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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心术

    树无心可活,那么人无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辞渊剜去半心,自己竟还能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 可笑吗?千般万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赔了进去。痛到锥心泣血,才能大彻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么。 “千昭,你离不得我的。” 呵… “辞渊!我这里撕开来就只有个血淋淋的洞,没有心!你若再纠缠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惨烈的事!你大可一试!” 心术最夺命,无情是伤人。

    第十一章 乱心

    小说: 夺心术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数:2214 更新时间:2019-04-25 15:08:51

    鸢矶入司那天,朱门小雨,新芽如酥。她乘一顶小轿,穿过冥祭司重重的门禁,径直入了鸢鸣殿。

    东衡城大街小巷都在津津乐道,只因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辞渊接了个女人入司。再说这女人也不简单,撇开那倾城容貌不说,论家事,那可是皇城里首屈一指的军侯世家的独生大小姐,鸢矶郡主。

    没人知道此番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青天白日的,放着一个女人在家里,至少不可能是用来看的。何况,满东衡城的人都知道,鸢矶郡主心悦辞渊大司主。

    每每只要有辞渊开坛施术的时候,鸢矶必然是第一个到且最后一个走的;遇上喜事佳节,多少奇珍异宝裹在红木箱子里,绕了满城送过去;更不用说前些年辞渊初掌冥祭司时,鸢矶买断全城烟火,自城外十里铺到门口,通宵达旦地放了一宿。不少古稀老人揉了揉眼,忆起那日夜色斑斓,都不禁感慨,这样的盛景,一生怕也只此一次了。

    辞渊对鸢矶的心思就很难猜了。在众人眼中,他似乎也并未有过什么回应,开坛的时候连眼神也不会多给一个。可是鸢矶送的礼,他照单全收,鸢矶示的好意,他不曾冷面拒绝。于是众人都说,辞渊待她,大抵也是略有不同的。

    从鸢矶的三寸金莲踏进鸢鸣殿的那一刻开始,冥祭司的风向,开始变了。

    感受最深的,自然是千昭。

    那日,他凑热闹跑去看过鸢矶。躲在廊柱后面,看着辞渊伸出一只手,接住从轿子里软软递出的柔夷。美人在骨不在皮,酥手兰花指,就知容颜几何。果然帘子掀开之后,是一张轻吟浅笑的面庞,柳眉长睫,惹人歆慕。只是带着一股弱柳扶风的姿态,似乎是身子单薄。

    辞渊小心翼翼地扶着鸢矶进殿,一步一步走得极慢。那二人凑在一个画面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双璧人,很是登对。甚至是千昭,都有些羡慕而尴尬地这么认为。想着悄悄回宫的,却偏偏被鸢矶眼尖地叫住。

    “在那儿的,是千昭么?”声音如黄鹂好听。

    千昭有些讶异鸢矶竟会认得自己,只得上前行礼:“郡主安好,在下曲生千昭有礼。”

    鸢矶点头回应,看起来落落大方:“千昭公子何须多礼,在这里,我也不是什么郡主,不过是个蹭吃白喝的散客罢了,你若赏脸,叫我名字就好。”这一番话得体而谦逊,听的人无不在心里对鸢矶高看几分。“渊,”她侧过头,很含情脉脉地唤着辞渊,“听说千昭酒酿的好,反正我是来养病的,可否让他为我调一些药酒呢?”

    “自然,”辞渊应道,看起来漫不经心,“他是个下人,你想吩咐便吩咐吧。”

    千昭突然觉得哪里被刺了一下,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可能是鸢矶的情意让自己感到威胁,可能是她唤辞渊的时候太过亲密,也可能是辞渊说的那句,他是个下人。

    最不舒服的就是,这句话,正确得无法反驳。

    到了晚膳时分,千昭很听话地捧着若干药材来到鸢鸣殿门口,正打算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鹿然一声高亢的说话声:“这绝无可能!辞渊,你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

    随即是辞渊低沉的声音:“我并非在问你,只是在告诉你而已。”

    “啪!”像是杯子被摔碎的声音,鹿然的暴怒之声如雷贯耳:“你可知若是有半分差池,那可是性命之虞!”

    “我知,”辞渊毫无半分波动,“经我的手,从没有不成的术。”

    而后,房间里又是一阵细细的商讨之声,听不清内容来。千昭觉得偷听墙角似乎不好,这才提步想离开。正此时,方才未曾开口的鸢矶终于说话了,那细细尖尖的声音极有穿透力,虽然说得不响,却让门外的千昭听得清清楚楚。

    “此事还是先密而不发吧,若是让千昭知道了,可不一定要怎么收场呢。”

    鸢矶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他的名字会出现在那三人的密谈之中?看鹿然的口吻,显然不是一件寻常事。一整个晚上,千昭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得太入神,以至于钟楼子时的敲更声响起,他才猛然发觉,今夜辞渊尚未回来。

    多么稀奇,两年了,这是头一次辞渊让他一个人睡。也是巧合得不行,鸢矶一来,他便立刻要孤枕独眠了。习惯了两个人的体温,一个人的被窝,是那么刺骨,怎么捂也捂不暖。所以这一夜,千昭是抱着被子坐了一宿。

    可是直到天明,辞渊都没有回来过。

    次日一早,鸢矶身边的小丫鬟前来请千昭过去。两人一道走的时候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小丫头话特别多:“千昭公子,本来昨夜就该唤你过去的。可是咱们家小姐自幼心口犯疼,已经是顽疾了,好在司主整晚陪着,这才无虞。今早看着好些了,司主又忙正事去了,才赶着来请你过去呢。”

    千昭听得不是滋味,却无可奈柯,只是讪笑:“郡主...身子要紧,千昭明白。”

    走进鸢鸣殿的时候,那女人看着的确是一副羸弱模样,脸上泪痕还没擦干,陡然让人生出怜香惜玉之情。千昭刚一落座,就看见斜挂在椅背上,属于辞渊的披风,扎眼得很。

    “千昭且坐吧,”鸢矶笑得很虚弱,“淰淰,去煮一壶茶来。”

    婢女领命退下,合上了大殿的门。千昭忙道不必麻烦,他也不是真的客气,是真的不想喝茶,尤其是在鸢矶面前。他手速很利落地将药材在桌上摆好,想着尽早将事情了了,他好离开这里。

    “郡主既然有顽疾,其实还是不饮酒为好,若真要进补一些,还是得请大夫看过药方,省得冲撞了药性。”千昭很认真地告诫道。

    鸢矶直直地看着千昭,根本不是在听他说话的模样。那种眼神很像一只吐着信子的蛇,盯着猎物的血管,随时都有可能出击。千昭心悸一秒,明明是张毫无血色的脸,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怀疑是自己眼花。

    这时,鸢矶开口了,声音有些桀骜:“昨晚,没睡好吧?”

    “我...”千昭下意识地抬头摸了摸自己眼角的乌青,答案不言而喻。

    “呵,”鸢矶用鼻音轻蔑一笑,嘴角一扯,写满了鄙夷和不屑,如同看到什么令人生厌的虫子,一点也没有在人前的淑女样子。她冷冰冰地说:“果然呢,你竟敢喜欢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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