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摇了摇头，抬眼看到了已经入睡的钟离，心中又是感叹，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看着看着，才想起要发信号求救的，这才从包袱里拿出信号弹点燃，一声尖哨声过后，空中划破了一道白烟。

信号弹发出了，连衣回头看到了霍如意的尸体，上前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如意，我会带你回家的，以前我们总是吵架，来世也要吵下去啊。”连衣说着哽咽了。

半个时辰后，蕙兰带着弟子们找了过来。

连衣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便知是她们了，摇醒了钟离：“快醒醒，我养娘来了。”

钟离睁开眼，连衣扶着他站了起来。

“容念！”蕙兰看到了他们，把连衣一把拉了过来，“怎么回事？伤在哪儿了？”

“我没事，蕙兰娘，如意死了……”

蕙兰双眸蓦然睁大，“什么？”

连衣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蕙兰上前查看，片刻后叫了几个弟子搬尸体，神色凝重，起身时才注意到钟离，即刻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

钟离轻轻抱拳，“晚辈见过五掌门。在下是过路人，昨晚迷了路，这才遇见了容念和霍姑娘。”

“过路人？”蕙兰鼻间一声轻哼，“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蕙兰娘，”连衣拽了拽蕙兰的衣袖，“他不是坏人。”

“你怎么敢肯定如意不是他害死的？”

“不是！”连衣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太激动了，钟离和蕙兰都被这一吼给吓住了，“……他真的不是，如意死的时候我和他一直都在一起，他……他为了救我还受伤了。”

蕙兰上下打量着钟离，此人虽有内力，可并不深厚，论武功也就算得上是玉玦楼的中等弟子，于是便暂且放松了警惕。

“这位公子既然为救少掌门受了伤，不如跟我们回玉玦楼，让三掌门好好为公子疗伤。”

“五掌门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既然毒已解，晚辈还有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钟离！”连衣上前拉住了他，“你真的不去吗？墨竹娘的医术精湛，还是回去让她看看吧。”

钟离笑着摇摇头：“不必了。与容念的约定，我记住了，届时我会去找你的。”

“那……好吧。”

钟离向林子外走去，连衣目送他，直到红色消失在视野里。

“咳！”蕙兰假装咳嗽。

“……蕙兰娘，你们可还顺利？”连衣僵硬地岔开话题。

蕙兰挑眉：“当然，区区几个山贼，要玉玦楼出马都算是太小题大做了。”

“那你们没把他们杀了吧？”

蕙兰笑了笑：“放心，都放了。”

“那就好。”

蕙兰想起那几十个被扔进乱葬岗的尸体，笑容更深了。

一行人原路返回了，按理说钟离与他们同路，可连衣却没有看再到钟离的身影。这小子，受了伤还走那么快……连衣腹诽着。

为什么钟离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为什么看到他笑自己就会很难过呢？连衣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