琳道是到了。我强撑起精神,又理了理鬓发这才撩开帘子下了车。

    刚下马车,便有小厮迎上来,陪笑道:“奴才是德盛,给姑娘请安。公主已候多时,姑娘请随奴来。”

    我矜持地点了点头,便跟在了他后面。

    曲琅半躺在一凉榻上,手中正为一块肚兜绣花样。我一看,愣了愣。

    “芩儿姐来啦。”她见我来,缓缓坐了起来,动作慵懒至极。

    我忙上前请安,她命左右退下,作势要下来却被我拦住了。

    我握住她的手,无奈道:“公主还是别动为好,这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还有那些针线活也少碰,让丫鬟们去做就好啦。”

    她笑道:“没这么金贵。”

    如今的曲琅比我记忆中的她要圆润些,以前不足一握的腰肢如今也是浑圆浑圆的。只不过皮肤要暗淡些,精神气也不是很足的样子。

    听我娘说,这是怀男孩儿的特征。若真是个男孩,我倒替她高兴。对我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而她贵为公主,就算生了个女孩,夫家恐也不敢多言。

    只不过面上不说,心下却怕是有诸多不满。所以我真心愿她第一胎是个男孩。

    我扶着她慢慢靠着,一边笑道:“几个月了?看这样子该是个男孩。”

    她也笑,笑得很满足:“五个月了。太医也说,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她的目光温柔地抚摸着肚子,仿佛天地间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好过千千万万。

    “真好。”我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句。

    她瞥了我一眼,道:“你要真心羡慕便也自己去生一个就好了。”

    我坐在一旁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吃饭,怎能说生就生呢?”

    她道:“你也二十几了,就不打算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摇头:“就我现在这条件,哪还有什么还人家。”

    她盯着我良久,看得我头皮发麻,这才幽幽道:“他呢?”

    我一时没缓过来,愣愣地看着她,“谁啊?”

    “……殷意。”

    “他?”我这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俩的一纸婚约早就没了,人家如今是大将军,而我李芩现在只是草民一个,如何配得上他?”

    曲琅道:“你是自己不愿嫁给他罢了。你说你们的婚约解除了,可有何证据?你们的定情信物又可曾换回来?李芩,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嫁给他。”

    说到最后,她忿忿不平。

    我一愣,是的,我与他的婚约只是听父亲说是解除了,可真真说起来却并没有证据,甚至连两家人当初交换的信物都不曾换回来,

    我摇摇头道:“是他太好,我配不上。”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又不将他让给我?而如今你却又说你配不上他?你怎么能这样!”她显得有些激动。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她。

    沉默了良久,还是我开了口,“再等等吧,或许他能遇到一个比我更真心待他的人呢。”

    曲琅瞪了我一眼,我想要不是她有孕在身,只怕她恨不得扑过来咬我一口。

    “别再耽搁了,你们都不小了。”她叹息道。

    我点点头。

    或许我俩都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再深聊了,于是很有默契地转到了别的话题上。比如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她手中的肚兜绣得好不好看之类的。

    一谈有关孩子的,她的双眸都化得快滴出水来了,满脸的餍足,像怀春的少女偶遇自己的情郎一样。

    我忽然想起某年某月,某个宴会上,那个大呼我名字的少女,那个嚷嚷着让我让出未婚夫的少女。

    她突然活了起来,在我耳边叫嚣着——本公主才不管,你,你让你爹解除这门婚事。

    她脸上的酡红像玫瑰开在脸上,眼中半是羞涩半是豁出去的神情让人欲罢不能。

    “你笑什么?”她困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大概是吧。

    “没什么,没什么。”

    “唉,也不知道三弟现如今怎样了。”

    我猛然一僵,大概有一年半我没听人提过他了。“他,他还好吗?”

    曲琅摇摇头,“不知道。”

    “他如今在何处?还在大牢?”我问道。

    曲琅叹了口气,“没有,早就出来了,只不过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没人想要知道他在哪儿。自古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只不过我从未想过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也会有这一天。

    芩儿姐,你说到底是他们变了还是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们?我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那把椅子小时候不是都坐过吗?与普通的椅子有什么不同,竟让他们如此……”

    她越说越激动,我忙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公主别太伤心了,这样对宝宝也不好。”

    果然一说到孩子,她便渐渐地平复了。

    我俩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我才告辞。临走时她叫住我,道:“……常来玩好不好?”

    那几近祈求的语气让我实在不忍拒绝,我点点头朝她笑道:“会的,公主早些回房吧,站久了对孩子不好。”

    她轻轻抚着肚子,朝我一笑:“放心吧,他没那么金贵。”

    回宫途中我向玉琳询问了有关曲琅的事儿。

    在我走后不久,曲琅便嫁给了朝中一位重臣的儿子,听说姓苏。夫妻二人生活十分不顺,首先是新婚夜曲琅不准新郎官进房,这还是在流光的调节下才好转的。

    听那夜当值的丫鬟们说,曲琅那夜哭得活似死了亲娘,让人揪心。

    再就是曲琅与公婆争吵,我不能想象那么温柔的她与人吵起来是怎样。只知道那位苏驸马爷得知后,当着一家老小的面,结结实实地扇了曲琅一耳光。

    听到这儿,我心一痛。她再如何温柔,她也是公主,而驸马爷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她耳光,是在是让她的尊严扫地。

    并且夫君不问清楚事情原由,便动手打自己的娘子,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果不其然,曲琅第二日便挺着胸脯高傲地离开了苏家,从此在自己的公主府住了下来。

    玉琳道:“公主真心令人心疼,听奴婢在公主身边当差的姊妹们说,公主时常一个人在夜里哭,把门锁上闷在被子里哭。有时候第二天起床时,还能看到她手腕上有好几个牙印。”

    我心痛极了,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那她又是如何怀上世子的?”

    玉琳说是某日那姓苏的喝得酩酊大醉,直闯进公主府,众人见是驸马爷,便不敢多拦。于是公主便在自己的府邸中,被她的丈夫轻薄了去。

    “那姓苏实在不是个东西,听说公主第二日起床时,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而且浑浑噩噩地任人怎么叫唤也不应声。

    要不是陛下亲自来看她的话,估计此时公主早就一尸两命了。”

    我听得牙根痒痒,十分想把那位苏姓驸马揍一顿。“就让那姓苏的这么逍遥?”

    玉琳愤然,“当然不可能!陛下让他给公主殿下道歉,你不知那日他匍匐得像条狗一般,从苏府一路跪到公主府,真是大快人心!可惜公主却早就心如死灰,任他怎么道歉眼中也豪无生气,直愣愣地像死了一样……”

    “这样就放过他了?”我实在替曲琅气不过。

    “这可是关乎陛下的面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饶过他!本来判了死刑的,不过那日正巧发现公主怀孕了……”

    “于是流光就放过他了?”

    玉琳叹了口气道:“没有,是公主她自己请陛下放过他的。”

    我口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那么大,一脸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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