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歌微笑冲服务员点点头：“麻烦带路吧。”

他经常来这个地方，服务员都是认识的。并没有明星在公众场所的困扰。这会儿他摘了一半口罩，另一半挂在耳朵上，弯着眼睛转头对谢昶笑：“谢哥走吧。”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圆润的小酒窝。

谢昶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然后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们跟上了服务员的，路过了一间间都在谈笑风生的房间，七拐八拐地，最终被像在走模特步一样的服务员领着进了一间燃着熏香的雅间。

设计古朴的窗子开了条小缝，风一吹，还能闻到竹子的清香，跟熏香一混，组成了奇特但是融洽的味道。

郑清歌吸吸气，很喜欢这个味道。在坐下来前还特地问了服务员用的什么熏香。

“郑先生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过会儿帮您问下老板。”服务员面带笑容地告诉他。

郑清歌点点头，接过递过来的菜单：“那麻烦你了。”

谢昶点了四个菜，郑清歌又加了几道其他的菜。其中就有他喜欢的糖醋排骨。

在一旁等着的另一位服务员很快帮他们把茶添上然后又退到了一旁。

抿着这新茶，郑清歌看了眼谢昶。正好撞上了谢昶的视线。郑清歌条件反射地冲谢昶笑了一个标准的露八颗牙的笑容，笑了之后才堪堪收回来。

这还是他特意练的。他最近综艺越来越多了，上节目的话不笑笑别人会说他故作清高之类的。总之不是什么好话。多笑笑总没事的，假笑也能越练越熟练，就像真笑似的。

看他现在，笑起来感觉就是真诚到不能再真诚。在谢昶看来这个笑容柔软得不行。

郑清歌摸了摸鼻子，垂下了视线，倒是没看见谢昶怔了怔。

他的视线原地打飘了几秒，终于郑清歌丢掉了那些尴尬，直视对面坐姿端正的谢昶。

他轻咳一声，这好像一个提示，他要说话了，对面的谢昶也交换了下交叉手的上下。

“谢哥你大学在哪里上的？”

谢昶一抬眉毛，没想到他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个问题。他手里把玩着刚刚用来喝水的精致的小茶杯，瓷器的纹理跟谢昶的手一对比，竟然能不相上下。

谢昶从茶壶里倒水：“我本科是a大的商学院读的。”

郑清歌一脸惊喜，凑近了说道：“谢哥我也是a大的！我是a大生物科学院的！”

谢昶看着他这个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他当然知道郑清歌是a大的。毕竟谢昶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坚信的就是人是不可信，并且反复无常的生物。他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不相信一直活跃在他周围的保姆保镖。没有什么人可以永远相信，连亲生父母都可以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孩子。

这世间的关系没有牢靠的，就像他现在喜欢郑清歌唱歌，但他也不知道未来在哪一天他就不喜欢了。

就像他公司的员工，今天还在兢兢业业地为他工作，说不定明天就带着他们公司的机密投靠对手公司来谋求一份好的前程。

没有什么人值得信任的。

所以在察觉到自己喜欢郑清歌唱歌的时候，谢昶就让秘书差了郑清歌的所有资料，他不允许自己喜欢上一个有污点的歌手，比如私生活不干净的，再比如阿谀奉承的小人形象。

幸好郑清歌没让他失望。

从小到大的资料显示，郑清歌他是小时候是一个乐于助人，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小孩儿，长大了也是一个行的正，坐的直的君子。

这让谢昶很满意，不管他之后会不会有污点，起码现在作为郑清歌粉丝的他粉的心甘情愿，而且接触之后从表面上看，郑清歌是一个乐观积极向上的好青年，没有不良嗜好，也不怕作为粉丝的他面上无光。

这也是他们能一起坐在这边的前提。

当然调查了这么一串资料，拜谢昶的好记性，他甚至连郑清歌讨厌的东西的一清二楚，怎么会不记得他就是从a大生物科学毕业的呢。

不过这会儿谢昶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当然一闪而逝的话更能体现这个表情是由心而发的。

“这么巧。”谢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惊讶和好奇说道：“那你以前是生物科学院的怎么突然会去娱乐圈？”

郑清歌回忆道：“也不算是突然吧。我以前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唱歌，只不过后来学业繁忙，也就只有偶尔的时候会哼两句。大学填的专业是因为我参加过生物竞赛，当时……还得了全国一等奖。”可能是太久之前的荣誉了，提起这个的时候，郑清歌也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扯淡，心里有些尴尬，这个听起来好听的名次，说不定在谢昶眼里不值一提，所以他只是略微一提。

“当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大学填志愿的时候就填了自己擅长的了。大二的时候，跟舍友相处熟了也会在寝室哼个歌，结果他们都觉得好听。”郑清歌哭笑不得地说道：“等到大三，学校办了一个校园歌手大赛，他们帮我报了名。既然报了我就上台唱歌了。就一直从预赛到了决赛。在决赛上有经纪人――就是现在带我的赵余，赵哥找上了我，想让我进娱乐圈发展。”

郑清歌单手撑头，眼睛眨巴了一下：“当时我还犹豫了，不过后来还是决定试试。现在想想还好试了一下，不然我就不会有那么多机会在大家面前唱歌了。要是没有进娱乐圈或许我就天天呆在实验室做实验了。”

谢昶帮郑清歌添上茶水，温声问他：“以前做实验的时候累吗？”

“谢谢谢哥。”郑清歌接过自己的水：“累倒是不累，就是做实验的时候注意力要很集中，不然失败要重新做很麻烦。做实验是件很枯燥的事情。谢哥我听说经管院有个老教授特别变.态，每年他的课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二是真的吗？”

谢昶点点头：“你说的是梁启秋教授吧，是真的。不过他上课很不错。”

郑清歌不由问道：“那谢哥你过了吗？”

谢昶勾了勾唇低头喝了口茶才答道：“过了。”

“哇，那谢哥你好厉害哎。”

对于郑清歌的夸奖，谢昶很坦然地点了点头。在专业上的这点自信他从来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