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集市大门口牌坊的阴影这时候刚好投在最开始的老头摊位所在的区域，几个小飞梭敞开的后盖儿里堆满了杂物在黑暗里几乎分辨不出形状。

湛沪是在有车灯刚好晃过那边的时候看见了个隐约的轮廓。

黄绿色的迷彩涂装有些部分已经锈蚀，露出了下面原本合金的皮肤。那是一把看起来已经报废的老式枪。

湛沪转而向那边走过去，越靠近越感觉自己没看错。

那把枪加上枪管大概有一米多长，混在乱七八糟颜色鲜艳的盘碗碟子小机器人里非常不起眼。老板见有人来了也不招呼，看见湛沪把那把几乎报废的老古董拿起来后直接回去继续睡觉了。

PIP24轻机枪在湛沪所在的部队属于标准配置枪械之一，他从最开始做伞兵的时候就习惯了这把枪。虽然后座力比其他标准配置步枪要大得多，但架不住火力猛，湛中校甚是满意。

这把轻机枪和他以前用的大宝贝儿是同一个型号，不过枪管更长枪身也更重，应该是作为固定火力点使用的标准型制式。

他把枪拎起来检查，合金冰凉的触感握在手里相当熟悉。

自带的两脚架不知道去哪了，枪身锈蚀倒不算严重，大概从雨林战场之类的地方被淘汰下来，一些细微的缝隙和枪管内部都能看见泥块。破是破了点，总归还能用。

而且最让他惊喜的是，这把枪弹匣基本没有磨损，使用寿命还很长。

湛沪满意的掂量了一把，并没立刻询问价格，而是把枪放在一边低头继续翻检货品。

剩下的东西里没什么有用的，也没看见有PIP24的子弹和支架。湛沪一直站在这里仔细寻么，直到那老板有点不耐烦的频繁看他，才又把枪拎起来问:“这个多少钱？”

“一百联邦币。”中年汉子撇了撇嘴，一副瞧不上这破烂的模样，报价倒是不低。

“便宜点，这都不能用了。”

“还能用，这个价很值了，在别处都买不到。”

值什么啊，湛沪确信这老板根本不认识PIP24是什么枪。

“......”然而脑袋里吐槽的飞起，湛中校还是只能站在原地抓耳挠腮，最后也没想起来贝特太太平时讲价还有什么台词。

“还有7000多发备单在车后面。”老板继续诱惑，颇有点今天不拿下这个冤大头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那好，我全都要了。”这么多备弹贵一点就贵一点吧，湛沪认命的准备付款。

“一共四百联邦币。”摊主伸出光脑示意他赶紧转帐。

“.......为什么是四百？？？”湛中校迷茫了。

“枪一百，子弹三百。”

“怎么这么贵？！我只买了枪你留着子弹有什么用？！”湛沪酝酿了半天，最后只吐出一句完全没用的感叹。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被人坑了，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讲价。

跟奥德里亚敲竹杠能成功果然是因为他俩都没有这个从事商业活动的头脑吧。

“嫌贵你可以只要枪。”老板显然段位极高，面对威胁完全不为所动。

只要枪我要他干什么。

湛沪抓耳挠腮，两只眼珠子悄悄乱转企图抓住什么灵感然后想起一两句讲价的台词。

这时候隔壁摊位上的交易似乎也结束了，老板最后从杂物里又抓了一个小玩意给买家算做了赠品。

湛中校感觉自己脑袋上的小灯泡“叮”的一声亮了起来。

他四下一看，迅速锁定了摊位上堆放着的一只二手空间纽扣。

“四百就四百吧，送个赠品总可以吧。”

“可以可以。”摊位老板大方的摆手。

一瞬间电光火石，好像古武家族传说中先辈们的较量，飞沙走石，风云变色。时间好像都凝固了，短短几秒慢的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又似乎也就只在一息之间。

较量的最后以湛中校惨遭滑铁卢告终。他还没来得及摸到空间纽扣手机就被早已看透人间套路出手快如闪电的老板赛上了一把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这些就送你了。”

湛沪摊开手，掌心赫然是几颗小孩子弹珠一样色彩艳丽人工痕迹简直不能更明显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