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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园落花

    深情少校攻X高冷戏子受 江洛这辈子没经历过如此狗血的事情。看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是个男的,而且貌似……还和自己有仇…… 每一次想给自家媳妇儿示好却被残忍拒绝。 为了花倦尘江洛一次次走向与众人背离的境地。 让我护你一回吧,就算是死…… 那年我是你的梦魇,让你从云端坠入尘埃。当我走上云端的时候,再一次遇见你,你是我的心魔。 你是我的救赎,更是我的债主。 梨园里你的唱腔滞了流年,停了厮杀。 苦痛里,我只听见你的低吟浅唱。 阅读指南: 1.泛滥成灾的民国戏子文,在点叉叉之前先看我的文评 2.文艺慢热 3.数据党历史党请离开 4.渣文我也在认真完结 食用愉快 糖里有玻璃渣

    第十一出

    小说: 梨园落花 作者:可银 字数:3216 更新时间:2019-09-23 00:54:38

    三儿泡在澡盆里,水已经冰凉。从小失去双亲的他被花倦尘收留,对花倦尘万般依赖。花倦尘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花倦尘在戏台子在唱戏,他就在最近的座位上坐着看,不停地鼓掌。吊嗓子从早到晚,就是为了不让花倦尘失望。从做一个合格的弟子,到后来可以留意花倦尘喜欢吃什么,做衣服要什么花纹和料子,喜欢喝什么茶……

    他们都是心思细腻的男子,他们不同于那些所谓的戏剧大师,他们就算唱得再好也是卑贱的。由于看中红尘中的无数悲欢离合,他们敏感,阴柔,疏离。

    三儿知道自己心悦与花公子,而花公子,好像眼里有江洛。三儿一直觉得江家就是花公子恨之入骨的仇人,花公子冰冷的心只能自己去感化。可是……江洛却走进了花公子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三儿觉得一阵凉意,才擦干身子穿上寝衣上传睡觉。

    “少爷去哪里了?”江裕丰咳嗽几声,旁边的江夫人给他递上一杯热茶。

    “去了北平。”面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道。

    “嗯……你下去吧。”江裕丰挥了挥手,江夫人在他旁边坐下。

    “你要对花少爷动手了?”江夫人虽然着装时髦,但是思想还保持旧时的三从四德。这句话也是藏在心里很久才说出来。

    “跟着闹革命的时候,我让你先带着洛儿去上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花岳卿和洛儿关系好,洛儿看到了一定会任性地冲进去……”江裕丰喝了一口茶。“花岳卿这个孩子早熟,什么都懂。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却依然和颜悦色,不简单。上海滩多少人巴望着江家垮?一定会利用花岳卿。江家垮了倒无所谓,可是这对洛儿……”江裕丰浑浊的眼球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慈爱的目光。

    “我痛下狠手,就是不想让洛儿就这么在柴米油盐里长大。我必须让他见到更广阔的世界,让他……俯视众生。”江裕丰勾起唇角,此时他不是上海的大资本家,而是一位父亲。

    江夫人拿手帕擦了擦江裕丰嘴角的茶渍。低着头不说话。这么多年,他跟着身旁的男人,从低处到顶端,再看着儿子长大,出国,成了少校……十二年,她时常想起丈夫对花家做的一切。她每天求神拜佛,为这个男人忏悔。

    可是她不过是苟且活在新时代的旧女人罢了,江裕丰要杀花岳卿,她有什么办法呢?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切于她来说,都只是野心家的游戏,她有幸不必参与,也无幸阻止。

    鸡啼迎来了破晓,云海泛着鱼肚白。天地接合处看到一点点橙色。

    花倦尘把脸洗净了,用石黛描了眉,仿佛雾中的小山。他换好衣服,刚刚打开门便看到江洛正站在门边。与昨日不同的是,他此时正穿着一身军装。

    “这是……”花倦尘下意识往后退几步。江洛今日神色严肃,看来有很要紧的事。

    “直系军队叛乱,我要前去镇压。”江洛低头看着花倦尘,他只是低着头。

    “嗯。”花倦尘点点头。心里居然有点……沮丧?呵……莫非心里还舍不得江洛不成?花倦尘厌恶极了自己这般信任江洛,对自己撒气似的捏紧了拳头转身就走。

    江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鼻子里轻轻吐了口气。大衣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他拿出纸条,压在花倦尘的枕头底下。

    吴佩孚和孙传芳的关系日渐紧张。今年免不了一场恶战。在初春就要提前动手,看来孙传芳是有些急不可耐。江洛把烟头轻轻捻灭,吐出一团雾。

    父亲那里也少不了厮杀。利益,权势,野心……在这些不见底的深渊漩涡中,无数人在挣扎,目的又不尽相同。江洛深陷其中,十年未曾挣扎。然而到现在,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执念,他必须挣扎。

    累,他第一次感到累。

    回望背后的梨园,戏台子上空无一人,一切都是静的。滞了流年,停了厮杀。

    提着桐木箱子,江洛的高挺的背影渐渐成了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花倦尘靠在梨树后。孩提时代的事,总是带给他零星几点的暖意。而江洛又是回忆里不可或缺的角色。江洛在梨园里待的日子里,花倦尘多次想提起防备之心,可是又一次次地沉沦在他的承诺里。究竟该信不该信他?

    花倦尘没有答案。众人都说花倦尘是个聪明人,没有什么是他看不懂看不透的。那江洛……怕就是他花倦尘唯一的难题。他解不开也不想解开。就随这心结捆在心里好了。

    “公子,今天不开园吗?”三儿锁好大门,转头问花倦尘。

    花倦尘双手背在背后,望着门外的街道,道:“这梨园……怕是几个月都开不了……”三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花倦尘就摇摇头走了。

    花倦尘看到了枕头下的纸条。字体苍劲有力,却看着有些潦草。想必江洛在写的时候心一定是急躁的。花倦尘的生死本就与他无关,他却硬是把花倦尘划成了自己责任中的一部分。叛军南上,浩浩汤汤。孙传芳主势力受挫,吴佩孚趁虚而入。江洛是他的人,自然是要领兵镇压的。一路凶险,生死未卜。如若他能心无旁骛,定能成功。可是……他还要担忧自己的安危。

    在门口发愣的花倦尘收回思绪,转身对三儿说:“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先离开北平。”

    再一次,他选择相信江洛。无论是对是错,他都不后悔。

    “喂?”江洛在电话亭拨通了方霖生的电话。

    “江洛?”方霖生不能再当闲人了,形势紧张,他身为司令部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司令要我前去镇压叛军,你呢?”江洛要把花倦尘交给他。

    “老子也闲不了……得准备后勤!”说到“后勤”两个字方霖生就觉得憋屈,他好歹也是警务处副处长,虽然平常不干正事也不能就这么委屈了啊!

    “那你也没什么特别的,注意着我爸那边的动向,能拖多久就多久。”江洛的皮鞋在地上来回摩擦,等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江洛松了口气。

    “你路上小心。”方霖生叮嘱一句,挂了电话。

    来接江洛的车停在附近,江洛扶了扶墨镜,抬脚进了车。

    花倦尘和三儿收拾好东西,在夜里来到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

    花倦尘带着一顶黑色帽子,穿着深色长衫,看上去像个教书先生。毕竟是名满京城的花衫,怕引人注意,才让三儿去订房间。

    “公子,走吧。”三儿压低了嗓子说。花倦尘点点头,提着箱子和三儿上楼。

    “公子,我们要去哪里?”三儿忙着打理床铺,自知花倦尘喜欢整洁,三儿自然忙的不亦乐乎。

    “坐火车去杭州,再坐船去扬州。”花倦尘有朋友在扬州可以投靠。并且扬州距离江家控制的地方较远,就算江裕丰有所察觉,也可以坐船去苏州,南京,甚至南下去四川。一路游山玩水,也不算落魄。

    这次就不要给江洛再添麻烦了。

    火车开动,花倦尘再没有那晚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仓促和匆忙。三儿没有第一次坐火车那般活泼了,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跟着花倦尘,累,苦,可是三儿不后悔,甘之如饴。

    花倦尘神色已然平静。他从来遇事从容。还有什么事能比八岁那年的事更让他痛彻心扉呢?怕是没了吧?

    整个车厢只有贵妇们的谈笑声和火车轱辘轱辘行驶的声音。花倦尘和三儿都一声不吭。三儿向上瞟了花倦尘一眼,花倦尘正闭着眼睛养神。但是三儿可以看到花倦尘眼角的黛色,从江洛离开后,花公子都没好好睡觉了。

    “三儿,累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花倦尘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感觉到三儿焦虑的目光。三儿低下头,道:“公子……三儿不想你太累。”花倦尘缓缓睁开眼睛,道:“无妨,这不怪你。”

    三儿厌倦这样的花倦尘。总是带着师长的尊威和慈爱,对待三儿疼爱有加却给三儿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三儿不想这样,他想和花公子有更亲近的关系。

    到了杭州,三儿和花倦尘随便找了家旅店歇了一晚又起来找船。

    “公子,我们去找谁呢?”三儿放了纤绳,坐进船舱。

    “程先生。你见过的。”程砚秋1922年在上海演出轰动一时,引发万人空巷。三儿羡慕不已。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家公子上去唱,绝对不比程先生逊色。可是花倦尘就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然而实在唱得太好,才能名满京城。

    到了程府,管家早就在外面等待。

    “先生早就吩咐了,请花先生随我来,歇息一晚转去苏州。”刚刚到扬州,程砚秋却因事不得不转去苏州。他也知道花倦尘事出紧急,才让下人帮忙带着花倦尘去苏州。

    江洛随直系军队主力一同前往洛阳,正是吴佩孚势力的中心。

    一路他都守在电报机前,随时准备接收方霖生的消息。不过已经两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江洛的心悬着半截。路上士兵有说有笑,还拿江洛和孙秋琳的关系开玩笑,江洛也只是一笑了之。

    他还有更担心的事情呢,根本没工夫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少校,有您电报。”一个士兵把电报和密码本递给江洛,翻译完的江洛脸色大变:

    “十万火急,花倦尘不在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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