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使毒一个解毒，本就是水火不相容，因此墨竹娘一直以来对此人都颇为忌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钟离笑了笑，道：“江城梅本是番邦人士，年幼时入了江城红衣教，研习出了最厉害的毒药，江城梅花引，她也因此改名为江城梅。不过前几年红衣教败落，她便下了山，据说在不知名的地方开起了饭馆，还喜欢养马。”

连衣细细想着，听钟离这么一说，这个女子倒真的符合江城梅的身份。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什么红衣教……我都没听说过。”连衣不解，明明钟离才大他几岁，在了解的江湖事上却好像比他大了一辈。

钟离略微沉默了片刻，抬手抚了抚追风的鬃毛，道：“从小行走江湖，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又是敷衍，从认识这个人开始，他总喜欢说一些敷衍自己的话，尽管有时会自我安慰说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可是……他不是喜欢自己吗？对喜欢的人……也要事事都敷衍吗？

连衣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开口道：“我知道你肯定经历了很多事，吃过很多苦，但这些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就算我问你你还是会敷衍。你一直这样，即便你此刻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会觉得你离我……很远。”

钟离回头，神色有些紧张，嘴唇微张。

“容念，我……”

“你不用解释了。”连衣别过脸，赌气道：“刚才就当我无理取闹，既然是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逼你的。要是你有一天嫌我什么都不会，还拖你们后腿，你只管走就……唔！”唇上一阵温热，钟离用唇堵住了他剩下未说出口的话。

“……你放开！唔……”连衣下意识地推他，却发现钟离虽然看着身子单薄，可力气却是惊人的大，竟死活挣脱不开。

连衣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面前这双闭着的眼睛，从来没有观察一个人细致到毛孔的程度。

这种感觉，很奇怪，快要喘不上气了，对方还在掠夺着什么，心也跳的很快，从未有过的快。

就这么吻了许久，直到连衣彻底安静下来，钟离才放开他。对上连衣明亮眼眸的瞬间，钟离轻笑出声：“你的养娘们没有教过你这种时候应该把眼睛闭上吗？”

连衣没心思和他看玩笑，也不说话。

“有的事并非我不愿意说，只是未到时机，终有一天，我会把我的所有都告诉你。”

“谁想知道了？”连衣脸上一阵红，扭头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钟离浅浅地笑了，唇角勾起到一定弧度时又收敛了，这个笑霎时变了味道。

吃过饭后，三人才算上了路，唯有钟离骑着一匹大白马，格外显眼。

“刚才她说要赠马，你也不知推辞，就这么收下了？”连衣嘟囔着。

“江湖中像她这般性情直爽的，最不喜欢别人推辞，反正最后还是要收的，何必惹她不快呢？”

连衣听着，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在马棚里发生的事，顿时觉得心疼自己。二十年了，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此刻竟被一个男人亲了！

左韶清看着连衣一副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你脸怎么这么红？”

连衣急忙捂着脸，支支吾吾道：“红……红吗？可、可能是太热了……哈哈哈……”

钟离回头冲连衣不怀好意地笑了，连衣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儿上，小爷我也不算亏……”连衣声音轻轻地，只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