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旗是非常有礼貌的，一般很难看到他这么明显充满恶意对什么人。

艾比是伯格斯的情人。路德对着人的了解也仅限于此，所以这会倒是非常摸不着头脑。

赛尔特军官们对情人的政治身份向来比较洁癖，但社会地位上却总是一视同仁，学生，医生，服务生，哪怕是清洁工都有可能被带着出现在五月节的宴会上。

路德没头没脑的还是顺着顾旗的意思给他叉了一块圣女果送进嘴里。

崽子装模作样的时候简直乖的不像话，跟平时自己懒得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烂泥巴不一样，这次就是认认真真的乖乖等喂，好像他不喂他就不敢吃似的。

“抱歉打扰了，其实我是没想到在这里打工会遇见同学，有点意外你们会一起......嗯……接吻，我本来是准备跟他打个招呼的。”那个服务生意有所指的看向顾旗，显然这位就是他口中的同学了。

“你朋友？”路德感觉这事儿倒是不像听上去那么简单，回头询问的看向顾旗。

“是我们学校的同学。”顾旗点点头，没承认朋友这个身份。他只是隐约对着人有个糟糕的印象而已，能出来打工的年龄应该是比自己高一届的学生。小鳄鱼跟他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见过，是个种族主义严重的格林斯教授的得意门生。

刚开始他们不清楚顾旗的假身份，大概也是有点什么历史遗留过节，总会有意无意针对小鳄鱼一个人，顾旗对他们颇有点反感。

路德一听这话也立刻明白了，既然不是什么朋友，便也没在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

“有什么事吗？”顾旗站起来跟他对视，气势咄咄逼人，却因为起身的动作太大牵扯到屁股的红肿差点没绷住表情喷出国骂来。

这跟刚才路德面前小猫仔似的模样可真是判若两人，仗势欺人又懦弱的人设当场贴在头上。

没有异能了去当演员也是个不错的出路，路德不动声色欣赏崽子的表演。

“没什么，就来打个招呼，用餐愉快。”艾比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来干嘛的？”路德下巴点点人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啊。”顾旗不想多说，满脑子都是这人真讨厌得找个机会给他惹点麻烦。

老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顾旗后面吃饭都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偷偷瞟着艾比的动向，路德实在看不下去，感觉这家伙就跟看电视节目上瘾不好好吃饭的小朋友似的，说了好几次也不听，最后终于把带着香草汁的牛排滚在了衣服上。

统帅先生冷笑一声，理都不理他求助的眼神。顾旗只能自己跑卫生间去想洗一下那块污渍。

他刚进去没多久，还在开着水龙头揪着衣服下摆轻轻揉搓，大半截白色的侧腰露在昏暗的暖黄色灯光下，，影影绰绰的，像浮了一层光晕。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忽然又被打开，紧接着却是又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顾旗茫然回头。

艾比正靠在门口看着他，顶光投下来让睫毛根根分明的影子在脸颊上拉长。

影像美学的打光技巧里，顶光是营造神圣氛围的光。

这人现在就像个制裁不法分子的正义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