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然后呢？”

顾尚之嘴角噙笑看着白秋，就像是在等着可爱的猎物自投罗网。

白秋怔了怔，随后咬着下唇犯难似的低下了头。

顾尚之则伸手捏住了白秋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

“所以，究竟哪里不舒服？”

顾尚之现在虽是一脸的关心，但白秋怎么看都觉得他似乎在打什么小算盘。

由于身上实在难受得厉害，白秋也没闲工夫思考顾尚之到底有什么企图。

白秋只觉得顾尚之的视线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内心，弄得他都不敢直视顾尚之的双眼，只好竭力地别开视线，咬着牙不开口。

“嗯……”顾尚之若有所思地观察了白秋一会儿，随后握住白秋一直虚挡在小腹前的胳膊，缓缓地拉开。

完了，被发现了。

白秋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这……怎么回事呢？”

“那……那个……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我……”越说着，白秋越觉得委屈。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自己又不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而且最糟的是，自己现在面对着的偏偏是这个顾尚之……天啊，真想钻到地缝里去！

可喉咙里干渴的感觉却不合时宜地愈演愈烈，小腹里也仿佛有一团火，烧得白秋痛苦万分。

白秋无奈之下只好睁开眼，近乎哀求道：“你……你别笑话我……我之前从不这样的……”

看着白秋的样子，顾尚之突然觉得心里的某处热热的。他竟有些不舍得这样欺负白秋了。

顾尚之用指尖擦掉白秋眼角的泪花，语气温柔地道：“当然不会笑话你，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罢了。放心，我会帮你的。”

“真的？”白秋又惊又喜。

“当然，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只是……你真的没问题吗？”

然而白秋一直强撑着的理智此时似乎彻底断了线，完全没听到顾尚之的后半句话。他半睁着眼睛，气息更加粗重了。

“那……帮我吧……”说着，白秋紧紧地抱住了顾尚之的脖子，并像只小狗似的将脸埋在顾尚之的颈间蹭着嗅着。

顾尚之先是一怔，随后叹了一声。

“你如此煽动我，我可忍不住了哦？”

白秋则似是不满意顾尚之无动于衷般地长长哼了一声。

顾尚之听来，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啧，那我可不管了。”说着，顾尚之转头在白秋的耳际吻了一下，随后反手摸到调整驾驶座的把手，将驾驶座往后移了移。

“这样不方便，过来，坐到我腿上。”

顾尚之松开白秋，之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白秋意犹未尽地看了看顾尚之，又看了看他的腿，竟反常地没有害羞，挣起身子笨手笨脚地爬了过去，并跨坐在顾尚之腿上。

等坐好后，白秋又仿佛小孩子一样紧紧抱住了顾尚之。

顾尚之将椅背调到舒适的角度靠着，一边猜测着白秋想要什么，一边尝试着。

白秋则随着顾尚之的动作，发出了惬意的轻哼，仿佛很享受一般。

顾尚之竟也觉得一阵飘飘然。

想想也真是神奇。

谁能想到自己如今竟会和这个天然呆甚至还有些婆婆妈妈的家伙做这种事呢？

之前顾尚之对白秋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便渐渐开始在意上了。

而这次，则是顾尚之对白秋的情感爆发的契机。

顾尚之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抑制着自己的喘息声，沉声问道：“白秋……秋儿……还认得我是谁吗？”

“你是……顾尚之啊……”

顾尚之满意一笑：“不能想别人哦？”

“嗯……只有你了……”

“乖孩子。”顾尚之轻笑，在白秋的额角上亲了一下。

白秋见状，也懵懵懂懂地跟着莞尔一笑。

顾尚之正欣赏着白秋的表情变化，太阳穴却忽然又是一疼，随即竟有一丝未知的恐惧渐渐地爬上了心头。

他好像慢慢能记起来了。

他记得自己之前的人生。

那时，他不过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就连最基本的感情也被剥夺，过去与未来都无关紧要——反正是已经被安排好的，顺着事先规划好的轨道走就是了。

可自从他来了地下城，被小混混打得失了忆，那钳制着他的禁锢逐渐也消失殆尽了。

他不仅恢复了各种各样的情绪，甚至还对白秋产生了特殊的感情。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未知、以及失去的恐惧。

顾尚之隐隐有些预感：他会害了白秋。

这下，顾尚之慌了。曾经一直追寻着的记忆此时仿佛毒蛇猛兽，他拒绝再回想，可这完全由不得他。

他从小就被告知，上面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至于违抗的后果，他虽没见过，但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可他又不想伤害白秋。

不如……就此收手？或许这样就能把伤害遏制到最小，不管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白秋都是如此。

“不公平啊……”顾尚之正想着，却被白秋一下子捧住了脸，“你怎么走神了？你说过的，我只能想着你，那同样，你也只能想着我……”

说着，白秋动情地吻上了顾尚之的唇。

顾尚之本来想好了应该在什么时候及时停下来，可白秋的这个举动，将顾尚之残留的理智彻底击碎了。

白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顾尚之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思考不了，也反抗不得。

顾尚之一把紧紧抱住白秋，热烈地回应着白秋。他摸索着把座椅彻底放倒，随后，翻身，上前，吃干抹净。

……

等再一次清醒过来后，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顾尚之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甚至还有些晕晕的。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白秋正在靠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顾尚之低头看着白秋颈侧的几点红印，不由暗叹了一声。

自己真是太失态了……怎么居然真的把白秋给……

不过，他倒是不觉得后悔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白秋解释。以他平时的那个性子……不是色厉内荏地生一通气，就是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吧？

想到这儿，顾尚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么相比下来，还是之前那个坦率的白秋更可爱一点。

——不过，他闹别扭的样子也不错就是了。

顾尚之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白秋颈侧的红印，随后低头在白秋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顾尚之明白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又不忍心将熟睡的白秋叫醒，便大致帮白秋清理好后，就给白秋在后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继续睡着，至于他自己则穿好衣服坐回驾驶座开车返回旅店。

然而在返回的途中，顾尚之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都能想起来了。

包括他之前经历的一切：他的身份、为什么会来地下城的理由、以及……他的任务。

都想起来了……

还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