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

“师傅？”清雨川站在院门外喊道。

这大清早，街边除去她没见有多余行人。今日乌云密布看起来又是个阴天，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去的湿气。

莫星辰少有得贪睡，到现在居然还未醒。清雨川站在院门外，锲而不舍得喊着：“师傅！师傅！师傅！”

嗓门一调高过一调，惊动了隔壁院中的灵蟾。挽璃院中养着数不尽的蛊物，其中就数灵蟾最通人性。它听见院外有人声音，也兴致勃勃跟着呱呱叫唤。这人声加上蟾声的组合演奏，吵醒还在屋中歇息的挽璃。

挽璃昨晚照顾灵蛇，深夜才睡下，现在又被人吵醒烦躁不已。

“哐”一声推开里屋大门，挽璃一边往外走一遍往头上戴银饰。她手中的苗银首饰相撞，叮铃哐噹窸窣响动，隐藏在蟾叫声下微不可查。

她出门后先是气冲冲走到养灵蟾的陶缸旁，狠狠踢上一脚教训：“闭嘴，吵死了。”

任灵蟾再怎么通人性，也不过是只动物，挽璃的话它自然听不懂。陶罐被踢后反倒受惊，叫声瞬间变得凄惨，比刚才更加刺耳。

挽璃拿这只灵蟾没法子，打算先去收拾院外喊叫的人。

她寻到院内养锦鲤的鱼缸，对着水面简单收拾仪容，戴正苗银发簪后提起裙摆就往院外走去。

挽璃的小院中和莫星辰家的院子一样，都是有些历史的老旧建筑。常年受风吹雨打的木门难免破旧，推开时吱吱呀呀响动。

那声音引起清雨川注意，原本还站在自家院外喊师父的小丐萝，警惕朝隔壁大门望去。一双眼水汪汪瞪着，只等里面的人走出来。

“大清早，你在外面干嘛？”挽璃 是被吵醒，语气难免强硬一些，她掐腰质问清雨川。

刚才还算高兴的清雨川，被人教训后瞬间耷拉下小脸，样子好不可怜。她下意识双手紧握在一起，喃喃道歉：“对不起，挽璃姐姐，我错了，对不起。”

带着鼻音，小心翼翼说着，听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声声对比起，直接软化了挽璃的心。

苗疆少女深吸口气，尽量放轻语气说：“没事，你回去吧，不要在外面捣乱了。”

“我没有捣乱。”清雨川为自己辩解：“我会认字了 。”

清雨川刚睡醒，大脑迟钝反问：“你看，我认识门牌上的字。”

挽璃知道清雨川刚来时大字不识，简直就像刚从山里捡回来的孩子一样。现在她却指着自家门牌，颇为自豪地说“我认识门牌上的字”。

挽璃也不好打击小丐萝学习的积极性，点头表扬道：“这么厉害，那上面写着什么，你和我说说。”

门牌上细小的两行字，因为风雨的洗礼已经渐渐模糊不清。清雨川仰头费力忘着，一字一顿念道：“李、玄……司、司徒暮、暮……暮。”

她“暮”了许久没有下文，显然是遇到不认识的字。英气的眉毛纠结皱着，半张着嘴最后说说道：“司徒暮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