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沪最后还是因为绝育工作被开门打断而短暂找回了理智，他按着奥德里亚的肚子站起来，相当不解气的又回头踹了一脚才扶了个椅子在一边坐下。

门外闹哄哄的，声音听不大清楚，但也能大概想象到是巴特在处理残局。

哨兵狂躁症发作并不少见，引起的影响很小，何况这次奥德里亚连房间都没出，只有他一个受伤的无辜群众，可以说损失被降到了最低。

他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一边抽了几张还算干净的餐巾给鼻子止血。

奥德里亚临时标记了他实际上狂躁症已经平息下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摸索着抑制剂又在脖子上给自己扎了一针。

“你怎么样？”将军阁下看了眼暴躁的向导，再看看一边乖巧的黄金猎豹和巨蜥，多少感觉有点头疼，但还是出于本能先询问对方的身体状况。

“还行，没打死我真是谢谢你。”湛沪冷笑一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反向标记了我，所以我随时都可以感觉到你的信息素，”奥德里亚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他目前反应还算正常，也就一边解释一边扶着墙站起来，捡了把椅子坐下，”建立了标记关系的向导信息素对狂躁症会有很大的缓解，只要咱们呆在一起就算不做疏导我也基本不会发作。”

“可是就算分开了两天你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发作。”湛沪从来没听过这个论调，当然他也没研究过反向标记具体是什么情况，不过能确定的是正常状态的哨兵狂躁症发作的周期一般是6个月到一年才会有一次，尤其是奥德里亚现在正处于巅峰期，不可能离开向导信息素两天就发作的这么严重。

“我情况比较特殊，你也知道，如果信息素匹配度和强度差别太大是不能进行精神疏导的，”奥德里亚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能找到的所有向导里，只有你一个人能疏导我。”

怪不得堂堂联邦最高将军意识云破的像海绵宝宝似的，感情这么多年都没疏导过，能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了。

“.......”湛沪这下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奥德里亚死皮赖脸威逼利诱，不惜作出录他上厕所没带纸的视频这种沙雕行为也要让他当专属向导。

“因为常年没有精神疏导，我的狂躁症发作频率非常高，今天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疏导又忽然离开你的信息素所以有点失控了。”将军阁下抿了抿嘴唇，”标记你确实不是我的本意，抱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湛沪表情还是不怎么好看，但是现在想明白了各种弯弯绕绕的情况反而不怎么生气了。奥德里亚确实不是故意的，他刚才流了那么多鼻血信息素味道应该会非常浓郁，这人全无理智的状态下只啃他脖子一口算很有良心了。

反正后颈腺体的标记不是最终标记，清洗掉是很简单的。

不过还有一点比较可恨，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意外奥德里亚根本不打算告诉他实话。当然，他俩就只认识了一个多月，他又是个连身份信息都查不出来的黑户，奥德里亚来来回回套话也没什么成果，不敢完全信任他倒是情理之中。

但是这给专属向导的好处未免太少了点儿吧，又不是古玩市场还想玩儿捡漏那一套。湛沪心里冷笑一声，快速盘算起来怎么给自己再捞一把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