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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迷心窍

    主受 本文BE 腼腆易羞古板压抑切黑小少爷攻(夏免)×嘴上流氓不走心护短黑透心狠受(方岩) 年下 非大众be,最后每个人结局都还算圆满,算甜文。

    第二十八章

    小说: 财迷心窍 作者:花灸妍 字数:3989 更新时间:2019-09-22 11:55:28

    方岩眼疾手快的扶稳他,挑高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么大人了,连路都走不好。”

    夏免知道自己又被消遣了,抿了抿唇,艰难的开口把这话接了下来:“明日什么时辰,要宴请何人?”

    这话不像是这小少爷会接的,方岩听到他的反问怔了怔,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念叨:“咦,为师也不记得有什么亲朋好友还在人世了,说起来好像是亏了你,唯有你师祖和师兄观礼…唔,算起来,你那便宜爹娘到底是为师的亲戚还是你的呢?哎呀,头疼…”

    “我爹娘既已脱离林家自成一家,当然不算林家人,只是,师傅那从未露面的胞弟,我的叔叔,是否来观礼?”夏免试探的询问,以林穆当年死里逃生的本事,他夏家今日的荣耀,那个被方岩一语带过的胞弟是个什么身份都不足为奇,他也想得到那个人的祝福。

    “嗯?我还有个胞弟?”方岩却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他难得认真的想了想,半天无果,干脆放弃:“想不起来,待为师去查查。”

    夏免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当即困惑的摇摇头:“是我记错了,师傅只有一个兄长,不曾有胞弟。”

    方岩恍然大悟,抬手敲了记夏免的脑门,毫不留情的取笑他:“小小年纪怎的记性这般差。”

    夏免低了低头没有反驳,却是想,方岩如今正大光明的站在这,甚至无所谓身份的暴露,那那人如果活着,没有理由隐藏行迹才对,可事实是,直到现在,从未有过类似身份的人出现,方岩和他爹都绝口不提此人,那多半,那人早已作古。

    那他还是不提为好。

    “咳咳…”城门口,马车内的男子掀开帘子,冷风无情的吹过,他忍不住掩唇低咳不止。

    “添余,别看了。”另一个男人握住他的手,放下帘子将他拥在怀里,不悦的责备他:“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添余轻轻瞥了他一眼,似是要说什么,刚一启口又是一阵让人心慌的咳嗽,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只说:“不过是半截入土的年岁罢了。”

    “你!”夏侯集被他一句话堵的要命,索性推开了他别过头去不理会他了。

    添余也同样没理会闹脾气的人,又默默地掀开了帘子的一角,偷偷朝外看去。

    京城变了很多,比他当年仓惶逃命时更加繁华了,以前他常去的店铺都换了招牌,让他完全对不上记忆里的模样。

    也是,就连他都变了,又怎能奢望其他呢?

    “咦,这孩子眉清目秀瞧着像是…”突然,一声与四周叫卖声格格不入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又有一个明显压着火的低喝传来:“不许看别人。”

    “好了,乖仔最好看了,为师只看乖乖还不行?”

    那语气里的宠溺让添余不自觉露出笑容,他下意识的开始在人群里追寻那两个人,只看见他们渐渐隐入人群里的背影,不由得低叹一声。

    “添余…”夏侯集见他叹息也顾不得闹脾气了,心疼的把添余揽回车厢内,低声哀求着:“别再看了。”

    添余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抬手轻轻拂开夏侯集的手,宽袖因着这个动作滑下片刻,露出他手腕上的狰狞伤疤,他先是一怔,随后漠然将手腕拢回衣袖,轻声叹息:“何必呢?”

    “堡主何必如此低声下气?”添余轻拧眉头似是不解,“添余不过是个别有二心的下等奴仆,前主子也未曾教过添余如何做条好狗,费尽心思逃离夏家堡是为了寻找旧主,在入京前被堡主抓到…”

    “别这样…”夏侯集心碎的捂着添余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可实际上,添余未尽之语却回荡在他的耳边。

    那些话,都是他曾对添余说过的。

    那时候他根本想不到这些话到底有多伤人,以至于再从添余口中复述出来的时候,他才能体会到当年添余的伤心绝望。

    【你前主子没教过你怎么做条好狗吗?

    不过是条别有二心的chusheng罢了,你们喜欢?随你们处置就是了。

    呵,你那短命的主子倒是教会了你怎么咬人,来人,给我把他的手筋脚筋挑了,家犬不愿当,那我就让你连野狗都不如!】

    当年的这些话都让添余犹如万剑锥心,痛彻心扉,慢慢的,疼着疼着,他就感觉不到疼了,就连当年抛弃一切所选择的爱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可笑的是,在添余不爱了,夏侯集对他的爱终于被唤醒。

    可惜,这迟来的感情添余已经不需要了。

    他也是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痛过之后大彻大悟,终于明白了主子当年的意思。

    “夏侯集,并非良人。”

    曾经的主子,微垂眼睑看着卑微的跪伏在地上请愿的他,洞若观火的双眼仿佛早已看透今后发生的一切,眼底带着一起琢磨不透的怜悯,默然许久,才长叹一声。

    “不过你既喜欢,我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谢主子。”添余没有细思其意,欢天喜地的应着。

    “添余,别后悔。”

    主子最后那句叹息声回荡在耳边,添余不由自主的自嘲一笑。

    后悔吗?

    大概有点吧。

    可更多的,是满足。

    只有经历过,知道了夏侯集是什么样的人,才不至于在错失过后为这样的人念念不忘。

    方岩带着紧张了一路也吃醋吃了一路的夏小公子溜达了一路,最后停在了一家勾栏院门口,没等他闷着脑袋往里扎就被夏免一把拦住。

    “你要干什么?”夏免咬牙切齿的质问,他从不踏足这种场地,却并不是不懂这是什么店。

    因为晚上才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又是年节,店里挂了彩绸也挡不住门外客人的凄清,所以两人在店门口拉拉扯扯也没什么人关注,倒是引来了店家的人。

    “小两口闹脾气也别在我门口坏我生意。”来人是个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男人,他一手拿着烟斗,一边凉凉的开口赶人。

    方岩是温顺的长相,夏免又一看就是个很好欺负的奶娃娃,如意冷冷扫过两人,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方岩脸上的刺配片刻,全然当作没看见的抽了口烟,再慢条斯理的吐出烟圈,这才又转口道:“不过来者是客,没有拒之门外的理,还请随我进来。”

    方岩龇牙冲着夏免挑高眉头,凑过去跟他咬耳朵:“你不是也答应了来学怎么让我快活?”

    夏免想起方岩受伤的事,涨红了一张脸,最终一言不发的任由方岩把他拽了进去。

    夏免生平第一次踏足这种烟花之地,在门外被方岩拽进来,很快就后悔了,挣扎着想反悔:“我们可以叫人出来,不一定要…要进去。”

    糟糕。

    小少爷居然脑子转的这么快。

    方岩干脆选择了充耳不闻,硬拖着人往里走,他武功废了十多年,又常年在外奔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养尊处优,没了内力连桶水都抬不起来的国相大人,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趁着小公子没反应过来,还真就把人拖进了大堂。

    “你…”这时候再没反应过来方岩是在戏弄自己,就当真是缺心眼了,夏免抗拒的站在原地,任由方岩怎么使劲也纹丝不动,只说了一个字,却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抿紧唇微皱眉一言不发。

    瞧着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似得,委屈的不行,不想真进去,偏又舍不得驳方岩的面子,做不出掉头有人的举动。

    方岩看他这模样突然有些舍不得再欺负他,不再强行拉他进去,嘴上偏要再损上两句:“你倒是拿出点昨天欺师灭祖的架势来呀。”

    也许是想到了昨天被单上的血,夏免脸色一白,动了动唇,居然开始僵硬的抬脚往里走。

    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岩哭笑不得,当真有些怕了这爱跟自己较真的小少爷了,心里一软,这才凑过去小声的跟他解释:“这家如意馆的背后东家是我。”

    夏免略有些惊讶的看向方岩,想到他以前的身份,默然无语。

    这如意馆在京城开了数十年,期间起起落落,发展至今已有几十家分铺遍布各地。

    夏免自己就是做生意的,对京城里的各路消息都很关注,尤其他背地里要做的事,自然会对这些更加上心。

    他记得这如意馆背后的主子分明是庆阳侯,是东风未自己的人,而曾经方岩…不,是林穆给东风未安排的人在当年的“谋逆案”中被全清除干净了,就像他的父母一样。

    如果连深受东风未信任的庆阳侯都是林穆的人,而且时隔多年后的今日,这股势力犹存于他的手中,那么…

    夏免不由得浑身发冷。

    他突然意识到,当初林穆能被关入大牢,可能并非是东风未的手笔…

    是他自愿的…

    能关押他的,是他自己。

    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光明正大离开东风未,离开京城的理由。

    如果有朝一日,他让方岩失望了,那他是否也会像离开东风未那样离开他?

    夏免不敢想象那结果,他接受不了方岩离开他。

    “怎么老是爱多想…”方岩叹息一声,将夏免握紧的拳头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拍了拍,“你带你来,是想将这里交给你。”

    他时日无多,是时候该安排后事了。

    将这些势力交给夏免,那他今后办事时也会顺利些。

    方岩虽不会自己把被他亲手送上帝位的东风未拉下来,却不会拦着旁人这么做。

    子虚乌有的“谋逆案”中死了多少人,这些债,身为罪魁祸首的东风未可都是要还的。

    夏免僵立在原地,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艰难的开口:“你是不是…”

    先是托付七月初,再是带他们去林氏祖坟,现在又移交产业…

    怎么看,都像是在料理后事。

    “你明明说过…还有三五年的。”压抑的声音几乎泣血。

    那又为什么这么急着交付一切呢?

    方岩沉默一阵,心想这次是他失策了。

    原以为夏免即便看穿也不会说出来,因为夏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乖巧的什么也不问,满心满眼只看着他,多的一个字都不会听不会说。

    所以他才带他来这,光明正大的把权柄移交给他。

    可夏免却一反常态的把他的谎言戳破,不愿意再配合着他自欺欺人。

    哪怕说上一万句谎言方岩也不会眨下眼皮子,他也有自信可以用谎言再度给夏免编织一个美梦。

    可那毫无意义。

    他始终都是要将夏免独自抛在人间的。

    美梦终归是要醒的。

    与其让小少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痛彻心扉,甚至做些失去理智的行为,倒不如…他陪着他疼。

    “小傻子…那是骗你的。”方岩笑的有些无奈,“没有三五年。”

    压制冰骨的药已经没了作用,他佩戴的火山石也渐渐失效,而冰骨在冬季极易反复发作。

    也就是说,下次发作,便是他的死期。

    虽说行药浴能暂缓发作,但能缓和到什么程度,方岩自己也没底。

    也正是因着所剩时间不多,他才会这般着急托付所有。

    “不过…”方岩话锋一转,桃花眼向上一挑,透着些许顽皮的神色:“有个三五天倒是没问题,足够我将你娶进林家大门了。”

    夏免紧绷着嘴角才没流露出更多的情绪,过了一会,似乎冷静下来了,缓缓启唇,竟是破天荒的用一种玩笑的口吻道:“娶我进门守活寡吗?”

    他的眼睛泛着浅浅水光,满目血丝,脸色却很平静,平静到了漠然的地步,嘴上却学着方岩的语气,一丝颤音也没有的和他打趣,只是那声线透着股子让他不忍的绝望。

    像是含着血生生逼着自己说出来似得。

    方岩怔了怔,有些不忍心的抬手想抱抱他,却又悬在半空滞住,改为揉乱了他的发,“别人想还没这机会呢。”

    让我看看吧,你能否坚强的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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