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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园落花

    深情少校攻X高冷戏子受 江洛这辈子没经历过如此狗血的事情。看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是个男的,而且貌似……还和自己有仇…… 每一次想给自家媳妇儿示好却被残忍拒绝。 为了花倦尘江洛一次次走向与众人背离的境地。 让我护你一回吧,就算是死…… 那年我是你的梦魇,让你从云端坠入尘埃。当我走上云端的时候,再一次遇见你,你是我的心魔。 你是我的救赎,更是我的债主。 梨园里你的唱腔滞了流年,停了厮杀。 苦痛里,我只听见你的低吟浅唱。 阅读指南: 1.泛滥成灾的民国戏子文,在点叉叉之前先看我的文评 2.文艺慢热 3.数据党历史党请离开 4.渣文我也在认真完结 食用愉快 糖里有玻璃渣

    第二十一出

    小说: 梨园落花 作者:可银 字数:3103 更新时间:2019-09-22 08:54:40

    “你出去干什么?”花倦尘终于翻到《拜伦诗集》的最后一页,仰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转头问从门口进来的江洛。

    “想买包烟,可是没人了。”江洛紧了紧大衣,遮住了衬衫上的血迹。还好灯光昏暗,花倦尘没有注意。

    “我去洗澡。”江洛往里面走,脱下大衣和衬衫,露出了古铜色的精壮胸膛。

    看到衬衫上的血迹,江洛一阵反胃。孙秋琳为何又要追杀花倦尘?莫非和父亲暗中勾结?

    “啧……”

    ——————

    军车从南京出发,整齐缓慢地往福建驶去。

    方霖生坐在头一辆卡车上,兀自抽闷烟。沿途景色大致相同,气温也随着纬度降低而升高。

    仿佛约好了一般,整辆车的人都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呢?只会徒增悲伤罢了。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而国内又斗得鸡飞狗跳。自鸦片战争开始,直至今日,仍没有一天安宁。

    江洛……还没有来。孙秋琳……也没有来。

    ——————

    “少爷呢?”几日来,江洛从未踏入家门一步。

    “不知道,飞机场和火车站也打听过了,都没有消息。”

    江裕丰吐出一口浊气,道:“孙小姐呢?”

    “嗯……前些日子她的人都去福建了。应该是去和孙司令汇合了吧。”

    “不见得。”对于孙秋琳许下地承诺,江裕丰不予怀疑,可是心里一直悬着,照他的预感,可能会发生意外……

    什么意外呢?江裕丰冥思苦想。

    ——————

    踏、踏、踏。

    巴黎最新款的高跟鞋与陈旧沧桑的土地碰撞摩擦,却能发出悦耳的声音。

    旗袍,礼帽,香水。

    铜锣,堂鼓,胭脂。

    孙秋琳强势侵入花倦尘的世界,并要将其粉碎。

    坐在梨园的最后一排,孙秋琳翘起二郎腿,用帽檐遮住半张脸,好奇又轻蔑地看着戏台上的花倦尘。

    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女人,花倦尘并不惊讶。今日江洛出去得早,这些人……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

    捏紧的水袖撒开,是稍纵即逝的湖蓝。

    踮起一只脚,花倦尘侧身旋转,是如雾的湖蓝。

    周围的人啧啧称赞,孙秋琳冷笑一声:

    “嘁……”

    一曲肝肠断,若是死别,来生再爱。

    孙秋琳耐心地等待花倦尘把这出戏唱完,待到他下台,她随众人离场。不过……她只是绕到后台。

    今日没有带枪,因为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

    “花公子功夫了得,让我一介凡夫俗子看得丢了魂儿。”孙秋琳一步一步迈近梳妆台前的花倦尘,居高临下。

    “孙小姐过奖。”花倦尘嘴上应着,但是眼睛正看着镜子卸妆。

    孙秋琳看到这般冷静的花倦尘,竟然慌了阵脚。正要开口,却被花倦尘打断了。

    “孙小姐,为何今日没有动手呢?”眼前人笑容姣好,不似女子,胜似女子。

    “毕竟——”孙秋琳弯下腰,嘴唇凑到花倦尘耳边,道:“要让江洛看着你死才有趣啊……”

    花倦尘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轻笑道:“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砰。”

    说曹操曹操到。江洛打开门,看到孙秋琳站在花倦尘旁边。

    “孙秋琳,你怎么在这里?”不说也知道为什么,但江洛仍是威慑性地问了一句。

    孙秋琳心里一阵酸涩。

    他,直接叫自己全名了啊。曾经还不满足江洛叫自己“秋琳”,希望他可以唤一声:“darling”,然而现在却是连一句“秋琳”都不复存在了。

    “拜访花公子啊,怎么,江少有意见?”孙秋琳强忍住痛楚,扯出一丝笑意看着冷若冰霜的江洛。

    “没意见,拜访完了,该走了。”江洛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

    孙秋琳走到江洛身边,凑近了,道:“我还要拜访一下江少校呢……”

    江洛终于正眼看了她一次,点头。

    ——————

    “没想到我爱的男人……竟然喜欢男人……”孙秋琳半讽刺半悲哀。

    “杀他,本该是我父亲的意思,你又来插手干什么?”江洛挑眉。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杀他,也正合我意。”孙秋琳翘起二郎腿,挑衅地看着江洛。

    “呵……”

    “身为直系少校,却是个光杆司令。凭你这般,也想要护着众矛头所指的花倦尘?”

    确实如此。江洛,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这些表面上帮助自己的,一部分是江裕丰的人,一部分是直系军队里的人,还有一部分,则是方霖生的帮助。

    “说完了?”

    孙秋琳听到这句,识趣地离开。回头留了一句:“莫要因为一介戏子,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

    直系到底不是奉系,势力锐减的直系部队很快遭到了各界革命人士的反抗。

    “这群学生,真以为我孙传芳不敢动他们?”孙传芳看着楼下聚集的学生队伍,怒火中烧,转身道:“来个人,抓了学生头子即日处决!”

    身后的人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马上说:“是……”

    孙秋琳和江洛尚未赶来福建,这件事自然落到了方霖生头上。

    “方处长……这是司令的命令。”

    方霖生皱紧眉头。被抓的学生领袖仍然从容,意气风发,看向这群军阀的目光轻蔑高傲。

    “嗯。我明白了。”方霖生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牢房。

    “呵……孙传芳竟然找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军阀来处决我?”学生领袖被绑在柱子上,但那神情,宛如山间挺拔的苍松,坚韧清高。

    “你闭嘴。”方霖生淡淡地说了句。

    本以为等到的应该是他气急败坏的唾骂,谁知他就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闭嘴?怎么?怕了吗?革命的力量终究会……”

    “我他妈叫你闭嘴!不累吗?”方霖生挑眉,那丝轻蔑让学生领袖慌了神。

    方霖生仔细打量着学生领袖,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和三儿有些不同,不过他们都这么年轻。若是这样就义,太可惜了。

    “现在牢房里没人,出去,左转,会有出去的路。”这句话完全在学生领袖意料之外。

    “你……”

    “这个,”方霖生从包里取出一只黑色的钢笔。“还有这个,”附带一张卡片。“这是地址。出去,请你务必托人把这支笔……送给我的……”

    我的什么?

    “谁?”

    “我的爱人。”方霖生把东西郑重其事地交给学生领袖,目送着他离开这里。

    ——————

    警务处副处长方霖生,勾结革命党,视为叛党,当众枪决。

    站在高楼处的学生领袖抚摸着那张揉皱的地址,百感交集。

    ——————

    当了孙传芳的人,并非方霖生本意。本以为有了这个名片,可以随意出入烟花柳巷,畅通无阻。

    到后来,才发现这样的身份,是他和深爱的人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北洋军阀就要面临崩溃,自己难逃一死,可是三儿还小,有大好的未来。对他,方霖生怕只是一厢情愿。

    不能耽搁了他。

    ——————

    三儿放学回家,偌大的宅子里就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

    每天都幻想着打开门会出现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叼着一根烟,看着他道:“弟,你回来了?”

    但不过是幻想罢了。

    那天的那个吻,似一阵清风,吹开了三儿对他紧锁的心扉。

    “少爷……外面有人找你。”

    “别叫我少爷,我不是。”三儿说完,走出房门。

    “您是方明船吗?”

    看到眼前的人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学生,学生领袖还有些讶异。

    “是。您是……”

    学生领袖拉着他坐到一边的长椅上,拿捏着字句,才鼓起勇气道:“你和方先生什么关系?”想到方霖生那日的举动学生领袖也对他充满了敬意。

    “我和他……”

    什么关系?兄弟吗?还是……

    见三儿半晌没回答,学生领袖把那支用丝绢包起的钢笔递给三儿。

    “方先生……七日前悄悄把我放走了,第二天被孙传芳处决了……”

    三儿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是……是处死了吗?”

    “嗯……”学生领袖迟缓地点了点头。

    这句肯定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将三儿的心劈成粉碎。

    “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呢?!”三儿脸上的不可思议让学生领袖的心也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说……你是他的爱人。”

    我和他……不是兄弟,是爱人。

    爱人。

    可是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出尔反尔,让我们阴阳永隔呢?

    “方霖生你这个骗子!”三儿的理智瞬间崩塌,泪如雨下。

    从第一眼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对于发生感情,似乎还短了些。但一切都好像准备好了一般,短短半年,无数根丝线紧紧缠住他们的心。

    看到几近癫狂的三儿,学生领袖想要安慰他,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

    “我的爱人,他,将会带领中国站在世界之巅。”

    “本来约好了打完北洋军阀的内战,活着回去见他,但是放了你,我只能死。”

    “有点对不起他,那天一时冲动吻了他。”

    “他还小……”

    方霖生那日在牢房的话想无数只小虫,咬蚀着三儿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

    我信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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