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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心术

    树无心可活,那么人无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辞渊剜去半心,自己竟还能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 可笑吗?千般万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赔了进去。痛到锥心泣血,才能大彻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么。 “千昭,你离不得我的。” 呵… “辞渊!我这里撕开来就只有个血淋淋的洞,没有心!你若再纠缠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惨烈的事!你大可一试!” 心术最夺命,无情是伤人。

    第十三章 罚心

    小说: 夺心术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数:2373 更新时间:2019-04-25 15:08:51

    “我…可还能喜欢你么?”

    鸢矶说他没资格,他可以置若罔闻,可是辞渊若也这么说,叫他情何以堪呢。

    他就这么干站着,脉搏剧烈地跳动,期待而恐惧。他的余光能看到辞渊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然后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像是在探听那里鲜活的韵动。

    “你既有所求,那好,”辞渊一字一顿,似是古井无波,却又暗藏汹涌,“千昭,我要你整个心。”

    那一刻千昭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可是好听的不一定是情话,也可以是谎话。说的好就叫深情,戳穿了才叫虚伪。何况辞渊并没有骗他,他的确,想要他的心,是他自己会错意了。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当然只是好像。

    千昭依旧在栢梵殿伺候,依旧受着下人们略带尊敬的恭维,依旧留在辞渊身边。他特意不去计较一些变味的细枝末节,比方说辞渊没有再唤他住回去,一日三餐也改成去了鸢鸣殿享用。

    不懂爱也不知事故的少年很容易做些傻事,以为只要付出所有,哪怕遍体鳞伤,终有回报。经历过伤痛的千昭若是能回溯时光到此刻的话,必然会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何苦要作践自己。

    然而,然而没有然而。

    吃一堑长一智,千昭倒是学聪明了,一切凡是和鸢矶有关的事物,他都绕着走,生怕沾染了分毫又叫自己吃苦头。可即便是他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终究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试尝新酒的时候,一入腹瞬间有如火烧一般,自丹田冒出一团迷障,叫人头昏目眩,四肢无力。千昭堪堪扶着酒缸站起来,看见面前站着的人,是那个婢女淰淰,猛然发觉着了道。

    可惜迟了,他筋骨松软,饶是那样羸弱的一个小丫鬟竟然也轻易地将他拖回了屋中。

    而他屋里的床上,赫然躺着鹿然,还一副显然醉酒,衣襟大开的模样。

    鸢矶想做什么真是一目了然,她也确实得逞了。当辞渊寻到这里时,看到的正是香肩半露,软软地靠在鹿然怀里的千昭。

    那药还真是扣得分毫不差,辞渊刚一进门,千昭便觉得自己手脚有了气力,只是这般,连喊冤的证据都没有了。

    他几乎是惊恐地看着勃然变色的辞渊,那双眸间分明充满了带着杀意的雷霆之怒,嘴唇都抿得发白,抬手就是一挥,一道刺眼的红光闪过,带着凌厉的掌风砸向鹿然。

    “辞渊!”

    那一刻,千昭是真的感觉到,辞渊有一瞬间是想杀了他们的。

    那光一碰到鹿然,就见他皱了皱眉头,缓缓醒了过来,目光无神地看着周边一切。好一会儿才灵台清明,猛然惊醒过来,扯过自己的衣服,目瞪口呆:“什么玩意儿?!我这是在哪儿...千昭你怎么...不是,辞渊你别,别吓我啊我胆子小..”来回看了好几眼才有些明白此刻的状况,变成结巴了:“你你你听我解释啊,这这绝对,绝对是个误会...你看我衣服还在呢...我发誓我我我从今天起戒酒!”

    辞渊上前一步,揪住鹿然的衣领,从齿缝之间挤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你应当庆幸这是个误会,我会命人替你好好醒酒的。”

    说罢将鹿然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转身一把抓住千昭的手,那力道如同要将骨头捏碎。千昭不敢呼痛,只是急着解释:“辞渊,我没有,我绝没有...”

    “闭嘴!”辞渊断然喝止,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来,“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果然千昭再没有说过一个字,因为辞渊一个封闭术禁了他的嗓子,将他拉回了栢梵殿。

    一路上,千昭想过千百种会被惩罚的方式,只要辞渊能消气,即便是冤屈他也认了。只是世事总是不依常理,这场惩罚,成了千昭难以磨灭的梦魇。

    还是熟悉的那张床,以及熟悉的人,却不是熟悉的场景。在这儿睡了两年的时间里,千昭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有一日他们会有情欲之欢,却从没想过,是在盛怒与强迫之下,没有拒绝余地的第一场情爱。

    那寒铁冷面的男人扯开自己腰带的时候,千昭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却轻易被他桎梏身下。被迫仰起头承受的那一瞬间,他想喊叫,想解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脆弱的模样似乎让辞渊更停不下来。

    毫无遮蔽的胴体,赤裸而没有尊严地展示在别人眼中。被打开的身体是被恶意的侵占,明明是不情愿却偏偏呈现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千昭咬破嘴唇想忍住,却架不住那种灭顶的苦楚,满脸都是泪迹,眼前水光一片,甚至看不清辞渊的脸。

    等到辞渊解了他的术时,他只剩下喑哑呻吟的力气了。他扯破身下的床单来分散那种浮沉之间,有如烙铁的煎熬。若说从前是好奇辞渊这样的人物,会有如何动情的表情,那么如今身处其境真是不堪言说。

    这样的人发起狠来,比鬼神更甚。千昭忍不住挣扎,辞渊便将他双手锁在头顶,让他无处着力;千昭压抑不住呻吟,辞渊便以吻封缄,悉数推回,连这一点解放都吝啬给他;千昭越是求饶,辞渊越是反其道而行至之,行为粗犷,恰如神兽交媾。

    他在生气,这是千昭从辞渊每一个动作里都能读到的讯息。

    这是泄欲的纵情,而非缠绵的厮磨。

    他的触碰宛如明火,在千昭身上煽风点火。单调的动作却产生最致命的感触,于千昭而言,从头至尾都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有谁从中将他劈开,上不得天下不得地。

    第三次被折起身子的时候,他已然虚弱地如同一只垂颈的鹤,最后一点眼泪委屈地滑落,沿着落满青紫的脖子,滑入汗珠满布的胸膛,消失不见。

    他说了那晚唯一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声音喑哑地可怕,带着浓重的哭腔:“辞…渊……我疼……”

    是身疼,亦是心疼。

    这世上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被最爱的人伤害。那种疼痛就像是一把钝刀,缓慢而狠厉地从心脏部位划过,从左至右,由浅入深。心田仿佛成为了一块田地,上面被犁得横横竖竖无数道伤痕。

    即便后来时过境迁,只要一想起来,千昭都会浑身发冷,微微颤抖。明明和最爱的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全身冰透,如卧冰雪。

    辞渊动作一滞,呼吸沉重,随即掰过他的脸,碾在他微喘的唇上发狠一咬,来回啃噬,直至出血方停。

    “疼?那你也要受着,记着这是我给你的罚。千昭,我说过,要你整个心。”

    到底千昭还是晕过去了,伏在辞渊怀里,好像死去一般无力。

    辞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发现二人的发尾些许几率缕不知何时结在一起,一时竟分不开。

    栢梵殿灯芯燃尽,只听得低叹之声。不知日出之后,会是什么光景。

    其实这一晚,难受的还有一个人。

    那便是鸢鸣殿里,机关算尽却弄巧成拙的鸢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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