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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阳,龙阳,何泣鱼?

    我从未想过,因为那个男人,我的名字会遗传千史。 “龙阳,陪在孤身边,这是君命。” “他是王!天下都是他的,龙阳,你也不能例外!” “你是帝王啊,除了以色侍君,我又能做什么呢?” 当这个帝王身边所有的人,看他在我面前做低伏小,迁就宠溺,都说:“这个龙阳君真是不识好歹。” 大概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吧? 【HE甜文】

    第一章 千金买笑

    小说: 龙阳,龙阳,何泣鱼?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数:2550 更新时间:2019-04-25 14:55:55

    魏国,都城大梁,朝阳印照金瓦嶶墙。正中的大殿里,娥香软帐笼烟纱,玲珑雕烛灯芯尽。掌事姑姑听到更响,领着小宫女打开了寝殿的门,鱼贯而入,整齐有序。

    内室的珠帘刚被撩开,就听金楠床上传来一声嘤咛,声音出奇的好听,叫人身子一酥。

    随即,另一个浑厚的声音轻笑了一声:“还睡不够吗?”

    床缦后传来一阵悉悉的摩擦声,似是有谁翻了个身,一个软糯的男声说得毫不客气:“且上你的朝去,别扰我。”

    掌事姑姑这才支起床缦,床上两个容颜惊人的男子都是薄被遮体,长发凌乱,看得出一夜旖旎的光景。

    男子似乎习惯了床上那人的脾气,宠溺笑笑,下了床在小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朝服,看起来自是英姿飒爽,威气逼人。

    他走到床前,在闭着眼的人额上落下一吻:“龙阳,等孤回来。”

    待到他离开寝殿之后,所有伺候的小宫女才得令回屋歇息。一回到屋里,立刻就有几个嘴碎的丫头凑到姑姑面前七嘴八舌的问道:“姑姑,方才那位…就是龙阳君么?”

    “正是。”

    “姑姑,他,他怎么敢这般对陛下说话呀?”

    “这般是哪般?”

    小宫女拧着眉头想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这般…放肆…”

    掌事姑姑眉毛一跳,喝了口茶,拿捏着话里的轻重说道:“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宫里,想活得下去,头一件就是要管住嘴。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那位贵人,可是惹不得的!要是说错了话,早晚去乱葬岗找你们!”

    看着小宫女们怏怏的样子,掌事姑姑觉得约摸是震慑够了,便缓了缓口气提点了一句:“往后你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伺候,知道没?”

    小宫女们哈欠连天,嘟囔着应下,朦朦胧就睡了,大约谁也没有听到掌事姑姑的最后一句话。

    “那位小贵人啊……可是陛下的心尖儿呢。”

    …………

    我叫龙阳,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

    不是没有原名,而是原名太难听了,我不喜欢。小时候藏在书院墙脚,听教书先生摇头晃脑地念道:“龙战于野为坤卦,龙为阳。”

    那时候我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先生说的都是好的,干脆取了两字。

    从此,我便叫龙阳了。

    只是每每有人听到我的名字,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我,最后才说:“你这名字起的有意思。”

    这样说的还算委婉,其实他们的意思我心里都明白,龙阳,这两个字太过阳刚,而我却天生一副阴柔风骨。

    大约从记事开始,见过我的每个人都会说,那小儿甚是貌美。其实也不必由他们说,溪边的清水将我的容颜映得清清楚楚,唇红齿白,凤眼秀眉,用城东庙堂里烧香婆婆的话来说,这皮囊,倒比她日日供奉的神女像还精致些。

    没有谁不希望自己容貌倾城,我也不例外,但前提是我生在一个好人家。

    可惜我家徒四壁,兄弟姐妹四人都手无缚鸡之力,终于有一年,我被爹卖到了城中的伶人馆,只因我卖相最好,开的价最高。

    我仍记得,进伶人馆的那日,馆主问我可会有恨。我回他,不恨,他育我一命,我还他一命,这是天理。馆主摸了摸我的头说,龙阳,你的容颜是天赐的恩赏,我不会叫它埋没的。

    馆主诚不欺我,他教我吹埙识字,煮酒茗茶,他不曾让我像别的雏妓一样以身接客,只是偶尔去陪客人说话调情。

    风尘地最是教人懂得生存的手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借刀杀人或是扮猪吃老虎,都是必备之能。

    大约是奇货可居,渐渐的,人人都说伶人馆里的龙阳君千金难买一笑,更有纨绔子弟砸下珍宝,放出话说,若是我肯让他做了入幕之宾,便拱手奉上。

    当照顾我的龟奴将这些当做笑话哄我时,我隐隐觉得时间到了。我已经成年,馆主的仁慈大约也到头了。

    终走有一日,馆主唤我过去,对我说:“龙阳,明晚我为你办个秀场。”

    所谓秀场,说是上台自献才艺,实则待价而沽。

    馆主对我实在期望甚高,进伶人馆这么多年,唯独我的秀场最是隆重。满城贵胄听闻龙阳二字,皆是趋之若鹜。

    我冷冷看着楼下涌动的人流,不知为何觉得十分可笑。所幸离秀场开始还有一日,便带了龟奴去云淞竹林散散心。

    一入竹林,便遇着两个翩翩公子。清风扫袖,一位白衣练练,一位墨色华裳,浊酒敬清茶,难得的好雅兴。

    那位白衣的公子最先看见我,笑道:“有美一人兮,窥之失神。”

    我这才反应过来被他调笑,当时就回嘴:“君不窥我,怎知我在窥君呢?”

    他似乎没有料到会被我反将一军,只得端起酒杯,玩味地说道:“那我薄酒一杯,请君一叙可好?”

    我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在席上坐下,眼角都是机灵:“满城的公子都想请我饮酒,只是不知你的酒够不够分量。”

    “哦?”一直没有说话的墨衫男子这才开口,声音低哑而有威严,“看来是个贵人了。”

    我咬了咬衣袖偷偷笑:“你要是按银子算,还真挺贵的。”

    “嗯?”白衣公子一头雾水。

    我用手支了支下巴,很是好整以暇地说:“我叫龙阳。”

    我原本存了个小心思,等着看这两个公子哥大惊失色或是喜上眉梢,说到底就是想看他们的洋相,可谁知他们只互相对了对眼神,并没有半分失态。

    那白衣公子又将酒杯递到我面前,言语之间没有半分轻蔑:“幸会龙阳君,只是我们方才看了你这一笑,可身边却没有千金能付,这可怎么好?”

    说完他又装作认真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摆出一个俊朗的笑脸道:“你看我这一笑,可还能抵么?”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心头一跳。龟奴看了看天色催我回去的时候,我破天荒的不想离开。

    可我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我向二人拜了拜,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即便日后不再相见,我也想记住这个白衣公子的名字。

    可是,那位白衣公子却没有立刻回我,而是转过头看了看那位墨衫的男子,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和男子的深邃眼神撞了个正着。

    “彧,”低沉浑厚的嗓音传入我的耳中,“姬彧。”

    所以有时候命运玩弄,难以言说。我明明对这个人动心了,却偏偏得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人生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如意的。

    那个时候我更意料不到的,是次日他们找上门来了。

    我这个名动大梁的龙阳君啊,竟然还没等上秀场,就以明珠十斛之数被买下。龟奴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怔怔地不敢相信。

    随即一个小仆进了我的房门,递给我一把扇子,扇面上正是画着竹林那日,一白一墨两道人影。小仆说道:“我们家主子说了,公子若是愿意,轿子且在楼下备着,公子所是不愿,今日起便是自由之身。”

    我摸了摸扇上那抹白影,问道:“是饮酒的,还是喝茶的?”

    其实我问的,是此刻来求我愿不愿的究竟是那日竹林中的哪位。

    然而小仆不知,以为我问的是扇面上画的事物,便恭敬答道:“是饮酒的。”

    痴心错付,有时就是一瞬之间,一念之差,甚至是一个误会。

    一顶软轿,我便进了信陵王府。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个白衣公子就是魏王的弟弟,姬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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