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师父，我在屋内翻出个布娃娃！”

清雨川刚住进来时还畏手畏脚，时间久了熟悉环境后就越来越放得开，渐渐显露出孩子的心性。没事时会在屋内翻箱倒柜，或者出门在村口小桥流水处戏水玩。

今日微雨，空气中飘着潮湿的雾气。莫星辰怕小徒弟又出门疯玩，只好把大门锁上，清雨川只好在院内找些有意思的物件打发时间。

她在里屋翻翻找找，也不知从哪拽出个破布娃娃，满是灰尘不说连棉絮都露出来。时间久了，娃娃散发着霉味。清雨川掂着布娃娃乐颠颠去找自己师父，反倒被教训一顿。

“你在哪翻出来的脏东西，赶紧丢了。”莫星辰一把打掉清雨川手中的布娃娃，拉着她去院内洗手。

清雨川还不知错，笑嘻嘻说道：“我在床下翻出来的，娃娃后面还有个亮晶晶的石头，不过我手短拿不出来。”

看眼清雨川满是灰尘的外衣，莫星辰气不打一处来。她随手扯了条树枝，作势朝清雨川打去，虚虚挥过清雨川后背，下手时收了八分力。

“师父，别打！师父，我错了！”清雨川还没感觉疼就开始嚷嚷，涕泪横流的样子好不可怜。

莫星辰装模做样地打着，清雨川撕心裂肺地嚷嚷，最后还是隔壁院的挽璃先听不下去。

今天下雨，挽璃怕院中蛊虫熬不过，就坐在院中屋檐下照看。惬意坐了半上午，听见莫星辰院中传来小孩的哭喊声。刚开始断断续续，挽璃就没当回事，毕竟师父教训徒弟天经地义。可是后来小丐萝嚷嚷得越来越惨，连她听在耳里都心疼。加上微雨缥缈，更是凄惨。

“诶，星辰，你别把孩子打傻了。”挽璃站在院墙旁，掐腰对隔壁喊道。

莫星辰一直小心翼翼，收着力气打反倒累着自己。遂把树枝丢到一旁，掂着清雨川耳朵教训：“还嚷嚷，丢不丢人，挨顿打整条街都知道了。”

清雨川抓着莫星辰衣袖，哽咽这小声说：“师父，我不哭了。您打累了吧，我扶你回屋歇着。”

这小丫头倒是会哄人开心，扶着莫星辰就往屋中拉。小脸通红，脸颊上挂着鼻涕眼泪都不敢擦。

“师父，不要生气了，我错了。”清雨川一个人流浪久了，好不容易有个家，怕莫星辰会再不要她。

莫星辰坐在药柜前，佯装生气。她横眉怒目抬手随便拉开一个抽屉，递到清雨川面前说：“把这些磨成粉，不磨完不准睡觉。”

说前莫星辰也没看抽屉，后来低头才发现里面满满整盒药草，怕是一天都摸不完。但是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收回，她毕竟要树立师傅的威信。

清雨川老实接过抽屉捧在怀里，哭丧着小脸不敢有异议。她虽然惦记丢在院中的破布娃娃，却不敢开口提起。

可怜的布娃娃被扔在井口旁，躺在鹅卵石地上双眼无神呆呆朝着天空。不一会就被雨水浸湿，身上的灰尘渐渐洗去露出下面褪色的布料。布娃娃扎着两个小辫，穿着红色的花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