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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心术

    树无心可活,那么人无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辞渊剜去半心,自己竟还能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 可笑吗?千般万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赔了进去。痛到锥心泣血,才能大彻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么。 “千昭,你离不得我的。” 呵… “辞渊!我这里撕开来就只有个血淋淋的洞,没有心!你若再纠缠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惨烈的事!你大可一试!” 心术最夺命,无情是伤人。

    第二十一章 怨心

    小说: 夺心术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数:2553 更新时间:2019-04-25 15:08:53

    千昭站在自己家门口,居然有些不想进去。他在门外,与鹿然隔着数步之遥,可是气氛却格外凝固起来。

    知鹤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抱着琴就往外走,说着“今日天气不错我出门走走”便为那二人留下一些空间来。

    待知鹤走远,千昭才提步往屋里走,竟是看也不看鹿然,当他是空气一般从旁边擦过,径直往屋里走。鹿然忍不住出声:“千昭...”

    “半步先生,”千昭冷冷下逐客令,“我这简陋无比,实在配不上您天下首富的身份,烦请您自行离去。”

    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鹿然曾经熟知的温和,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鹿然听得心头一跳,深知是千昭生气了,忙道:“千昭,我知道你不愿见我,可是我仍然是要来同你说上一句抱歉的。那件事是我的不对,可是千昭,你要相信,有些事情是有苦衷的,我也是真心想待你当挚友的...只是,只是...”多么苍白无力的辩解啊,鹿然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支支吾吾羞愧难当。

    这愧疚落在千昭眼中便是十分刺眼的,好似在讽刺他的曾经的真心一般。他回头,一步步的走向鹿然,每一步都很用力,他明明比鹿然矮一些,却微抬下巴同他说话,好像是在俯视他:“苦衷?你一开始就是陪着辞渊演戏骗我,却还说是什么苦衷?我竟不知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一个说着自己真心、标榜自己是挚友的人,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半步先生,做您的朋友,可真是活得艰难啊!”

    鹿然别扭地别开脸,不敢回视千昭:“自那以后,我从未安眠过,千昭,只要是能弥补你的,你跟我说,我必定办到。”

    “半步先生,”千昭像是看着什么令他生厌的东西:“你自己说的,明知我不想见你,却还上门找我,说是向我请罪,其实不过是想求得自己一个心安罢了。你为了自己的‘苦衷’伤害我,又为了自己的‘解脱’叨扰我,你就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

    鹿然微微一怔,久久没有说话,千昭见他如此模样,皱眉道:“你也好,辞渊也好,我都没有力气再同你们争辩了。你们高高在上地替别人做决定,折在你们手里,我认命了......若你真要弥补,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到这里,千昭很无力地叹息一声,他不是神,无法大度地原谅鹿然的欺骗,可是与人为善已经是他这一生长久以来的习性,他相信鹿然说想弥补他是真的,可是他做不到拿别人的愧疚来利用,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被一次次回忆起往事。

    日头渐渐大了,鹿然见千昭脸色不好,也不敢多留,垂着头很丧气:“对不起...千昭,我先走了,改日...改日再来看你。”

    他走出门外,还没离开巷子,就听千昭在背后唤他。他心下一喜,以为是千昭肯原谅他了,忙一回头,就见一个物件朝自己的方向飞来,下意识的一个接手,可惜没接住,落到了地上,定睛看去,原是自己带来给千昭的灵芝人参。

    静谧的巷子里,冷冷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这药,你还是拿去讨好鸢矶吧。”说罢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鹿然觉得脸上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愣愣站在原地,自嘲地笑笑:“呵...我真是,活该啊...”

    ......

    栢梵殿,午膳时分。

    鸢矶特意下厨,做了桂花糖蒸栗粉糕和合欢汤,欢欢喜喜地捧去给辞渊。进殿的时候,辞渊正支着脑袋睡着了。满殿地上都是冥术石,鸢矶觉得很奇怪,自从换心之后,辞渊日日将自己锁在栢梵殿里,哪儿也不去,像是一心钻研什么秘密的术法,可是他这样的好手,竟然折腾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出来,真不知是在做什么打算。

    她有些心疼地看着辞渊乌青的眼睑,显然是不曾睡好,便蹑手蹑脚地放下食盒,走到他身边跪下。辞渊向来警醒,如今睡得这么沉,可见是累坏了。她拿出贴身的帕子,想为辞渊擦拭额头的汗,锦帕刚一触到,就听辞渊睫毛微微一动,仍是没有醒来,却昏昏沉沉地说了一句:“千昭,莫闹...”

    鸢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抓着帕子的手紧握成拳。可她断然不会就这么破功,深深呼吸了几次,她摇了摇辞渊的肩膀,声音放得很温柔:“渊,醒醒。”

    辞渊睁开眼,像是没料到鸢矶的出现:“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做了一些吃食,你尝一尝。我看你近来累得慌,你在做些什么,手底下没有能干的人么,竟把自己勉强成这样。”

    “无妨。”辞渊看了看鸢矶带来的东西,即甜又腻,实在没什么胃口。他素来喜淡,从前千昭事无巨细,连太甜的菜肴都会用泉水滤过一遍,是以养刁了他的舌头。只是鸢矶送了来,他不好驳了面子,便象征性地喝了两口汤。

    放下勺子,他看了看鸢矶,发觉她如今气色已然健康无恙,想必是好全了。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惹得鸢矶心头一跳。除了发病之外,他从未主动与鸢矶有过什么肢体接触,像此刻这般,竟让鸢矶有些惊喜。

    “辞渊...”她念得情意绵绵。

    “恢复的很好,”辞渊放下手腕,原来是在为她号脉,“你已经大好了,不必再住在冥祭司了,回军候府吧。”

    鸢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头凉飕飕的,看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要赶我走?”

    “你原本就是为的养病而来,如今病也好了,断没有继续待着的道理。冥祭司,没有这样的规矩。”

    鸢矶毕竟不是冥祭司的人,外人入主上三殿,若非贵客,便只能是娶进门的女眷。辞渊这话说的并没有错,鸢矶住在这里,名义上讲的确不合适。只是她住都住了这么久,并没有什么人敢置喙。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明眼的都知道鸢矶身份特殊,说不定哪日就是当家主母了,多睡两天殿房又有什么打紧。

    可是辞渊既然一本正经地讲了,就是显然要死守这个规矩,鸢矶还偏偏发作不得。她有些凄凄的模样:“可是,渊,只要你一个点头,我便能有这个位分留在这里,陪在你身边的。或者,我不求那些,你让我做个贴身的婢女也可以,我能照顾你,就像千昭照顾你一......”

    “鸢矶!”辞渊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他从未对鸢矶说过一句重的,故而将她吓得杏眼圆瞪,后半句话塞在喉咙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辞渊站了起来,俯视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当初接你入司的时候,我便说过,此番只为治病,不为别的。我答应过会解你心疾之苦,药到病除之日,便是你离开冥祭司之时。明白吗?”

    再没有比情意款款地被人拒绝更尴尬的事情了,鸢矶憋着一口气,脖子都红了,忍着眼泪应下了,随即行了礼离开了栢梵殿。

    殿外的淰淰见鸢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急着上去扶她:“郡主,这是怎么了?司主欺负你了吗?”

    “不是他,”鸢矶咬了咬牙,精致的容颜扭曲得青筋暴起:“是千昭,都是因为千昭!”她一把抓过淰淰的手臂,力道之狠直接留下了红印子,她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去,告诉冥婆,我要他死的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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