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朝在离上班时间八点半只剩下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到了市局。

“许凯梦，查一下前两起案子所在的地点。”邢朝大步走进办公室，对着正在吃早点的许凯梦道。许凯梦呛了下，点头去查了。

“邢队！这两个地点正好连成一横。”许凯梦坐在电脑前对着敞开的门喊道。没多久，邢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走，又出新案子了。”邢朝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刚坐下朱局就给自己打电话，说在一个河岸上发现一具尸体。

来到现场，何铮早已经蹲下做法医该做的事了，邢朝带着手套仔细看了看尸体，致命的伤口是背后的刀伤。

“何铮，是不是少了肾？”邢朝问何铮，何铮抬头扫了眼他，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猜的。”邢朝挑眉，转身走到许凯梦身边。

“怎么了？”许凯梦看着自家面色不善的师哥，问道。邢朝摇摇头，眼睛一瞥，竟发现河的对面，在几座高楼的后面，正好可以看到慕穆的学校。

“邢队，河岸上，有两个人的脚印。”何铮走过来指了指泥泞的河岸，那边靠近水，水时不时会涌上来，所以那里是湿的，也因此，一串明显的脚印就出现在那里。

“查。”邢朝下令，一旁的陆泽平点点头，离开了现场。

市局，审讯室。

邢朝自己也没有想到上午才见过的人下午就又见到了。

慕穆坐在审讯室内，低着头不说话。

邢朝走进审讯室，慕穆抬起头直视他。

“慕老师，这三人你都认识？”邢朝把一沓照片扔到了慕穆前面。除了前两个，第三张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五官不是很标致，眼角微微上提，面色微沉，让人无端产生诡异感。

“认识。”慕穆点点头。

审讯室外朱局和许凯梦还有陆泽平和一个青年站在那，许凯梦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慕穆。

“前两个受害者和你一样是一所学校的老师，那这第三个呢？”邢朝食指扣住这张照片，眼神不离慕穆。慕穆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中面色不太愉悦的女子的眼神蓦然与他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这是我师姐。”慕穆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又怜悯的笑容。邢朝问他，“你和她熟吗？”

“不熟，我只在大二那年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慕穆移开视线，看向审讯室唯一的光源，台灯刺眼的光芒照进眼睛里，慕穆的眼眶渐渐红了。

朱局双手抱臂站在外面，听着耳机里的两人的一问一答，再看着监控，那人脸上是他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邢朝很快就出来了，然后换人进去再次问讯。这次是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青年。

慕穆被关了一晚上，走出市局的时候邢朝正靠在保时捷车门上等他。“走吧。”邢朝对他笑笑，示意他上车。

坐进车里，慕穆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被关了那么久，很冷吧？喝点热水，咱市局这点不太好，不会为受审人考虑。”邢朝把保温杯递给他，慕穆盯着他盯了一会儿，邢朝就一直笑着和他对视，末了，慕穆移开视线接过了保温杯。

喝了点热水总算让冰冰凉凉的身子暖和了一点，慕穆有些困倦地眯了眯眼睛，迷迷糊糊间竟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