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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兽在上

    历青澜一生的命理,本应是:九岁失双亲,十七成功名,十八娶娇妻,二十为人父,二五报父仇,三十除奸吏,四十归山林,携妻游千水,神仙不可羡 只可惜,阴差阳错遇到了一人,从此九岁失双亲,十六斩挚友,十七挟天子,二二那人归,二四落尘埃。 可厉青澜不悔。因为那人说,千年始相逢。他终会找到他。

    第三十五章

    小说: 神兽在上 作者:每天都在学英语 字数:2507 更新时间:2019-09-22 13:36:37

    楚义山现在很后悔,他突然觉得凌迟其实没有那么难受。意识开始模糊,是自己在叫吗?痛吗?不知道,灵魂似乎正在剥离肉体。一阵带咸味的水淋下,意识回归,啊,酷刑还没有结束。

    “杀了我...求你...”

    厉青澜没有理他,从贯穿手腕的切口处开始剥离,一层一层,翻开皮,切离筋膜,剥落肉,分离肌,然后暴露出脉络。厉青澜挑出手筋,还沾着血的白色细条。楚义山抽搐更加强烈,面部扭曲,他恨自己在这个时候清醒。

    被牵拉的筋络持续兴奋,传到大脑,此刻只有死亡是被祈求的。轻轻一声,厉青澜划断了手筋,痛楚终于彻底爆发。

    “死了?”厉青澜用刀在楚义山胸膛上的焦伤处戳了几下,见人毫无反应。

    夏洵上前,试探了鼻息,微弱却还尚存,“没有,应该是晕死了过去。”

    “没意思。”厉青澜丢掉了满是污血的刀,拿过手帕细细的擦干净了双手,“叫人给他吃些补气的东西,我要他多活几日。”

    “是。”

    牢里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临近牢房对这惨叫都已经麻木,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被拖到那里面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楚义山的意识再一次回到身体,从手臂和胸膛传来钻心的疼,微微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面前站着一人。青衣长袍,墨色斗篷,翩翩公子便是如此。那人看着他,是怜悯,还是什么?

    楚义山不想思考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只想死,“求你,杀了我...”

    可他却听见那人说,“抱歉,我不能杀人。”

    “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楚义山再次看向眼前人,对了,想起了,怎么会忘了呢,“客卿大人...”

    “对不起。”阿彦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惨叫,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交织着,他需要时间消化,处理。

    “你别走,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怎么帮?”

    “杀了我,杀了我就是帮我!求求你...杀了我!”什么尊严,什么骨气早已经泯灭殆尽,他现在只想死,只求死。

    “抱歉。”阿彦却再次道歉,而后离开。空荡荡的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可阿彦,只能离开。

    许多年以前,阿彦刚刚化为人形不久,不小心咬伤了一人。伐止将他打得半死,他不服。然后伐止告诉他,他,螣蛇,女娲所造,若被他杀死的人,便会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可能,而被他所伤,生生世世的轮回也不能脱离那伤,生而带残。

    阿彦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府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李少平站在门口,远远看见阿彦后便跑了过来,“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摄政王回来没找到您正在发脾气。”

    “我知道了。进去吧。”

    阿彦随李少平走了进去,便看见厉青澜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却在阿彦面前停住,他觉得阿彦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却又不知道哪儿不一样。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洗过了,身上的味道也洗干净了,还加了熏香。但他还是害怕,害怕阿彦发现,所以他停住了,像犯了错的孩子。“阿彦,你,去哪儿了?”

    “我见今日太阳尚好,便出去逛逛。”阿彦伸手拉过厉青澜的手,感受到了恋人的不安,将在山上顺手摘的花放到那有些颤抖的手中,“迎春花都开了,想来过不了多久便可去踏青。届时澜儿可有时间陪我?”

    “当然,阿彦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厉青澜看着手中的花,小小的一枝,上面有几朵半开未开的嫩黄色小花,像他的心情一样明艳。

    阿彦牵着厉青澜走了,摄政王府的所有下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客卿大人及时归来,要不然他们这些人又有几个还能看见春天的归来?

    以后的几天,厉青澜在阿彦面前依然是那个缺爱的孩子。而每天厉青澜却借朝事之由准时到牢房,阿彦同样隐身在一旁看着。

    阿彦看着厉青澜将半尺长的铁针,从楚义山的指端全部没入。看着厉青澜挖下楚义山的一只眼睛放到他口里,逼迫其吞下去。看着厉青澜一点点,一步步,折腾耗尽楚义山的生命,阿彦才知道凡人所说的生死不能便是如此。惨叫在耳旁,求饶声不绝,血那样红,那样刺目。可厉青澜,那样冷静,就好像,在重塑一个泥人一样。

    三天。楚义山终于死了。

    “澜儿这般模样,有多长时间了?”除夕晏上,阿彦只是以为厉青澜活于黑暗,有些极端与偏执。可是牢里的一切让他不得不重新思量,这绝不是偏执极端那般简单。

    “大人,您什么意思?属下不明白。”夏洵很苦恼,自陌离的事情之后,阿彦基本上没有给过他什么眼神,这次却突然唤他前来,还抛出了个这么大的问题。

    “薛玉林和楚义山怎么死的,我都知道。”阿彦不动声色,夏洵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心情在意阿彦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件事情,谁都可以知道,就是客卿不能,可偏偏,偏偏!

    “你不用慌张,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知道。”阿彦看着脸色苍白的夏洵好心解释,“我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澜儿知道。”

    “是。大人。”夏洵纠结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这些年他一直陪着厉青澜,他敬畏他,也心疼他,却也害怕他,“自从周家覆灭后,王爷便渐渐开始出现症状了。后来当上摄政王以后,延续的时间就更长了,大人您回来之前,王爷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那种状态。如果到了控制不了的时候,便会去牢里。似乎那样能让王爷冷静。”

    “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

    “知道。所以,在您面前王爷都能控制自己。控制不住的话,就会借口离开。”

    “可有爆发点?”

    “有,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发作的也愈强烈持续的时间也愈长。上次,大人您离开,王爷就一直是那个状态,每日在牢里待的时间也是最长。”

    阿彦确实听出了一丝埋怨,但他现在不想计较这些,“可看过大夫?”

    “王爷不让...属下私下问过一些郎中,都说是这种病医治起来十分困难,而且要王爷的配合才行。可...”

    可是厉青澜不可能配合。可是根本不能让厉青澜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崩溃,彻底的崩溃。阿彦握着茶杯的手开始有些不稳。

    “这些年王爷一直是这样,爆发前变会去牢里,说起来很残忍,但那是唯一压制住王爷病情的法子。不然死的人会更多。”夏洵看得太多太多了,最开始也曾不忍,也曾害怕,也曾想要逃跑,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也离开了,那厉青澜的身旁便是再无一人。若论亲属,那也是他的表弟,他怎么能忍心看他一人垂死挣扎?

    “我知道了。这个给你。”阿彦拿出一个盒子,“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才让你妻儿受此灾难,这是药,可治你夫人的病。”

    “这...多谢大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想来澜儿问起,你也当知该如何回答了。”阿彦收紧了些斗篷,起身回屋,冬寒还未过,太冷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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