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柠檬冰水把两个人感情拉近了一步，左旌每天来兼职之前都会把自己拾叨的整整齐齐，多余的头发都让舍友亲自操刀给修理平整了，从此从墙角的小蘑菇变成了隐没草丛的小花花。

何北渚几乎每天都来，从之前的两杯起步逐渐减少到了一杯，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同咖啡一起送来的小蛋糕上面。

左旌:"先生，欢迎光临。"

两眼相对，何北渚弯弯嘴角，"嗯"了一声，坐到熟悉的小角落，都不用点餐，左旌就知道他想要吃什么。

"你是学生?"何北渚在左旌端着杯子来的时候问。

"……对，你怎么知道?"

"四级还没过吧，我听到你在背了。"何北渚继续说:"你是d大的?酒吧街附近就一所学校，那么晚了，也不可能跑到十几公里外的大学城。"

左旌回避了何北渚的目光，盯着角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彩排小本本上面没有这条问题，慌张的想要逃跑。

何北渚仔细观察他的情绪，视线悄悄的在左旌的身上过一遍，没有发现发抖的迹象，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是做设计的，这是名片。"何北渚把自己的名片交给左旌，上面只写了名字和电话，很私人。

左旌捏着名片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人家有理有据的猜到他的学校，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信息主动说出来?

何北渚太知道该怎么和左旌这种没有自信心，性格还敏感得不行的人相处，一物换一物，对方是不是真心的往往这类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何北渚:"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都认识了那么久了，该是朋友了吧。"

左旌听到"朋友"这两个字就眼睛一亮，转而又开始瞎想起来，怎么看这位何先生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极为舒适的，而左旌围裙下面的短袖却是名副其实的地摊货，往人家站都怪不好意思。

左旌推脱:"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何先生是人中龙凤。都8012年了，社会阶层早就固化，我以后能接触到的人与何先生所在的阶层根本就不可能产生交集……"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气都不带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整个人都蔫了，原本的喜悦一点不剩。

何北渚蹙眉听他说完，停顿一会，隔着镜片认真的看向左旌的眼睛，"你是d大的吧，双一流大学，人中龙凤，天骄之子，前途不可限量，课本里就学到了阶级固化?"

左旌被他订的浑身发毛，呐呐开口:"抱歉……"

何北渚不理会他敷衍一样的道歉，继续说:"就算是阶级固化，不去主动的触碰到那条线，到头来也只是夏虫不可语冰。"

说完这句话后按亮手机，看下时间。

何北渚是没想到左旌会发出这样言论，能进入这种学校本身就是炫耀的资本，比起表层的负面情绪，何北渚开始思索其他方面的可能。

左旌一言不发的收回名片，他和何北渚说话能明显感觉自己总是被照顾着，这是非常舒服的感觉。

那何北渚呢?为什么想要和他接触。

就在左旌沉思之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静。

何北渚接上电话，左旌快步离开。

坐在高凳上的左旌开始琢磨何北渚的话，结合他以前和人相处的经验，说出这些话的人颇有点何不食肉糜的倾向，完全不懂别人的难处就是一通正能量。

但这些话从何北渚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真诚，左旌心想自己真是完了。口袋里的名片被仔细的收到钱包里，白底黑字很有质感，把陈旧的钱包都给衬托的像是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高级货。

何北渚走到店外面打电话，几分钟后一位带着名表的男人走上前和他握手寒暄，两个人交谈着走近咖啡店，张口就是一连串专有名字，何北渚坐在高凳上没有下来，只觉得何北渚和自己交朋友实在是有失身份。

左旌:"所以你为什么想要和我交朋友?"

何北渚:"因为你是个敲好看的小花花。"

左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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