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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占有你

    [白昼覆灭,日落之后,你是唯一的灿烂。] 爱撒娇的小绵羊x痞坏大尾巴狼 (小绵羊勾引了大灰狼=w=) “让我是光,亲吻你的影子 ——让我占有你。” 年上。小甜饼。 “宝贝儿,狼叔叔想跟你跳舞。”

    chapter 11

    小说: 让我占有你 作者:一口草根子 字数:3906 更新时间:2019-09-22 12:12:28

    叶初阳开直播以前先打开摄像头试了一下光线和角度,从屏幕上看见正在洗番茄的小青年。甘宿抬头看他,扬了扬手里的番茄:“哥,我想吃。”

    小青年洗菜特别积极,刚才洗了两根黄瓜,掰着吃掉了半根,现在又打起了番茄的主意。叶初阳睨他一眼,说:“半个。”

    直播还没开始呢,材料就该给他吃掉了。

    叶初阳盯着甘宿看了一阵,金屋藏娇的心蠢蠢欲动,不想让他一起直播了。

    甘宿嘴里叼着半颗番茄,刚咬了一口,注意到叶初阳的目光,弯弯眼尾露出一点笑意:“哥,你吃吗?”

    他把小半的番茄喂给叶初阳,指腹不经意擦过嘴角,随后叶初阳看见这小妖精吮了一下手指,眼角眉梢尽是狡黠的诱惑。

    叶初阳皱了皱眉,忽然福至心灵,给他戴上了口罩,顺手把小青年的一缕额发别到耳后,装模作样地叮嘱道:“宝贝儿,少说话多干事,明白吗?”

    折腾完这些,已经超过和粉丝约定的直播时间了,直播一开,弹幕就刷了满屏的嘤嘤嘤。叶初阳打算做一个番茄酸菜鱼,再加一个小菜拍黄瓜,刚说完菜名,弹幕里就刷过一排“恭喜”,还有人直截了当地问“几个月了”。

    叶初阳正在片龙利鱼,一心二用地回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孩儿们。”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一只手贴在了他的腹部,直播画面刚好卡到腰上,再往下一点就会暴露出青年的手。

    叶初阳用眼神问候他:“小伙子,消遣你哥呢?”

    甘宿用口型回答:“摸腹肌。”

    叶初阳推开他的手:“干活去。”

    直播画面里出现了甘宿的身影,他背对着镜头在切香菜,这个不速之客立刻引起了直播间的躁动,炸出了一群围观群众,粉丝纷纷跳出来发言:

    “小揪揪好可爱!是阳嫂吗?”

    “天呐围裙好粉·嫩,少女心爆棚啊简直了。”

    “对面的阳嫂看过来!”

    “嘤嘤嘤,阳哥背着我偷偷脱单了……”

    “阳嫂好!阳嫂辛苦了!”

    “一脸懵逼……我错过了什么!姐妹们实锤了吗?”

    “……”

    八字还没一撇呢,叶初阳还没打算公开两人的关系,惺惺作态地咳了两声解释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说着他还补了一句“小伙子比较腼腆”。

    弹幕里沉默了片刻,小伙伴们惯常见风使舵,闻言马上友善地刷了一连串的“师弟好”,气氛堪称一片祥和。

    叶初阳正在煮酱汤,番茄浸出鲜浓的汁液,白·嫩的豆腐蒸出气孔,锅里咕噜噜地冒着泡儿,酸菜的香味热气腾腾地喷出来。

    甘宿已经把香菜切好了,叶初阳正在拍黄瓜,把手边的一碗小米椒递给甘宿,让他切成小细圈。甘宿切好给他的时候“腼腆”地叫了一声“师父”,叶初阳看了一眼直播画面,目测了一下角度,借着身体挡着,往甘宿腚上拍了一下,低声说了句“滚蛋”。

    叶初阳把龙利鱼片放进锅里,煮了一阵以后抛入一把干辣椒,随后浇了一瓢热油。他的姿势非常好看,白花花的鱼片在浓汤里跳舞,红彤彤的辣椒溅起一层油花,滚烫的热油炸出滋滋声响,一点也没溅到胳膊和挽起的袖口上。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嗅出味来,馋哭了一票围观群众。

    “看着桶里的泡面流下了眼泪……”

    “白切鸡白切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阳哥治好了我的厌食症。”

    拍黄瓜的酱汁是甘宿调的,叶初阳在一边指挥。做好这两道菜,叶初阳就抛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粉丝,唠了两句嗑就下直播了。

    冰箱里还冻着鸡翅,叶初阳快速地做了一道可乐鸡翅。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

    甘宿吃着饭,忽然拧着眉头搁下了筷子。叶初阳以为他吃不了辣,倒了一杯水给他。

    甘宿咬着下嘴唇,好像很难受,摇头说:“不是……哥,我手疼……”

    叶初阳托起他的手,看见他指腹泛红,有点肿起来了,问道:“你切辣椒的时候是不是徒手抓了?”

    甘宿点了点头,叶初阳叹了口气,吹了吹他的手指:“怎么没点生活经验呢,宝贝儿?我给你拿酒精擦一下。”

    擦过酒精之后,叶初阳洗了个小勺,端起甘宿的碗,一口菜一口饭地喂他吃,跟照顾小孩儿一样,感觉自己不是在谈对象,而是领了个娃回来,忍俊不禁道:“宝贝儿,爸爸给你买个围兜戴上好不好?”

    甘宿从善如流道:“爸爸亲亲抱抱举高高好不好?”

    叶初阳看他一眼,心说:“有奶就是娘……”

    酒精很快就挥发了,叶初阳把湿巾放进冰箱里冰,让甘宿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手,折腾了好久。甘宿跟个小皇帝似的,“大太监”叶公公操心得不行,小皇帝逮着空子就调戏他:“哥,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叶初阳不搭理他,他又说:“那么多人看你直播,哥,我好酸啊。”

    叶初阳听了一堆的花言巧语,表面上端着一张爱答不理的脸,其实心里偷着乐。

    两个人整个周末都腻在一起,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叶初阳把人送回学校的时候盯着背影看了好久,之后倚着车门抽了一根烟。

    烟雾缥缈,远处的工厂正在制造噪音,晨光初露,太阳从云层后面探出头,几个趿拉着拖鞋的学生顶着乱蓬蓬的头发钻进食堂,踩了一脚光,麻雀啾啾地叫着。

    夏天的香樟树已经开始掉叶子,叶初阳站在微风里出神。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一切肇因于荒诞的一见钟情,蠢蠢欲动的暗中观察,弥足深陷的交缠亲热。

    不可思议,却好像已经喜欢到贪恋的地步了。

    叶初阳想起叶敬的爱情论,大概在小青年的吻落下的那一刻,滚烫的朱砂痣也在心口烫下了。

    ·

    听见开门的声音,何源打了个激灵,一扭头,看见甘宿回来了。

    何源几天没看见他,一见面就问他上哪去了。甘宿说他回家了。

    他俩都是本地人,回一趟家很方便,坐公交就能到,转车都不必。很多本地的学生每逢周末就背着满满一包的脏衣服回家换洗,勤快程度堪比劳动模范。但是甘宿一般不回家。其中的原因何源不太清楚,只是多年的相处下来,隐隐约约察觉到甘宿和家里关系不太好。

    甘宿的母亲在甘宿很小的时候就跟他父亲甘钧离婚了,不到一年,甘钧又娶了一个,不久之后家里又添了一个女娃娃。

    后妈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何源还流着哈喇子听睡前故事那会儿就有这个觉悟了,甘宿的后妈叫王静姝,这个女人冷冰冰的,除了见面必要的一句“阿姨好”,何源就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他推测甘宿不愿意回家是因为王静姝。

    甘宿突然说他回家了,何源有些惊讶。

    但他没有多嘴,话题一转提到期中作业的事:“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采访,采访对象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时间确定在周三下午,剩下的整理工作两天完成,争取在五一前做完,你觉得怎么样?”

    甘宿正在喝水,对何源比了个“OK”的手势。

    采访的地点离他们学校有些远,天气又热,坐公交还得走很远的路,权衡之下,一行三个人决定打辆车。

    车里又闷又热,何源晕车,下车之后吐得死去活来。附近有家水果店,甘宿买了几个橘子,剥开了问何源:“要吗?”

    何源点头,伸手去接,结果接到了一张剥得像花似的橘子皮。

    甘宿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掰下一半橘肉放在橘子皮上:“就给你一半。”

    何源斜眼看他:“姓甘的,咱俩的情分就值半个橘子是吧?”

    甘宿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何源想起一个表情包,脱口道:“滚吧,友谊的小船老子一个人也能划。”

    甘宿被他逗笑了,扔了一个橘子给他:“源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私立的聋哑儿童学校,因为缺乏资金支持,在租金压力下,校长多次搬迁,最终搬到了城乡交界处的一个偏僻角落。

    通往学校的道路两旁砌了石墙,石墙上用红漆喷着学校的名字,长长的红漆箭头指向树荫深处。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才在石墙尽头看见了学校的大铁门。

    保安室里老大爷眯着眼睛打盹儿,手里的蒲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校长跟看门的大爷交代过,何源他们说明来意之后,老大爷就放他们进去了。

    教学楼很小,跟城市边缘待拆迁的小民房规模相似。教室在二楼,楼梯也窄,厕所设在教室的对面,闷热狭小的空间里,灌满了刺鼻的异味。

    何源原本以为聋哑孩子的课堂会比较安静,然而一上楼他就被一阵扎耳的声响吓了一跳。一间教室的门开着,几个小孩坐在课桌前写字,时不时有人拍桌子、尖叫。

    先天耳聋的孩子不会说话,但他们能够发出声音,然而又因为他们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所以往往肆无忌惮地制造噪音。

    蚊子都比他们安静。

    同行的女生穿着裙子,群蚊躁动的小楼热烈亲吻她的胳膊和脚踝,生生地把姑娘吓跑了。校长午睡未醒,趁着下课时间,何源先采访了一下老师。

    这位老师姓吴,也是聋哑人,整个采访过程没有任何人说话,头顶的电风扇吱吱地转,粉笔屑在日光下飘飘荡荡。甘宿找了把椅子坐下,把黑板上的字记在手机便签上,身前的小课桌抽屉里掉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他捡起来扫了一眼,竟然是一封情书。

    甘宿把纸片塞进抽屉里,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偷偷抽出来一点,一行一行看完了。写情书的孩子按学历算还处在小学阶段,情话躺在歪七扭八的字里行间,居然还有模有样,连财政大权花落谁家都规划好了。

    甘宿不务正业地开了会儿小差,回过神来的时候,采访已经结束了,趁着黑板上的字还没擦掉,赶紧拍了一张照片。

    吴老师又带他们去图书室,那里摆了许多之前做公益活动的团队送来的书籍。几个人小学生似的坐在座位上,跟着吴老师学了一些简单的手语。

    刚才出来的那个女生朱棠正在找他们,她指着对面的一栋小楼说:“这里有两个学校,南边是聋哑人学校,北边这栋的学生都是正常人。我们要不要去采访一下正常的孩子?”

    这个时候校长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何源想了一下,让甘宿跟朱棠一起去。

    采访正常的孩子,目的显而易见,想知道他们对聋哑小孩的态度,以及两边的小孩平时会不会一起玩。

    朱棠走在前面,一楼的一个教室里,学生们正在上自习课,没有老师在场。她推门走进教室,很快跟孩子们聊起来。声音叽叽喳喳的,甘宿一抬眼,看见外面有个人朝窗边探出个脑袋,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容。

    这人是对面聋哑学校的。甘宿认出他来,同时听见一个小孩大着嗓门嚷道:“老师不让我们跟那些聋子哑巴玩,说他们身上有水疱,会传染。”

    甘宿闻言,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教室。

    日头渐渐没那么大了,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孤零零的篮球架被篮球砸得掉漆,铁锈跟漆片大块大块地脱落,但框还稳稳地兜着。

    甘宿坐在树荫底下的石凳上,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微信聊天共享位置的界面上,叶初阳和他的融为了一个小点。

    “宝贝儿,想你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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