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后，韵旖楼开业，术雪也开始接客。

只是接客时，他总会遣走风华，这个孩子不该接触这些污浊。

“术雪又将你支开了？”月忆君蹲了下来看着狠狠搓洗着衣物的风华问到。

这是初春，冰雪将消，看着他那双冻得通红的手就知道，是难忍的温度。

“风华，你对术雪的情感是不对的，你可有发觉？”

风华闻言愣住，月忆君拿起他的手心疼道:“这该多痛啊？傻孩子，去我屋里吧，这个要月影用热水洗了就行。”

“诺。”风华看着自己已皲裂的手，痛吗？他为什么不觉得。

来到月忆君房中:“坐下吧。”

“嗯。”

“术雪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的。”

“那你现在清楚吗？他是那个如玉公子林羡之，还是青楼小倌术雪？”

“我……我不知道。”

“你说过你十二岁的冬天，你本以为你要冻死，一个公子为你拿来棉袄和吃食救了你一命。”

“嗯。”

“那人是术雪？”

“可他不记得我了。”

“你记得他不就好了？只是你要清楚术雪和林羡之有什么区别，还有你们都是男子，你一定想清楚。”

“楼主，你说什么？不可能的。”

“你当真以为术雪让我去找白支离我就去了？我只是走得慢些而已。你看向术雪的眼神明明白白透着爱意。”

“我……怎么会？”风华不敢相信自己竟起了这种心思:“不可能的。”这般令人作呕的心思，恐怕世人皆无法容忍，到时术雪又该如何看他。

“那风华刚刚是在干嘛？术雪接客时，风华可觉得气愤。”

“嗯。可……我……我只是心疼阿术。他明明不喜欢那些女子，还要强颜欢笑。”

“嗯，可总有一天人该学着这些。我只是告诉你，如果要爱一个人就要学着包容接受他的一切。所以别后悔。”

“嗯，风华明白的。”

从月忆君房中出来，风华才清楚明白到为何对于自己阿术与他人是不一样的。

只是这样的不同是对是错，他却是不知道了。

当女客从术雪的房中走出，后脚风华便端着热水敲门:“阿术，我进来了。”

里面传来的是术雪疲惫的声音:“嗯。”

风华面无表情的踩过掉落在地上的被褥与衣物。而术雪只穿着亵衣躺在床上，单手撑头，脖子上还有暖昧的痕迹。

将水与桂花香味的香料混和在一起后，风华便打算退下去，一直未抬眼看一下术雪。

术雪也察觉到风华的不对劲，不由得走下床扯住风华:“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

他摸了摸风华的头发:“真的吗？”

“嗯，阿术快去沐浴吧。”

因为你身上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味道。可他是不敢说的，他能以什么资格去说呢？

“那风华陪我吧。”

“不要！”

“怎么了？第一次见面的时侯还坚持要为我沐浴的，长大了一岁，都不可爱了。”说着还用手去捏风华的脸，却不想风华把他的手挡开还向他吼:

“够了！别总把我当小孩子！”这句话一出口，风华又后悔了起来，留下一句:“对不起。”便匆匆走掉。

留术雪在那发愣:“这孩子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