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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小虐文

      人,真的很傻,有时候会为了那一刹的心动,无论是付出什么,都甘之如饴。   感情,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东西。   心中挂念着的人一笑,便是三千桃花灼灼开放。   心中挂念着的人一哭,便是一夜风雨簌簌不断。   关河萧索,却一直盼着一场,灿然的相遇,典藏他最美的时光。   或许爱,就是那刹那的烟火弥漫。   或许爱,就是在与他相见之时,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

    (七)民国:戏子

    小说: 短篇小虐文 作者:丹落 字数:1892 更新时间:2019-09-22 11:32:12

    师傅说,我这辈子都不能成为一个最好的角。

    我问师傅,为什么。

    师傅说我心中有太多情,容易沉迷在戏中。

    师傅说:

    “戏子一生都在戏中,要经历许多的人生,体验许多的悲欢离愁风花雪月,必须要无情,才能很好的从一场戏中脱离出来进入下一场。”

    我不信,在我看来,只有多情,才能更好的入戏,才能当最好的角。

    如今的北平谁人不知梨园第一旦角柳容与的名号。

    又谁人不知柳容与的后台是富可敌国的萧家大少萧千。

    柳容与自打1933年出名来就有萧大少一路捧着,谁敢打他的主意。

    萧大少可不知是个什么清白的人,大半黑,剩下一点白只为了打晃子。

    得罪了他,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当官的不敢惹他,做生意的赶着巴结他。

    1937年春,柳容与刚过完24岁生辰,正在唱自己今年的第一场戏。

    台上的人姽婳如诗,身段极好,一颦一蹙间都是万般风情。

    眉眼微敛,叫人心生呵护之情。

    戏终人散,看戏的人边往外走,边说着闲话。

    “人家萧大少对柳老板是真好。”

    “可不是,无论多忙,只要有他的戏就一定会来看。”

    “不是说现在许多当红的戏子背后都有些不清不白的勾当?那柳老板和萧大少是不是…”

    “别乱说,据说人家萧大少从来都没碰过柳老板,说是要等到他自愿,若他不愿,就不会强迫他。”

    “萧大少可真是个君子,柳老板这相貌这身段,可真是让人…”

    “您可别说了,您不要命呐,小心被萧大少听见,舌头都给您割喽。”

    后台。

    “容与,刚刚你唱的可真好。”萧千站在柳容与的身后,帮他把头面卸下,小心的放入盒子里。

    “你喜欢吗?”柳容与转过头,挑了萧千一眼。

    “当然喜欢,我们家容与可是最棒的角,唱什么我都喜欢。”萧千笑得傻乎乎的。

    “得了吧你,你哪懂戏啊,别笑的这么傻,让那些见到你就吓得哆嗦的人看到你这副憨样,不得觉得自己怕错了人。人家都说你萧大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怎么到我这就跟个孩子一样,只会撒娇讨好我。”柳容与边和萧千插科打诨,手中的活也没拉下,将脸上的脂粉卸下。

    “我这不是喜欢你喜欢的紧嘛。”萧千看着柳容与卸了妆后的脸,真的很想亲上去,可是出于尊重,他还是忍住了。

    “知道你喜欢我,不必天天来和我说一趟吧。”柳容与读懂了萧千眼中的欲望,但也只好避而不见。

    人们都说戏子无情,可是商人,不也是无情吗。

    一时的喜欢,不代表一世的喜欢。

    若过早地将自己交代出去,怕是最终会落到不堪的地步。

    不如先吊着他,陪着他逢场作戏,赌他的一颗真心。

    “容与啊,我过段日子要去南京城一趟,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收拾一下。不过你下一次生辰前我定会赶回来,送你一份大礼。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派人护着你,尽量别出门,最近时局动荡,我怕我不在你会出事。”萧千抚摸着柳容与柔顺的长发,心中隐隐觉得这次出门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好啦,你就不用担心我,你出门在外也要小心一点。”柳容与有时候也觉得,不如真的和萧千在一起,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五月,萧千离开北平前往南京。

    六月,第一封信到了柳容与的手上。

    “容与,天热起来了,我叫了几个裁缝来帮你做几件新的夏衣,想要什么款式和他们说。多吃点避暑的东西,别委屈了自己,这么热咱就别上台了,热坏了我会心疼的。我在这一切安好,勿念。”

    七月,第二封信。

    “容与!我买了一件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的!东西太重了我就过几个月派人给你送来,我不好带,怕弄坏了。我在这边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每月都有一封信寄给柳容与。

    八月的时候信里带了一片荷叶。

    “容与,我看到荷花,就想到你了,不蔓不枝,亭亭净植。”

    九月的时候信里放了很多桂花。

    “容与,桂花开了,让厨子做点桂花糕吧,你喜欢的。”

    十月的时候信里放了一片枫叶。

    “容与,枫叶都红了,等我回来,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十一月的时候信里放了一个色泽纯净的玉佩。

    “容与,我记得诗经中的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就快回来了,等着我。”

    十二月的时候,信断了。

    柳容与以为是萧千要回来了。

    可是等回来的,只有一个用雕花紫檀木箱装着的一副点翠头面,这是当年天下最有名的一位角的遗物。

    1937年12月,南京大屠杀。

    萧千正在给柳容与买一些小礼物。

    死于日军的枪下。

    柳容与听到这个消息后,遣散了所有仆人,带上那副点翠头面,站在萧千给他买的房子的最顶层。

    “萧大少,你不是说等你回来,就让我和你在一起吗。我答应你,我就来,与你共赴黄泉。或许师傅说的没错,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最好的角。我入戏太深,一不小心,就沉沦了。”

    说罢,柳容与一跃而下。

    后来,柳容与的痴情和他的才情都被世人称赞。

    戏子一生都在演绎别人的悲欢离合,在戏中无论是被人呵护,或是被人伤害,那都是戏。

    都渴望在现实中被爱。

    可是正是由于演了太多的戏,才不敢相信爱情,才会爱的小心翼翼。

    才会明明被爱着,却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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