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比昨夜还难熬
小说: 梅大爷你人人爱 作者:小金风 字数:2053 更新时间:2019-09-22 10:50:57
年火火的公司与梅万悔的中介机构在同一栋大厦,一个在12层A,一个在15层B。
如果没有意外,年大头总会在午休时端着盒饭下来,这日也无例外。
大概早上九点的时候,一个小男生从学校偷偷跑出来找到梅万悔,无比忐忑地说出了对未来留学生活的无助与迷茫。
梅万悔知道这孩子心思细腻敏感得不得了,只能绷紧神经为他排忧,加上昨晚基本没睡,到现在已是有些心力交瘁。何况桌上还有一堆学生的资料需要投档,此外他电脑里又收到一大堆大学专业招生的信息。
直到年大头进了梅万悔的办公室,那孩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梅万悔其实平日挺烦看见这家伙,今日倒是尤其想把他感谢。
“哟,万悔老师,怎么这么憔悴啊,不会是发病了吧?”见办公室没人,他开始口无遮拦地打趣。
梅万悔瞥他一眼,掏出怀里的烟,燃一根叼在嘴上,懒洋洋地对他一字一句:“你才发病,你们全家都发病!”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你,不仅脸色差,连胃口也不好了。”
桌上的外卖还没开封,年大头未经梅万悔同意就拆封,很自觉地顺去两块红烧肉。
梅万悔盯着他:“小心唷,吃了说不定是会染上病毒的唷。”
年大头笑笑不语,坐在办公桌上把饭吃完后叼着烟向他借了火,吸一口轻喷在他脸上。
“对了,你现在感觉还行吧,下次检查又是什么时候?”
他边问,手轻落在梅万悔额前一抚。
“距离下次还早呢,不过基本已经没问题了……”梅万悔拍掉他的手,灭烟后忍不住打一个呵欠,眯着眼说,“说起上次检查的时候……”
……
想起早上被闹钟叫醒时,闵时音已没了踪影,只在床头留下一张纸条。
【我去外面酒店用餐了,本想给你打包回来,恐怕是来不及了,早餐你只能自己解决了,回见。】
闵时音晚上睡觉不磨牙,不打呼,不说梦话,唯一的毛病就是不老实。
每次梅万悔刚要睡着,对方不是伸来手勾住脖子,就是搭一只脚在自己腰上。有时甚至直接把自己当成抱枕,死死搂住不放,真是怎么睡怎么别扭。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梅万悔才赶在黎明时分睡了一两个小时。
那家伙倒是睡饱了拍屁股就跑了。
……
听梅万悔道出奇遇诉完苦,年大头忍不住大笑起来,却又十分奇怪:“你们昨晚挤在同一张床上,就真没发生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这么老实啊。”
“你才不老实!”
梅万悔朝他翻上半对眼仁,悠悠道:“今天我就来给你科普一下,虽然为了生存而进化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但低等动物与人类的区别就在于,人类的神经反射足够快,能迅速判断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低等动物就不会,偏要死性不改好几回,直到把命丧了才知道教训。我既然看到了前人们的教训,自然是要进化得不同些,所以才不会像你们一样随时都想着脱裤子。”
年大头听后哭笑不得,调侃道:“房里又没开灯……基本的反应你总该有吧,还说神经反射快……”他盯着梅万悔的下面低声,“我看你那不叫‘为生存进化’,而是‘为生存退化’,恐艾恐到连雄性本能都给忘了。”
梅万悔:“……”
“算了算了,”年大头摆摆手,“像我这种低等动物,是不配与你这种高等动物说话的,咱高攀不起,以后咱各走各路,再见。”
他边说,大步走出了梅万悔办公室的大门。
……
其实在今早睡着时,或许是因为被闵时音静静抱着,梅万悔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黎青还像以前一样与他缠绵榻上。
他柔软的头发,纤长的睫毛,他的吻,呼吸声,身体每一处的反应,就连凝望自己时的眼神都是不减深情。
他不是对闵时音不感兴趣,只是人一旦对一个身体产生习惯,就很难被另外一个身体改变。至少梅万悔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稻草人,拿着咒锥,黑着一张脸在桌上轻轻敲打起来。
他知道,等同事们吃完饭回来,这种事就做不了了。
……
今晚7点有培训课,等一切结束后回到家已是接近晚上十点。
屋里亮着灯,看样子闵时音早已回来。
果然,开门就看见他坐在地上望电视。
“你回来了?我叫了外卖给你当宵夜,就在桌上,你洗完澡后热热吃吧。”
“哦,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他搭着话,两眼从未离开过大屏幕。
洗完澡,梅万悔坐在桌前吃着烧麦,环视屋内,发现除了一个琴盒,这家伙什么行李也没带。
吃完再进房间,发现里面也都是自己的东西,动都没动过。
“你住在这里都不带行李过来吗?”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他终于转头看向梅万悔,“我今天已经托物流公司把东西寄过来了,他们保证今天就给送到。”
“寄过来?物流公司?”梅万悔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闵时音点点头,又看看手表,“估计是东西有点多,他们会迟一些。”
正说着,门铃响了。
“你好!我们是物流公司的!”门外嚷道。
闵时音为了使自己住得舒服,不仅寄来了自己常用的生活用品,还特地把家具也给打包寄来,包括一组沙发和一张大床。
“因为你家太小了,所以我就只搬来这些东西……你放心,就只有这些,不会再有了。”他对梅万悔说完,又继续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
梅万悔没说话,沉寂片刻后开了房门。
现在榻榻米上摆着一张豪华大床。
他静静将床欣赏一遍,随后从壁橱里取出被子裹好身子,很自觉地滚到了床底。
大约十一点,闵时音困了,终于进了房,梅万悔听见上方传出弹簧的挤压声。
“万悔,”从床上探出个头,“要上来一起吗?”
“不要!”
说完他狠狠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