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沪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找到那张身份卡的时候已经紧张的满手是汗了，他把卡片从小心包裹的蓝色卡套里抽出来，来回对照了三四次也没能从两张照片里找到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希斯特站在一边和巴特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忽然就紧张起来了。

只有亚戴尔大概是猜到了一些，捏过全息屏幕大致浏览了一遍那天向导学校的新闻又把光脑丢在了一边控制台上。

“这是你们寄住的那位夫人的家人？”

“她儿子。”湛沪一只手扶着脑门，相当烦躁的坐下来靠在椅背里叹气，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你先给安谧拨个通讯问问怎么回事，目前消息也只是说已经送去就医而已。”奥德里亚还没放弃最后一点希望，他把湛沪手里的身份卡拿走塞进自己口袋，回头让亚戴尔去联系向导学校的负责人确认情况。

亚戴尔将军虽然本人不怎么讨向导喜欢，却因为负责首都防卫工作而跟作为防卫最严密的其中一个部门的向导学校联络颇多。

他翻过袖口露出手臂金色的臂环往飞行器主控光脑上某个特定位置扫了一下，几个贴着舱壁的座位中间地面上的圆形接缝就自动扩大，从下面升上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半球形，成了个小型全息投影。

这会半空中只有一个圆环的图案。

亚戴尔伸手指拨了那圆环一下才又开口，”请求与安谧校长通讯。”

圆环很快顺时针旋转起来，没一会就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半身投影。

那是个长相很威严的男性，和大部分哨兵向导不同，他的样貌并没有很明显的第二性别特征，既不充满侵略又不过分精致瘦弱，湛沪猜测他也许是个普通人。

“今年毕业典礼的相亲会名额已经满了，将军，我记得负责相亲会事宜的桑德拉主任已经拒绝过您了。”校长先生甚至还没等到亚戴尔开口就先摆摆手打断他。

“我不是要说这个。”将军感受到同僚颇有深意的眼神，稍微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你们学校有个新生自杀了。”

“问这个做什么？”校长神情严肃起来，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敏感。

“那个学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亚戴尔并不回答他，而是只去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我无可奉告。”校长脸上明显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摆摆手不欲多说。

“今年国会提交了新的法案，中将及以上的军职的将军可以在毕业典礼之外的任意时间进入向导学校相亲。”亚戴尔撑着下巴一副我有的是想法的表情，”如果军部的六票投了通过，法案就一定会通过。”

这法案确实流氓，几乎已经不把向导当作独立的人来看了，说是相亲实际上跟抢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湛沪撇了眼校长的反应，发现大概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此刻表情相当苦恼，但是仍然维持着镇定，“哼，军部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那是，可军部是哨兵说了算。”

哨兵又怎么可能不对向导充满占有欲，更何况是拥有投票权的高级将领几乎全部单身的奥德里亚的麾下部队。

“.......”

“那个向导怎么样了？”

“......他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