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放大，即将打到萧枝的时候，消失了，如果念辞师兄不及时收回，差点就命丧黄泉。萧枝抱着头蹲下，惊出一身冷汗。

念辞冷冷看一眼他没出息的样子，负剑走开。

曾经想过努力，也付出行动，却败给现实，记性差，天资差，这些不是人可以决定的。自己弱小，在修界，不仅不能救人伏魔。就像上次，斩蛇妖，连自身都难保。

念辞舞剑身姿、风采。多次梦中自己的样子，只能在他人身上看见，深深地失败。

萧枝闷闷不乐来走进膳堂，该走的没走，反而多出来个人。萧枝问道：“师傅，不知这位前辈是？”

平殇君：“法量大师，这便是我新收的弟子，萧枝。徒儿，快见过法量大师。”

虽不知突然冒出来的光头大师是何许人也，能出入长宁山，与平殇关系良好，定不是什么小人物。萧枝恭恭敬敬行礼，道：“法量大师好。”

法量两腮圆满，体态肥硕，笑容满面。招呼着去赶紧吃饭，没有一点大师架子，完全不介意他们这样，尊卑同席。

给足长辈面子，全程三个人中没有一人开口，规矩安静。长宁派祖师是道士出身，讲究清心寡欲，饮食习惯一直遵循清淡，因此饭菜法量很是满意。：“平殇老弟要见着你可不容易啊，还得踩着点来。”

平殇君：“山上住着不习惯。若是法量大师真心要寻，还岂不容易。”自知脾性，云游惯了，将老友扔一边，平殇君变相的夸人。

“上次那盘棋，你还没下完就走了，可怎么补偿？”

平殇君不情不愿道：“多下几次，可行？”

法量大师在修界第一门派，银杏寺中乃德高望重之人，在整个修界举足轻重。而他与平殇君同有一个特点，因此相识，那就是——讨厌麻烦，将门派一切琐屑之事扔给他人，兀自一身轻松云游四海。

而这相同之处亦有悖点，平殇君那是真的游山玩水，游历大河山川，身无所拘;法量大师好寻世间幽静之地下棋，一下便不知晓夕，眼中只有棋。称为棋痴可一点不假。

多次相遇被拉着下棋，一下就是几天以后，平殇君竟是怕了这位好友，奈何人家身份，不好直说。

平殇君是个好棋手，几乎盘盘两人打得水火不容，胜负难分，得遇此一人，法量甚是喜爱。这不，才听说回山，就大老远从蜀地银杏寺奔逸绝尘赶过来。

饭桌前散后，两位前辈往林中下棋去，二小徒弟，洗碗的洗碗，擦桌的擦桌，之后便跟大师兄到操场训练。念辞看着是心情不太好，一直低垂着眼帘，不知思索些什么。

念辞看了看萧枝，道：“本是计划好去鹤湖练水行功，碍于小师弟还未学会御剑之术，当先照顾小师弟。葛州！”

“师兄。”

“今日开始便教小师弟修习御剑术，直到学会为止。”念辞缓缓道。

啊？葛州一脸不可置信，不情愿道：“他不会自己学啊，我们还是去鹤湖吧。谁要教他了，笨死，都来几年了，我当初谁教我.....”当年是念辞手把手教的他，想到这里葛州就说不下去下面的话了。

“师兄我可以自己练。”萧枝道。谁稀罕你教了，你不情我还不愿呢！

葛州：“正合我意！”

三言两语就能吵上的两个人，念辞不耐烦提高声道：“就由葛州教。”交代后他走进幽篁去，不管身后的两个人还在如何斗嘴。

平殇君捻着一颗白子，在棋盘上方久久没有落下，如同时间静止一般安静。“师傅，法量大师！”陡然的声音响起，平殇君才轻轻放下棋子，一子轻落惹得对面啧啧恼烦。

得意一笑，这才缓缓侧头看伛身的念辞，道：“何事？”

“不知能否打扰师傅与前辈一会儿，徒儿心中有一烦恼，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师傅。”念辞恭敬的说。

法量来了兴趣，假装捋一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道：“听闻平殇君的大弟子，念辞师侄，聪明绝顶，天赋异禀，对修道极有天赋，不晓得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些都是平殇君说的。

类似的夸赞不是第一次听见，还如第一次那般讨厌。不过夸张！：“思叶，我控制不住，在斩杀汨蛇的时候。”念辞蓦地抬头，看着平殇君眼睛。“不听我的。”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呢？都讲了不下十遍，要心平身稳，不要激动，我在你吃奶时就学会御剑了。”葛州指着萧枝厉声道：“你再笑一个，我刚说了什么，激动个屁，傻样。”

萧枝就是容易激动，飞天的感觉啊，爱笑怎么了，就不是心平静了？开始还做着小徒弟静言默听，不卑不亢，多次耐心湮灭了，嘴笑心头骂。

“别出声打扰我，我自己慢慢来。”俞是耳边听着有人骂自己，心更不能平静。萧枝按下激动与微微愤怒，目光平视，口里念决。大爷措不及防猛冲，萧枝一个后仰，摔个四脚朝天。

葛州皮笑肉不笑讥道：“瞧你傻的，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袖手客、无关己事，幸灾乐祸！萧枝屁股坐地转了圈，冷脸看着葛州。：“既哭又笑，做出来我叫你爷爷。”

“万事不成，就嘴厉害。”

“二师兄。”

意料之外的一声亲热是称呼，葛州一时还未作出反应。便又听到与方才截然相反的口气。

于是乎，叫骂声响彻主峰。

因不听大师兄劝告，两人在吃晚饭时间，因大师兄一句话：“想吵就去外面吵。”而抱在竹子上对骂。

夜晚，两人依旧不依不饶。萧枝的意思是：“二师兄不知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得着就骂，没事找事，我那么乖。叫他闭嘴！”

葛州则是：“我领师兄的话细心教他，他反而不领情，还骂我。这事不能这么罢了，让他闭嘴！”

“你闭嘴！”

“你闭嘴！”

此夜不得安宁。

可能是长宁山的人听不得吵吵闹闹，大声喧哗;或是为了逃避法量大师，总之回来不到三天的平殇君又走了。

“为什么我要挑水，他做饭。”大早就挑水的葛州，嘴上骂骂咧咧脚步稳稳当当，两不耽误。

萧枝打好饭，坐着静等人进来。葛州是第一个大步进来，而后是念辞缓步从容。葛州余气未消，瞥了一眼白绿相间的青菜粥，道：“煮成什么鬼了，看着就没胃口。”

“那就别吃，小黄可饿着。”萧枝不服道。小黄是只树精，经常在附近溜达，而它压根和黄色不沾边，从来没有一个人类名字的它，莫名其妙就接受了萧枝给它起的名字。

葛州：“你做的也就配树精吃。”

萧枝笑了，别眼看过去念辞，他正得津津有味，真跟什么美食似的。瞧瞧大师兄这样，葛州后悔说出，萧枝意思很明显了，：你是说大师兄也是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