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穆这垂下眼眸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让邢朝心情大好。邢朝用指腹摩挲着慕穆的耳垂，慕穆猛的一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咳……那什么，孙老师怎么死的？”慕穆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看到二楼那个断裂的地方没有？”邢朝指了指头顶左侧断裂的地方，看到慕穆点点头，邢朝继续说：“她从那里被人扔下来的，然后被钢筋贯穿，但孙行身上还有其他致命伤口，可能是凶手认为她死了才扔下来的。”

慕穆转头看他，邢朝叹口气道：“你知道周览是在高速旁被发现的吧？后来他们检查出来，周览身体里少了个东西。”邢朝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在慕穆好奇的目光下再道：“他少了胃，而孙行——”邢朝食指抵着慕穆的胸腔，“少了肺。”

慕穆的脸色忽的一瞬变得毫无血色，他微微侧头道：“少了胃和肺？”

记忆里，有一个穿白裙的女子在他耳边温柔地说：“中医把人的脏腑器官依照五行做了分类。五行是相生相克的关系，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代表了人的肺，水代表了人的肾，木代表了人的肝，土代表着人的胃，而火，则代表了人的心。”

“木的性能是向上、向四旁舒展的，它的性格是刚劲的，这与脏腑器官中可谓「将军之官」的肝，具有善疏泄等特性是雷同的，所以用「木」来代表「肝」。”

“一切火燄都是向上生的，而「心」在生理上，是向上开窍于舌，因此，当有病变时，如果发生舌尖发红且痛、脸部红赤等现象，都认为是心火上炎，所以用「火」来代表「心」。”

“土是万物之母，没有土就不能生长万物，而人之所以能够生存，全靠饮食营养，没有脾胃的消化和吸收，人也就得不到营养而不能存活，所以用「土」来代表「脾」。”

“金属都是有声音的，而人的语言声音，都是由肺气鼓动而成同时肺可说是娇贵的脏器，害怕火气来熏蒸，所以用「金」来代表「肺」。”

“水的特点与火恰恰相反，水都是向下行的，而人体每天喝进去的水分，通过「三焦」下行，最后由膀胱排泄出去。古人认为这种排泄水分的功能，是由肾脏领导，肾脏正常则小便通利，一旦肾脏发生病变，则小便跟着失常，所以称肾脏为「水脏」，所以用「水」来代表肾。”

慕穆坐在邢朝车里，全程心不在焉，他颤着手去揉眉心，却被邢朝抓住手。

他的手虽一直都冰冰凉凉的，此刻却是有些微热，出了些汗，不似平时。邢朝握着慕穆的两只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没事，你别担心。”慕穆勉强地对着邢朝笑笑，似是看出了邢朝担忧的眼神，他用指尖轻轻挠了挠邢朝的手心。

邢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良久，压在慕穆身上长手一伸将副驾驶的椅背放下一点。

“睡会儿。”邢朝拍了拍慕穆的手，拿起后座被他随意扔着的衣服给慕穆盖上。看慕穆睡着后，他将车往前开，停到树荫底下远离了钢铁厂几乎能呛死人的灰尘味，打开了一点窗，悄悄地离开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