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以为菲茨故意瞒着自己，他右手拍在桌面上不满道：“别装了，我可是整个萨伯小镇最了解你的人。上次，你从酒馆离开的那天晚上，难道不是……”布尔渐渐压低声音侧过身子，在只有菲茨能看到的角度掏出一枚银币比划说：“难道不是，去拿那些银币了。”

拿。布尔的用词已经非常委婉了，他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惹恼菲茨。即便他清楚地知道菲茨偷走了银币，也不会直说。

“是，的确是我偷的。”菲茨丝毫不加掩饰地承认：“那又怎么样。”

布尔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干这些勾当，有几次布尔甚至做了帮凶，故意灌醉客人，让菲茨有可趁之机。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为了一袋银币，那你也不能杀了他呀。”布尔情绪渐渐变得激动，但又要克制住自己的音量，他说话时连声音都走了调变得沙哑。

“你在说什么鬼话？”被人这样诽谤菲茨也不再淡定，他坐直了身体学布尔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吧台上，低吼说：“我怎么可能杀人！”

布尔被菲茨的气势吓到，一时间说不出话。

菲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干的，那就只有狼人了……上帝，狼人又出现了。”布尔见菲茨的样子也不像装的，他直接抓过菲茨还没喝过的啤酒喝了两大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就是那天晚上。”

菲茨知道，布尔指的是自己偷钱的那个晚上，他静静地等待布尔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还记得，那天晚上空气湿冷还一直在刮寒风，所以酒馆的客人比平时少。外面小镇的路上，更没有什么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就是……”

说道关键的地方，布尔突然停顿下来。直到菲茨忍不住要催促时，布尔才接着说道：“第二天早上，有人在郊外的田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就是那天醉酒的壮汉。”

“所以，你觉得是我杀了他？”菲茨不满自己被人怀疑反问道。

“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怕你惹上麻烦。”布尔说的是真心话，他接着说道：“我也没有怀疑你。你不是已经听说了，小镇上都谣传是狼人杀了那个壮汉。我是没有亲眼看见，不过据听说，有人在田地里发现了狼的脚印，足足有碗口那么大。这么大的狼，你说不是狼人还能是什么？还有就是……”

布尔说到一半又停顿下来，仿佛是被自己没说出口的话吓到，他又喝了口啤酒喘了口气才接着说：“据说壮汉死得异常凄惨，尸体直接被利器开膛破肚，像是被狼爪划开地。肠子都流出来了，连内脏都散了一地。更别说流出来的血，都浸透到泥土里，血腥味散出去引来不少乌鸦。第二天早上，农场主看到乌鸦觉得不对劲，赶过去后才发现壮汉的尸体……都凉了。”

“别开玩笑了。”菲茨不信。对于他来说，萨伯小镇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连那头野兽都不敢靠近。

布尔以为菲茨不相信狼人的存在，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指指其它的酒客又说：“你听听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萨伯小镇外的密林你总听说过吧，一百年前那里生活着吸血鬼和狼人。这可都是真事，有记载的，现在狼人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