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渊不语。

沐子卿面色复杂地看着顾泽渊，缓缓说道:“顾泽渊，我曾经爱过你。”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不知道这所谓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了，是爱……还是恨。”沐子卿垂眸，说完后便默不作声。

顾泽渊转身，道:“是爱也好，是恨也罢，是我欠你的太多。”

沐子卿抓着被褥，垂眉，不知在思考什么。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沐子卿猛的掀开被子扑到顾泽渊身上。顾泽渊条件反射地赶紧接住朝自己扑来的沐子卿。

“我……我……我要去见见小睢！”沐子卿窘迫，他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好，等你身子好了就带你去。”顾泽渊将沐子卿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顾泽渊离开湟沁宫，站在台阶下，站在一旁的秦政走过来，对着顾泽渊道:“皇上，沐子睢近日发起了高热，一直卧床，您确定要带夫人去？”

顾泽渊点了点头，答应了沐子卿的事，他不会毁约。

没几日，沐子卿也已经活蹦乱跳了，顾泽渊便带着他去了一座山上。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走到了一处竹林，沐子卿穿着一身青衫，温润儒雅，顾泽渊则一身玄袍，严肃而又有些君子。跟着顾泽渊走着，只感觉雾越来越大。直到一处小屋边，那里的雾都散开了。有一个男人正坐在院子里摆弄着手上的白玉笛。

沐子卿看着眼前的人，视野渐渐模糊了。

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也是很激动。

“母父……”沐子卿带着哭腔扑进男人怀里。男人抱住沐子卿，看着沐子卿瘦了一圈的脸，不免有些心疼。

“小卿瘦了好多呢。”男人放开沐子卿，心疼地摸了摸沐子卿的脸。

“才没有呢，小卿很好，没瘦。”沐子卿拭去眼角的泪水，笑了笑，安抚男人。

“阿爹和小睢呢？”

“你阿爹在做饭，小睢这几日发了高热，在里面休息呢。”

沐子卿点点头，跟着男人走进小屋。

沐子睢躺在床上，小脸蛋红红的，手却冰凉凉的。

“小睢，小睢……”沐子卿轻声叫着弟弟的名字，顾泽渊站在一旁和沐子卿的母父交谈。

沐子睢睁开眼睛，看到沐子卿的一瞬睁大了眼睛看着沐子卿，随后撒娇般地抱住沐子卿喊道:“哥哥，小睢好想你！”

“乖，哥哥也想小睢，这不哥哥来看你了。”沐子卿抱起七岁的弟弟，轻声地哄着。“哥哥哥哥，你还要走吗？”小睢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一时间便黏得很。

顾泽渊站在一旁，眼里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

“这个……”沐子卿看了一眼顾泽渊，随后低下了头。沐子睢看着沐子卿低头不回答，眼里马上就蓄满了泪水，下一秒便决堤。

“呜……哥哥不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哥哥最疼小睢了，怎么会不要小睢呢？”

“可是哥哥还会走……”

“哥哥不走，就在这陪着小睢好不好？”

无奈，沐子卿只好撒个谎，因为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陪着沐子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